大厂时髦亲妈by溜溜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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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里面有几个心理素质比较差的,但写剧本的人能力超强,洗脑洗的也很好,有几个真的是被自我催眠了,暗示自己没有做错事。
这样一来,警方暂时也找不到突破口。
但问题就出现在那个钱包上,偷钱包的男贼,是其中一个家长的弟弟。
那天,处理钱包的就是那个家长,她觉得那个钱包怪好看的,又觉得这事儿查不到她弟弟身上去,就把钱包给了她弟弟,她弟弟又转手送给了女朋友,中间的线索链基本是断了的,本来查上一辈子都查不到的事。
但好死不死,那天他们盯上了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在南江当地很有名,这种在后来烂大街的美食,在当时的南江还是个稀罕玩意儿,当地只有这么一家是最有名的,去那里吃饭的人一般都很有钱,这俩贼有点小聪明,又是艺高人胆大的货色,在火锅店门口找情侣,每每都很容易得手。
但那天也是点子背,找到了楼小乔,偏张让的眼里厉害,瞧出来了。
女贼背不住就招了,男贼本来还咬死了不松口的,但警察是傻子吗,一查就查出来男贼跟那个家长有联系。
后来就是从那个家长做切入点,一口气把这一串人带了出来,写剧本的、起哄第一个出手的,这些人都被抓走了,里面不乏有那么几个家长,家里在上面有些关系,对方已经得知了齐老师受伤的具体情况,于是在运作把事情往齐老师自己身上推。
“他们居然说只是有一点点冲突,没有殴打过我妈妈,但当时把她丢在雪地里,就是想要她死啊。”
“这些人已经在运作了吗?”楼小乔想了想:“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王郁琦有点丧气,在这之前她完全没想过,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如果主谋都不能受到很重的处罚,那她妈妈真是白遭这么一通罪了。
“能有什么办法?”
楼小乔说:“我找几个人帮你曝光一下。”
这个时候要相信舆论的力量,而且这个年代的纸媒是很敢报的。
这种案子,切入点很好也很劲爆,你猜媒体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楼小乔把她的计划一讲,王郁琦的眼睛也亮了。
如果有报纸报道,那当地的司法机关就算迫于压力,也会不得不让这个案子往该走的方向去发展。
“那小乔姐,你先去忙,我反正没事,就一一给当地的报社打电话。”王郁琦说。
“等到家我也打。”
楼小乔一到家,就开始翻家里的报纸,她也不是什么报社都打,有些报纸倾向于报道这些社会新闻的,她就跟对方报社联系,一个电话不成,就找另一个,总有编辑会对这种案子感兴趣,这会儿的纸媒获得新闻的渠道也有限,像楼小乔这样会摘故事重点的人可不多,她只把要点一摘,就有三四家报社答应了过来采访,于是双方定好了采访的时间,楼小乔又去通知了王郁琦。
王郁琦接到了这个消息,精神振奋的开始应对起采访来......
这个案子破的很快,邢雄这帮人也觉得很畅快。
尤其是最后挖出来到底是哪些人犯案时,这些人还不敢相信,居然是家长,一群被这个老师帮助过的家长,因为不满她即将出版了自己编写的教辅材料,就对对方大打出手,还把人撂在那种地方,如果齐老师那天被冻死了,这个行为跟杀人什么区别。
每次这个时候,邢雄都会想念几年前法治严苛的时候,这种情况,首犯不判个无期都是轻的。
但就现在的量刑标准,最多也就十三年。
十三年,关键是这帮混蛋十三年都不想坐,有人甚至觉得十五天都不该关他们,为了不留案底,不影响孩子以后考公,对方更是在南江运作起来,争取只落个行政处罚。
邢雄负责这个案子,每天至少有一个熟人跑来跟他“聊聊天”或者“吃吃饭”。
最近,甚至连他们局长都在暗示,里面有个家长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一方面是正义,一方面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势力,邢雄开始感慨起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有难处,要是良心稍微小那么一点,那这个案子和平解决,大家皆大欢喜,答应给他升职的那位,可是在单位很有话语权的啊。
但,那个被打的老师呢?
打人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对方更是聚众打人,情节恶劣。
在对方受伤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如果选择报警或者是抢救,这个案子也有回转的余地。
但这些人把人这样撂下,要他更改一些东西,按照普通的打架斗殴处罚,这不是开玩笑吗?
“邢老大,案子的材料要怎么写?”负责写材料的小夏也为了难。
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案子的卷宗是她在写,这几天路上都有人堵着她送礼了,她也就是个文书好不好,上面指示怎么写,难道她有办法更改上面的决定吗?
后面她才知道,对方并不是要她更改材料,而是要她在案子定性以后,尽快把消息“漏”出来。
小夏很弱,微微叹气。
邢队长都沉默多久了啊,这事儿很难决定吧。
邢雄看了她一眼:“你觉得这个事情该怎么定性,从你了解的案情分析来看?”
小夏:“故意伤害罪?情节严重的哪种?”
邢雄掏了掏口袋,结果掏出一个空的烟盒子出来,他叹了一口气,这几天他都不敢出去,连存货都抽完了。
算了,不出去了,只要一出大门,就有人给他塞烟塞酒。
邢雄是个烟鬼,单位里的人都知道,他不认为这是个什么难打听出来的消息,但这帮人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贿赂,也表示出了这些人不俗的“实力”。
这几天加班已经让他很疲惫了,邢雄的手指蜷曲起来微微的动了动,那是习惯性的动作。
最后,小夏听到了一个让她觉得很帅的声音:“按照杀人未遂去写材料。”
杀人未遂,最高可以判无期。
团伙作案,里面情节最轻的人,也最少有三年的量刑标准。
这已经是对这个案子最严厉的评判,但邢雄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错,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甚至以为齐老师是个死人了。
“......这样残忍的手法对待一个人民教师,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对待一个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在案发过后,不思悔改,不认错不道歉,第一时间却是想到用贿赂和威胁办案人员的手段来摆平这件事,情节非常的恶劣,如果把这个案子强行按下去,以后我下面的兄弟会怎么看待我,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办案了?”
以后,甚至连他都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只要人有了一处短处,就处处都受制于人,邢雄不打算在这里给他们创造出弱点出来。
他还是那个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不畏强权的邢雄。
小夏听着,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
邢队长果然还是那个邢队长。
材料一交上去,小夏就不敢出办公区大楼,她用加班为理由,决定吃住都待在单位。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单位还是很安全的,没人那么想不开来单位找她麻烦,但将来怎么办,过几天就是过年了,难道她过年都不回去?
小夏是家里的小女儿,父母打了电话到单位来,问她这段时间在单位干嘛,她都支支吾吾的带过去了。
连队里的男青年都笑着打趣她,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护送她回家。
小夏婉拒了。
路上是没人会找她了,但她回到家肯定还是有人会找上门的,她不想父母担心。
就这样在单位住了两晚,小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晚上单位总有人在走路,她睡觉也睡不实在,单位也很冷,就算添了两个热水袋,晚上睡到半夜她还是会被冻醒,又只能披着衣服去灌热水。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关键的关键是,单位的领导知道她睡在单位,就专门找她写材料加班。
结婚了有家有口的青年不好找,单身小青年可是加班的最佳选择目标,小夏觉得自己就是活该,她就不该躲在单位当缩头乌龟,早上她洗了把脸,想着今天晚上必须回去了,她都五天没洗澡,三天没洗头,现在头上站着苍蝇都会滑到。
“小夏,你说说你,谁让你睡单位的,听哥的话,晚上回去我送你,没事儿。”刑警队有个长腿男青年笑着打趣她:“早上没精神,要不我去给你买个早餐?”
“不要。”小夏摇了摇头,跑到门卫室拿他们部门的报纸:“让我妈妈看到了不好。”
“都多大了还妈妈。”长腿男青年打趣。
小夏低下头看了一眼今天的报纸,邢哥喜欢看的是《法制日报》,法治那个什么法治......很快小夏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吃惊的看着今天的报纸,又不可思议的翻了几张,报纸上的名字和案子,怎么这么熟悉。
“哎,小夏你干嘛啊?”
见小夏一溜烟就往办公室方向跑去,男青年一脸的懵,刚才不是说要去食堂吃饭的吗,怎么饭都不吃了,他有这么讨厌吗,想到刚才小夏的眼神,男青年扁扁嘴,他的追求还没开始呢,就破产了?
小夏拿着报纸,一溜烟的跑进了办公区,她发誓哪怕是入职考试,都没有跑这么快过,一定是这一年来的魔鬼训练,锻炼了她的体力,以至于她一口气上三楼脸不红气不喘。
到邢雄办公室前,小夏捂住了胸口,缓了缓这口气,这才敲响了邢雄的办公室大门。
“谁啊?”邢雄这几天也干脆不出去了,昨晚上也睡的办公室。
这帮衰神,好歹没有嚣张到来这里找他,昨晚上他邻居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半夜有几个小混混在他家门口疯狂拍门,他这还是住的警察宿舍呢,这帮人就敢这么嚣张去拍门。
小夏抱着报纸兴奋的进去,把其中几分啪啪啪的摔在了邢雄面前:“你看?”
邢雄在女孩面上扫过,又看向报纸,瞳孔不由得一缩:“这是谁联系的报社?”
小夏:“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这么多报纸都报道了,他们应该不敢?”
今天,以《南江生活报》为首的几家报社,都报道了这个案子,案情的过程大差不离就是警方侦破的那个样子,而且都是登载在头版头条,占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
这些虽说都是本地的报纸,但在当地都是很有影响力的。
小夏又从里面抽出一份报纸出来:“这份是省城的报社,虽然报道的位置不是很显眼,但能在这种地方报道,这个案子的影响力就不是之前那个样子了。”
她说的很隐晦,这个案子的影响力这么大,就不是本地几个有关系的小官僚可以左右得了的。
邢雄的眼睛看向这些报纸,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多报纸都刊登出来了,那帮跳梁小丑,看他们要怎么闹。
邢雄一一扫过这些报纸,细细的看了里面的文字,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哈,今晚上老子也可以回去洗个澡了。”
此时此刻,不光是邢雄在看这个报纸,远在新都的楼小乔也看到了今早的报纸。
跟所有的老年人一样,张明远也是各种报纸的爱好者,家里还定了几份他单位没有的报纸。
早上刘菊花从外面买菜回来,刚好路过拿报纸的地方,就会顺手把报纸带回来,今天拿回来的报纸没能及时拿到房间去,就丢到了桌子上。
楼小乔刚吃完早餐,路过餐桌的时候就扫了一眼,只一眼眼睛就定在了上面。
头版,一个还算起眼的地方,上面登的就是齐老师的这一则新闻。
“天,报道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吧。”起初安排采访的人只是答应去采访,连是否能上报纸都没有承诺,但给了头版的位置,虽然不是头条,但也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
楼小乔再翻翻看,不止这一家,本省有好几家报纸都报道了这一起案件。
这家的标题是殴打教师,这般凶残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家的标题是南江一中教师被打,案件三日便被侦破!
不管是媒体抓人眼球,还是王郁琦的采访确实吸引到了别人,一家报纸报道了,后续就有更多的报纸想要报道这个案件,偏偏又踩在了大众的敏感点上,学生家长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老师,还想用一般的殴打人的案件欲盖弥彰,不仅是齐老师一家的愤怒,看到这一则报纸的人都表示了愤怒。
连陈妮都打了电话过来:“齐老师没事吧?”
楼小乔是每天都在跟王郁琦保持着联系:“没事,王郁琦说她现在都已经能下床了。”
齐老师恢复的很好,学校那边也报销了所有的医药费,剩下的事情,她很坦然的表示相信政府,相信法律。
除了师生关系这个点,很快又有报纸用很夸张的手法,把邢队长破案的经过都报道出来了,这又是悬疑角度,这个角度吸引的是刑侦爱好者,破案之迅速,案子只离奇,让很多人都叹为观止。
而这位配合破案的L女士,也一跃成为众目睽睽的焦点。
那两个小贼,被称之为雌雄双盗。
楼小乔哭笑不得的把各种报道都收集起来,发现这会儿的纸媒还蛮欢脱的,有些小作文写的也很离奇。
不光纸媒报道了,省城电视台的法制频道也报道了这个案件,并跟踪报道案件的后续发展。
这个案子一出名,之前那些想糊弄过关的人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案子在审讯过程中,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推动着,连楼小乔都收到了南江警方颁发的奖状,奖励她对这个案子做出的贡献。
而此时已经恢复的不错的齐老师,也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摆在了王健面前。
“你这是在做什么?”王健从没想过,妻子会跟他提离婚。
他们这一代人,除非是外面有了人,否则再怎么过不下去,女方都不会主动提离婚的。
但齐老师表情淡淡,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感觉到难过:“我都知道了。”
王健还是不懂:“你知道什么了?”
他又没有出轨,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吧。
最多之前就是为了洗袜子的事情起了争执,有人会因为不愿意洗袜子就离婚吗?
齐老师:“我不想把性命交到你这种人手上。”
她专门把女儿支出去才说的,就是怕她哭,这段时间王郁琦哭的眼睛都肿了。
医院里人多嘴杂,王健那天问的话,自然也有人听到了,有人就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专门找王郁琦不在的时候跟她讲,当时齐老师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来,但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她的性命,不能放在这种人手上。
之后齐老师想了很多,以前王健也没少跟她说起村里的事情,那些老头子自己作死,酒后骑车被车撞了,全家砸锅卖铁的都会救,但他的故事里从没有女人被全家搭上身家去救的案例,她仔细想想竟然一个都没有。
齐老师冷静了一天,就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了。
不光在男人眼里女人不值钱,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连女人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钱。
如果是王健生病了,他家里会不管他吗,答案是不会。
但如果是她呢?
上次不过是个急性阑尾炎而已,王健都拖拖拉拉不想去医院,那次她生气了很久,后来觉得为这件事情就跟丈夫闹离婚,实在是她气性太大了,可这一次呢?
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王健是考虑过放弃治疗的。
她是有公费医疗的,像这次生病家里花的钱很少,但王健为什么不愿意治她。
后来仔细想想就明白了,王健这是怕拖累他啊。
因为医生说了有各种可能性,如果脊椎受损会怎样,如果冻伤四肢又会怎样,他不是不愿意花钱,而是怕她成为一个拖累,他要的从不是相互扶持,也不是彼此依偎到老,而是对自己有利的任何的东西。
她照顾了他半辈子,从没觉得他烦,但他是一点都不想付出。
王健瞬间憋红了眼:“你说离婚就离婚,我不同意!”
齐老师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就考虑过离婚,但当时我仔细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然后到了你借钱给亲戚的时候,我还是考虑过离婚,一直到这一次,我觉得不能再拖了,既然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房子归你,存款咱两一人一半,你以前总往家里寄钱这种事情我暂且不计较了,不然真的把账目翻出来,谁都不好看。”
到现在为止,王健这才确定,她这是真的想离婚。
不是赌气,也不是做戏,她是真的心冷了。
他当时不过是害怕而已,是问谁不怕家里养个瘫子,他觉得自己想放弃治疗的想法没错。
王健哽着脖子说:“你就因为这点事,要跟我离婚?这么多年我都是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可一点花头都没有,哪有女人会因为这种事情离婚?”
齐老师却表现的很强硬,态度更冷淡了些:“就是因为你没有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我暂且愿意吃点亏,把房子让给了你,不然以你背着我借钱给亲戚的行为,起诉的时候认定你一个转移财产也不是没可能。”
王健还是不相信:“你要不想想?”
或许现在只是在气头上。
齐老师摇了摇头:“那你想想吧,我想的很清楚了,如果你不同意和平离婚,那我起诉也是一样的,分居两年就可以起诉离婚了,你自己想清楚,上法庭对谁都不好,你以后还要在这里混的,咱两谁都别把脸撕破了,说起来这件事情,你也有责任。”
如果不是王健给了朱主任希望,朱萱又怂恿了那些家长,这个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她下定了离婚的心思,却也知道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离婚,在这个时代是件大事,大部分人都会觉得离婚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朱萱也被学校查出来有很多违规操作的地方,最后只能停职,她那个做教导主任的父亲,早早就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赶在学校开除他之前,开了病假条提前内退了。
他现在只有四十几岁,正好是在仕途最好的年纪,就这样退下去了,半生经营毁于一旦。
关键是他自己想不通,跟朋友出去喝酒,喝多了就中风了,后来成了个半身不遂。
齐老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不觉得多难受了。
她现在一心养好病。
齐老师的案子报出去以后,先是在南江当地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然后是整个H省都报道了,案子在审讯期间,媒体也有跟踪报道,随即挖出来齐老师的履历,这中间就有几个京市的学校注意到了她,也开始关注起来这个来自于京市的插队青年。
听说她一心想回京市以后,那边也开始有学校跟她进行接洽。
齐老师越发坚定了要离婚的意思,也不避讳跟女儿谈起这件事情。
她现在的年纪,还能干到五十五岁,就算只有短短几年,她也想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发光发亮。
过年前,她也去了解了邀请她的那两家京市的学校,在做调任工作的额准备了。
齐老师要是调任去了京市,只要两年时间的分居,她就能申请离婚,继续这段婚姻对他来说有意义吗,或者说如果现在挽回,还有挽回的余地吗,王健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在跟齐老师沟通过几次以后,他还是放弃了。
一个人的心都凉了,就他这点努力,怎么可能捂得热。
王健跟齐老师的相处模式,一直都处于二十年前,齐老师还是知青的时候。
但如今物是人非,齐老师也不是那个仰人鼻息的小姑娘,她有自己的事业,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再也不可能成为那个仰望着他的齐秋璇了。
楼小乔得知齐老师在跟京市那边的学校接触的时候,也是在年后了。
年前她还有一件大事,楼大乔要结婚了!
婚礼前夕,家里来了不少客人,楼毅这个哥哥还是有点样子的,热情的招待着,手里总拿着一包烟,看见长辈就递上一根,他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事情,从村口递烟一直到村尾。
楼小乔过来吃酒,把孩子们也带来了,三个孩子一溜烟的跑出去玩,他们很喜欢农村的这种氛围。
她去看了一眼楼大乔,今天穿着大红色的毛料大衣,盘了个精致的盘发,这会儿新嫁娘流行盘发,楼大乔的盘发和妆容就是王凤给她弄的。
王凤刚给楼大乔头上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很满意的说:“真漂亮啊大乔姐。”
楼小乔一进门就看见了她:“王凤,怎么是你化妆。”
楼大乔在镜子里头打量起自己来,也很满意:“王凤现在是我们店的化妆师,别人都说没空,我就把她带来了,你看看她这手艺,刚出师师傅就没饭吃了。”
以前店里就一个化妆师,王凤就帮忙搭把手。
后来看多了,她也就学着画,一来二去的就把人家手艺学到手了。
刚开始楼大乔只让她当半个化妆师,给去店里拍特价写真的人化化妆,后来发现她还挺有灵气的,一学就会,连新娘盘发这种复杂的样式,她也没看过几次,就找了隔壁卖箱包的老板娘试,几次下来,盘发她也能做的很好了。
楼大乔于是又发展出来一项业务,新娘化妆跟新娘盘发,就派王凤过去。
她给王凤的底薪依旧不变,但上门盘发的收益,三分之一都给了王凤,这样一月下来,王凤的收入竟然比以前要高出来一倍,当然楼大乔店里的生意也比以前好了,这个业务还是王凤自己拓展出来的,起因是因为王凤给人化妆的时候,有人问了一句,能不能私下请她去化妆。
私底下请肯定是不行,王凤也不敢接这种外单丢了工作。
但她跟楼大乔一提,楼大乔是什么商业脑瓜子,顿时就做了个决定,让王凤做婚礼化妆师。
结果一番操作下来,不光是婚礼有人请,有些人比较爱美,就连参加一般的酒席聚会,都会来请人化妆,久而久之化妆参加酒席和宴会,似乎成了新都体面人的一种时尚。
碰到了过年和放假这种好日子,王凤一天跑三场都不夸张。
她倒是不觉得辛苦,做这些比种地好多了,钱多就行。
楼大乔的妆容就是给她露脸的,来的客人见到了都会夸一句:“真漂亮。”
楼小乔进去看了一眼姐姐,也夸今天的姐姐容光焕发的。
楼大乔没好气的嗤她:“夸你自己还是夸我?”
周围的人都齐齐笑了起来,忘记她俩是双胞胎了。
王凤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句“小乔姐”。
多亏了楼小乔,她现在是脱胎换骨了,楼大乔跟她讲,就算以后不在她的影楼干,只要有这个手艺,不怕吃不上饭,以后生活条件好了,需要化妆的人会更多,鼓励王凤好好学。
楼小乔上下打量起姐姐来,递过去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周围有人起哄道:“哇,这是有多少钱啊。”
楼大乔却是捏着红包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妹妹不想写到家里的人情薄上面,特地给她的,上回楼小乔请客,她家没有收礼,所以大乔也没送,但这个人情她是记下来了,等以后要还的。
“走走走,去喝茶吃东西去。”楼大乔热情的招呼着客人们往外面走。
她家婚礼办的规格高,后来又运了些外地的零食水果过来,都让家里摆着,楼母觉得这么多好东西,都拿去招待客人了实在是可惜,又怕得罪女儿,这两天见到家里的吃食流水一样的往外面摆,心里就堵得慌,脸上虽然笑嘻嘻的,但心里已经在滴血了。
“得了吧,您又不是没留,龙眼那些东西,留在家里您也吃不完啊。”许晶晶压低了声音说:“况且都是大乔买的,也是给家里做脸面。”
楼大乔现在是什么人,那可是个老板,她的婚礼能办的多差吗?
许晶晶就想得通,家里办的好一些,面子上也有了,况且礼金也是他们收走了,等这一场办完,收的礼金多少也有几千块,等明年盖房子还能再办一场,爽歪歪,想得通的许晶晶走出去,往她娘家侄子的口袋里头塞了一把龙眼:“吃吃吃,多吃点,这东西可是个稀罕货,我家大乔从外头买回来的。”
楼母看着渐渐少下去的龙眼,脸上的笑怎么都绷不住了。
然后她就看见打扮的漂漂亮亮从屋里走出来的大闺女,顿时闭上了嘴巴。
当了这么多年的妈,她居然怕这个女儿起来了。
楼家的风水好啊,真养人。
楼小乔两婚两嫁,一个比一个出挑,楼大乔这次嫁过去的人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是新都当地有名的地产商,有些人本来跟楼大乔没什么关系,比如许晶晶的娘家,也过来凑这个热闹喝一杯喜酒。
楼大乔这人本来就是个做生意的人,很会来事儿的性子,说起话来能让人如沐春风,哄的一帮年轻年长的都舒舒服服,但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她的,有求她办事儿的,楼大乔都是漂亮话儿先堵住对方,至于后面怎么样呢,她没想那么多。
等到了吃饭的时间,人才少一点,楼大乔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说了这么多话,渴死我了。”
许晶晶脸上带着笑,今天她也出了不少力的:“那还不是看你混的好,大家都来巴结你,我看刚才给你化妆的小姑娘,以前是小乔村里的吧。”
楼大乔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想些什么了:“她以前在我店里看店的,做了几个月自己学的化妆,你想学也可以,也要跟她一样吃得起苦才行,她有时候出去化妆,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出门。”
虽然尽量不接偏远的村子的订单,但有些人是早上出门,化妆就得很早很早起来,许晶晶能吃这个苦?
许晶晶想了想:“我如果想学呢?”
楼大乔说:“我这个人你知道的,去我店里干活可以,但我不招花架子,不光人要勤劳,还要诚信,这姑娘在我店里做了一年,手里的账目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化妆的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