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不良从业者后我带全员从良by2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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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翻看起来。
开封府从太宗开始就定下了规矩,升堂的时候只要不涉及重要刑事案件以及皇家密辛,是允许部分百姓围观的,此举初衷是为了体现开封府的公正,提高朝廷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
所以历任开封府的官员,都得清正严明,毕竟这么多老百姓看着呢。
要是来个昏庸无能的,那开封府百年清名没了不说,老百姓得把那昏官祖宗八代祖坟都给掀了。
所以历来开封府的府尹要么是皇亲,要么是在民间有很高威望的三品以上官员,一般人不敢也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秦砚很快看完状纸,一拍惊堂木,拿出一个差票“传西市诸京暑市令徐敏,受害人陆辛夷,牢头等相关人员前来堂前回话。”
有差役拿着令牌带着人就去传唤人了。
秦砚看着桂姨,问“你手里的证据,从何而来?”
桂姨“乃是好心之人知道我们东家遭受冤屈,送到我们手里的。”
“也就是说,你呈现的证据,是不是真的证据,你自己也不知道?”
桂姨心头一慌,不能把范大人供出来,不然他的官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哪个上官敢用他这样的?
桂姨“大人,上面记载的都是徐敏主动收贿以及恶意侵占他人财产,巧手名目中饱私囊的证据,是不是真的,大人传唤人来问,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秦砚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师爷。
旁边记录案情的师爷立刻上前。
秦砚把证据给他看“让贺推官把这些人带回来审讯。”
师爷立刻领命而去。
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其中就有不少商户。
听到樊楼把诸京暑给告了,有人开心有人忧愁。
开心的是终于有人敢告诸京暑了,这位诸京暑的市令虽然才来两年,但已经惹得西市商户们的诸多厌烦了。
商户的税本来就重,这位市令还要巧令名目来增加他们的税收,搞得他们不得不提高物品的价格,但价格一上涨,老百姓也颇有微词。
有些家底子薄的商户被他这么一搞,本就薄利多销的生意就有点做不太下去了,西市这两年铺面换主十分频繁,都是因为开不下去了。
忧愁的是听说这人很有点背景,怕这次扳不倒他,他会疯狂报复。
徐敏正在大牢里找陆辛夷要配方的秘方,陆辛夷自然是不肯给。
徐敏恼怒,昨天回去找小妾生子的事不知道怎么被夫人知道了,很是闹了一场。
所以他心里有火,这会儿陆辛夷又不肯配合,徐敏亲自拿着鞭子抽了陆辛夷几鞭子。
牢头抽都是避开要害且掌握力道的,徐敏疯起来才不管这些,每一鞭子都是用了狠劲儿的。
在这些人的眼里,像陆辛夷这样没有任何背景势力的小人物,就算真弄死了也没事。
更何况他还是奉命办事的,自有人替他收拾妥帖了。
陆辛夷被抽的惨叫连连,这次是真疼。
有一鞭子的尾巴扫到了她的脖子,一条血痕清晰留下。
牢头在旁边道“大人抽累了吧,这种事交给小的就行。”
徐敏闻言又抽了陆辛夷一鞭子,正好在这个时候,开封府的差役带着差票来了,引路的是范大人。
听到动静,徐敏扭头,见到陌生差役,很是不满的看向范绰。
范绰拱手道“大人,这几位差役是来自开封府。”
徐敏明显一愣。
差役看向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陆辛夷,一招手,立刻有人上前去解开绑缚她的绳子。
领头的差役道“我等奉开封府通判秦大人的命令来传唤徐市令,以及这位陆东家,还有牢头,范大人,你跟我们也一起吧。”
徐敏“开封府?本官所犯何罪?”
差役道“樊楼的管事将您告上了开封府,徐大人,莫要在这里耽误时间,秦大人还在等着,等到了开封府,是非黑白自然会给您一个答复的。请……”
差役还是很恭敬的。
徐敏看了陆辛夷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他并不怕。
当下就一甩袖子走了。
陆辛夷那边被两个差役搀扶着,范绰见状就道“还是找个东西抬着吧,这样快点。”
牢头立刻找了块板子过来,将陆辛夷放上去抬着,就这么一路往开封府去了。
这阵仗有点太扎眼,不少人认出了这是开封府的差役,觉得可能是有大案子发生了,纷纷跟在后面。
陆辛夷感觉自己有点社死,她扒拉了下头发给自己脸挡住,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但她知道现在自己越惨,后面就对她就越有利,所以社死就社死吧。
第84章 开封府过堂(2)
徐敏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开封府大堂,因为他穿着官服,现在也没给他定罪,所以秦砚还是让他坐着回话了。
范绰自然也有。
又等了片刻,差役们才抬着人进来。
看到陆辛夷是被人抬进来的时候,秦砚眉头蹙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徐敏,又收回了视线。
桂姨立刻起身喊了一声小娘子后就扑了过去,但被衙役挡住了。
秦砚拍了一下惊堂木,桂姨只好折返跪下,等陆辛夷被放到她身边的时候,桂姨立刻带着哭腔呼喊“小娘子……您还好吗,您应我一声。”
陆辛夷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大街上还不算社死,毕竟没人认识她,说起来也就是“某位女郎”,但这里的人都认识她啊……
秦砚一拍惊堂木,问差役“发生何事,为何是抬着来的?”
领头的差役道“回禀大人,某等赶到诸京暑大牢的时候,就看到这位徐大人正在对这位陆东家施以鞭刑。”
“大人,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桂姨立刻哭喊起来。
外面的人闻言也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徐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秦砚看向徐敏“还请徐大人解释一下,为何对这位陆东家动刑。要是本官没记错的话,诸京暑只有扣押的权利,可没有对人动刑的权利,如果涉及到重大事件,理应禀报开封府,由开封府定夺。”
上官问话,徐敏站起来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位陆东家是个奸邪狡诈之辈,不把诸京暑的条令放在眼里,私改经营范畴也不来诸京暑禀报。”
“下官是发现她有重大匿税嫌疑,所以才将人扣押在诸京暑,让她反省交代,但此人诡计多端,多次戏耍下官,下官这才难以控制情绪,给了她一鞭子。”
秦砚收回视线,看着还躺在那的陆辛夷“陆辛夷,能说话吗?”
陆辛夷真的是觉得头皮发麻,她缓了口气“禀大人,能。”
说着就要坐起来。
桂姨赶紧来扶她,陆辛夷故意狠狠抽了一口气。
也确实疼。
桂姨哭道“这哪里是抽了一鞭子,分明是很多鞭子,脖子上,胳膊上,身上都是鞭痕,大人,请大人做主啊。”
“莫要喧闹。”秦砚大声道“陆东家,本官念在你是女子,又受了刑罚,允你坐下回话。”
“多谢大人。”陆辛夷恭敬道。
很快,差役端了一个小凳子过来。
陆辛夷是草民,在大堂上就算看坐,也不可能是椅子,只能是小马扎。
小马扎就小马扎吧,总比跪着好。
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秦砚眼神冷了几分,真是耻于跟这种人同朝为官。
秦砚问“陆东家,刚才徐大人说的话你可听见了,有何补充的?”
陆辛夷“启禀大人,民女要说的很多,民女被抓的当天,正是要去诸京暑修改经营范围的,樊楼之前是花楼,但因为民女手下都是一些孤苦无依老弱病残,实在开不下去,只能转而开食肆。”
陆辛夷看着徐敏“徐大人说民女私改经营范畴,那民女就不太明白了,这东西两市的花楼,哪一家不允许卖食物了?怎么轮到樊楼就不可以了?”
“休要狡辩。”徐敏呵斥道“花楼就是花楼,食肆就是食肆,休要偷换概念。”
“大人休恼,民女并非狡辩。”陆辛夷道“民女是看所有花楼都是这般操作的,以为是可以的,后来察觉到不太妥,就主动去诸京暑询问,该罚款罚款,民女都认。”
“只是民女还没说明来意就被大人关了起来,关起来后也一直没人来审讯,直到昨日,大人过来,问民女要秘方,徐大人,是也不是?”
“哼,你说你来诸京暑主动修改就是主动修改?谁人能证明?”徐敏看着桂姨“你的人当然向着你。”
桂姨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范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范大人能证明,”桂姨道“东家被抓的前几日,草民问过范大人相关问题。”
范绰站出来拱手道“启禀大人,确有其事。”
徐敏看范绰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秦砚问“你为何找的是范大人,你们之前认识?”
桂姨“范大人一直在西市诸京暑当官,西市的商户都认识他,一般有什么事也会询问他。”
秦砚看向徐敏“徐大人,你问陆东家要的是什么秘方?”
徐敏“……”
见他半天都不说话,秦砚一拍惊堂木“徐大人……”
徐敏瞪了陆辛夷一眼,不得不拱手道“下官问她要的是生子秘方,她还亲自做了动作,大人不信可以问牢头。”
这一刻徐敏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不等秦砚问话,牢头立刻道“回大人,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秘方,但昨日在牢里,这位陆东家确实做了很多奇怪的动作。”
秦砚看了陆辛夷一眼,又问徐敏“为何会问陆东家要生子秘方?”
徐敏只好拿出陆辛夷编的那套说辞“她娘以前是花魁,下官就是听说这些人的手里会有一些特殊的秘方能生儿子,所以才问她要的。”
秦砚立刻追问“那你这是承认你将陆辛夷扣押,是为了徇私,对吗?”
徐敏“当然不是了,陆辛夷所犯罪责确实跟我诸京暑相关条例冲突,所以下官才将她关押起来的,生子秘方不过是顺带着的,这一点下官承认是徇私了。”
秦砚“陆辛夷,你是何时给的他生子秘方?”
“昨日下午。”陆辛夷回。
秦砚又问“那徐大人今日是为何对你施以鞭刑的?”
不等陆辛夷回答,他看着徐敏道“难道今日也是为了生子秘方?”
徐敏大囧,围观的不少人都已经笑了出来。
秦砚冷肃着脸,一拍惊堂木“肃静。”
围观的人不敢再笑了。
见徐敏不说话,秦砚问牢头“今日徐大人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你据实说来,要是敢有半句谎言,本官定不轻饶。”
牢头立刻跪下道“大人,小的是真不知道,小人没听到徐大人说什么,但确实听到陆东家说她没有什么调料秘方,都是她瞎配的。然后徐大人就拿着鞭子开始抽打起来。”
“抽了多少鞭子?”秦砚问。
牢头有些害怕的看了徐敏一眼,但在开封府的大堂上,他是不敢说假话的。
“启禀大人,小的不太清楚,但小的反应过来后数了,大概有五六鞭子……”
秦砚“徐大人,你有何辩解?”
秦砚又看着陆辛夷“陆东家,你来说说。”
陆辛夷赶紧道“启禀大人,徐大人一直在逼问民女樊楼使用的调味料配方,昨日也是这般逼问,民女装傻,他还让牢头打了我一顿鞭子。
民女知道,一旦调味料的配方给了他,民女很有可能就要死在那阴暗的牢房里,所以无奈之下才把生子秘方说了出来拖延时间。”
“牢头。”秦砚喊了一声。
牢头立刻回答“确……确有其事,但小的没下重手,陆东家……”
陆辛夷点头“确实,牢头大叔手下留情了。”
秦砚又看着徐敏“徐大人,对此你有什么话说?”
徐敏“我确实问她配方了,我就是好奇,怎么,本官还不能好奇一下了?”
见他这般耍无赖,秦砚冷哼一声“徐大人好奇的点还真奇特。”
徐敏继续狡辩“本官就爱好吃,所以就顺嘴问了一下,她那地方乌烟瘴气的,本官就是想问了回来让府里的厨子做给本官吃。”
秦砚冷眼看他,随即一拍惊堂木“带证人潘大海,徐海波,张正,许亮等人上堂……”
在秦砚念到这些人名字的时候,徐敏是满脸错愕的,随即立刻看向范绰,可惜范绰低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被秦砚念到名字的几个人从另一边被人带了进来。
这些人一进来就跪了一排,不等秦砚问话,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徐敏如何利用职务之便威逼利诱他们必须“上供”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上供的都是奇珍异宝,古董字画。
这些人甚至连徐敏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都说清楚了,只要去他家搜寻找到证据就容不得他抵赖狡辩。
外面的老百姓听这是一片嘘声,商贾们则兴奋的相互交流。
秦砚嘲讽道“徐大人,你不会说这些古董字画也是你出于爱好借回去观赏观赏吧?”
“有何不可?”徐敏索性不要脸了。
秦砚“有些古玩字画一借就是两年,徐大人真是好厚的脸皮。”
徐敏被秦砚这么一激,心头火也起来了。
他看着秦砚问“秦大人,你可知道我是为谁办事的?”
秦砚“本官不知,不过你可以说出来,本官立刻差人将对方传唤来,你们好来个当堂对峙。”
徐敏哪里敢,他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吓唬秦砚。
这个时候有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挤到最外面,忽然就往那一跪就哭喊“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女儿在徐大人府上做事,签的是雇佣契约,说好满十八岁就可以出府的。
小女上个月就应该是出府的时日,草民去徐府接人,但许久没等到小女,草民询问缘由,府上的管家就说小女要留在徐府享福,要做他们家的妾,就把草民赶走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草民五年前就给小女订了婚事,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就等着小女契满回家成婚。她上个月休假回来的时候还跟她娘一起出去置办了嫁妆,所以草民怀疑小女出事了。”
“草民连续几天都去徐府蹲守,都没看到小女,然后终于看到了眼熟的婆子,草民给了许多钱,对方才告诉草民,小女已经被他们徐家给害死了。请大人为草民做主,为草民的女儿伸冤啊。”
秦砚一个眼神,立刻就有人上前将男人扶了起来。
差役安抚道“这是另外一个案子,你来这边先写状纸。”
男人抹着泪去写状纸去了。
秦砚看向“徐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敏“哦,那个丫鬟啊,我听我家夫人说了,她手脚不干净,可能是觉得马上要离开府上了,就偷盗了我夫人一根极贵重的金簪,价值百两。”
“根据大胤律,仆人偷盗主家财物,主家有权处置,我家夫人气急,就打了她几下,她自己想不开,就吊死了。”
“不知道徐大人读的是何处得来的《大胤律》?”秦砚冷哼一声“对方只是跟你签订雇佣契约,只是来你家做工,并不是卖身的仆人,徐大人哪里来的权利对良民动刑的?”
“何况本官问的是樊楼状告你的案子,徐大人,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徐敏还是那句话“秦大人,你要是知道我在为谁办事,你就不敢这么审问我了。我奉劝大人一句,最好搞清楚了,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
秦砚不搭理他这些话,只冷肃道“徐敏,你利用职务之便,贪赃枉法,谋取暴利,与民争利,对良民私自用刑,这些罪名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
徐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乃六品市令,就算真有罪,也该是大理寺来审讯。”
“徐敏……”秦砚狠狠一拍惊堂木,而后起身朝皇城方向拱手道“开封府自太祖皇帝始,就可审讯一切违法乱纪之人,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
太祖皇帝赐予开封府三把铡刀,御赐铡刀,如圣上亲临,你现在身在开封府大堂,你说本官审不审得你?”
说完又是狠狠一拍惊堂木,所有人都被这一下给吓的一激灵。
气势太足了。
台下的陆辛夷已经把嘴巴张成了O型,她看着秦砚,仿佛看到了电视剧里的包大人亲临,浑身都热血沸腾起来。
妈呀,刚才秦大人说开封府有铡刀!!!
但历史上宋朝的开封府是没有铡刀的,所谓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不过是《七侠五义》里杜撰的而已。
但现在,大胤居然有。
秦砚说是太祖皇帝亲赐开封府的。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脑洞大开的认为,这个大胤朝的开国皇帝,很可能是她那看过《七侠五义》的老乡啊……
没道理她能重生,别人就不能了。
妈呀……
陆辛夷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真的是的话,那肯定还是有迹可循的,不行,她得好好找找
此时大堂上的秦砚神情更加肃然,他大喝一声“来人啊,摘掉他的官帽,脱去他的官袍,让他跪下听审。”
两边立刻就有差役上前来扒徐敏的官服。
徐敏不肯,开始挣扎“秦砚,你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秦砚不回答,只冷眼看着他。
徐敏继续喊“我是敬王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敬王安排,秦砚,你敢动我?”
回答他的是差役将他官服跟幞头都扒了,椅子也端走了,又有两人压着他跪下。
但徐敏不肯跪下,嘴里还在叫嚣。
差役是奉命行事,所以一点也不惯着,一人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里,徐敏吃痛,扑通一声跪下了。
那膝盖骨,估计得铁青。
徐敏疼的半天都没有说话。
秦砚这才坐下,又是一声惊堂木“徐敏,你说这些都是敬王让你做的,你可有证据?”
徐敏疼的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看着秦砚,不再说话。
秦砚见状,立刻道“徐敏,你还敢攀咬皇亲,来人啊,将徐敏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衙差上前拖拽着徐敏往开封府大牢去了。
秦砚看着陆辛夷“如今案子尚未完结,还需要陆东家在牢里待几日。”
陆辛夷赶紧道“多谢大人替民女做主,还百姓一个公道,多谢青天大老爷。”
说着给秦砚磕了一个。
这一刻这个头,陆辛夷是诚心诚意的磕的。
秦砚脸色没什么表情,他又对剩下的人道“案子尚未结束,还需要诸位随时听传,所以这些时日不要离开京城,退堂……”
“威……武……”
陆辛夷被人带下去了,桂姨眼巴巴的看着,但也不敢说什么。
见退堂了,外面的老百姓还意犹未尽。
但商贾们知道,压在他们头上的这片天,要换人了,立刻散开奔走相告。
开封府这边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钱二等人自然也知道了。
再加上收到了桂姨重新写给他们的信,他这会儿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不过倒也没人说什么,这个徐敏,是有些贪得无厌了,下去了也好。
秦砚一回到后衙,立刻问“贺推官回来了吗?带上仵作去徐府,找出那个丫鬟来。”
“是。”另一班衙役立刻走了。
秦砚坐下来,开始整理案卷。
半个时辰前,荣昌县主李奕接到徐敏被开封府带走的消息后就知道不太好了。
她气得狠狠一拍桌子“这个徐敏,简直废物,人都被他关了那么多天了,居然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没人敢说话,大家都低着头。
不一会儿,外头有人传话“县主,徐夫人在外面求见。”
李奕不太想见,但又不得不见。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女子慌里慌张的小跑着过来了,看到李奕后就道“县主,我家老爷被开封府带走了,还请县主救救我们家老爷啊。”
李奕身后的婆子道“徐夫人还是起来说话吧。”一边说一边把徐夫人给拽了起来。
李奕这才道“这事我也刚听说了,但抓他的是开封府,目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得从长计议。”
“我听说还有其他商人被开封府的差役带走了,肯定是收税的事情暴露了。
县主,开封府的府尹是您的亲姑父又是您的义父,只要您开口,开封府那边不敢不放人的。求求县主救救我家老爷。”
李奕皱眉“怎么救?那是开封府,可不是小小的诸京暑。”
徐夫人哭求“县主,这事还得麻烦侧妃娘娘,麻烦您去求求侧妃娘娘,只要敬王一句话,我家老爷就没事了。
县主,我家老爷可是一直在给你们李家办事啊,你们不能出事了就不管他啊,他早上还来过您府上,说是给您从生子秘方,您我家老爷是真心为您办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李奕的脸顿时黑如锅底,她一拍桌子“你放肆。”
平时她这么一拍再一喝,大部分人都会被吓到。
要是平时的话,徐夫人也会害怕,怕惹这位县主不高兴。
但现在她顾不得害怕了,因为如果老爷要是出事了,她就会面临比这更让她害怕百倍的事。
徐夫人这会儿硬气了,她道“县主,您不用在这里跟我摆威风。我家老爷为你们李家做事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现在他出事了,你们李家不能坐视不管。
如果你们不管,我们老爷就是个死,那我们全家也得跟着死。”
“死我都不怕了,我还怕您县主的威严?”说完这句,徐夫人站起身“县主,您平时里不是都说您在侧妃娘娘以及敬王哪里多有面子吗?那就让民妇看看您的面子管不管用吧。
您最好现在就去求求侧妃娘娘,民妇也去想想其他的办法,如果我们家老爷出不来,那大家都别想好,鱼死网破,最后大家都别活了。”
说完这些她对李奕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李奕被她这番话怼的气哽在胸口,还没等徐夫人走出去,她就砸了一套茶碗。
徐夫人只是脚步微顿,然后继续往前走。
李奕气的胸口一起一伏“贱妇,就凭她还敢威胁本县主。”
身后的婆子赶紧安抚“县主莫要生气,为她这等人不值当。”
须臾后李奕满脸愁容道“这件事要是让敬王知道了,我跟姑姑都没好果子吃。”
“县主,您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您好歹也是敬王的义女,敬王府现在是娘娘当家,您好好跟娘娘说说,毕竟娘娘还指望您早点生个小公子寄养过去呢。”
李奕“我去找秦砚。”说着她站了起来“备轿。”
下午申时左右,一辆六人抬的轿子出现在开封府的侧门。
一个婆子来到门口对衙役道“我家县主要见秦大人,快去通禀一声。”
看门的小吏问“哪个县主?”
婆子高傲道“荣昌县主,敬王的义女。”
差役闻言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传。
秦砚正在整理上午那位老者状告徐敏的案子,仵作已经从徐家的枯井里找到了丫鬟的尸体,徐府主母以及涉案人员已经全部被带了回来了。
“大人……”差役在外面道“荣昌县主来了,说要见您。”
第87章 县主的纠缠
秦砚放下纸笔,对于这位县主的造访,他是有些意外的,但又觉得以她的脑子,是干得出来这种蠢事的。
“说了什么事吗?”
差役摇头。
秦砚“带她去偏厅,贺推官来一下。”
差役应了一声走了。
门口的嬷嬷听到差役的回报后很是不满,但这里是开封府,她也不敢放肆。
荣昌县主摆着县主的架子,一路很是招摇的往里走,时不时还要往别的路走,但都被衙役给拦回来了。
在路过秦砚的廨(xie)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就问领路的差役“既然秦大人在这里,为何不在这里同我说话?”
差役躬身道“这里是大人办公的廨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荣昌县主盯着那衙役“你的意思是本县主是闲杂人等?”
衙役立刻躬身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跟在荣昌县主后面的嬷嬷立刻道“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们县主是敬王的义女?”
衙役吓的就要跪下,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
衙役仿佛见到了曙光,立刻求助的看向开门的人。
秦砚一挥手,那衙役赶紧下去了。
秦砚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荣昌县主以及那婆子。
“这里是开封府,不是你的荣昌县主府,更不是诸位逞威风的地方。对于开封府来说,你们就是闲杂人等,县主如果不能理解的话,本官不介意再详细解说一下。”
荣昌县主从秦砚一出来就一直盯着他看。
那婆子无法承受秦砚的目光,低下头来。
“还不给秦大人道歉。”李奕看着秦砚道。
婆子立刻跪下“婆子无状,大人恕罪。”
秦砚没说话。
贺辞年站出来道“县主请随我来。”
说着在前面带路。
李奕没动,看着秦砚“秦大人不来吗?”
“本官还有事,如果县主来此是为了个公事,贺推官就能协助。”
李奕追问“那若是为了私事呢?”
秦砚“现在是上衙时间,本官不方便,再说本官跟县主,也没什么私事好说。贺推官,带县主过去。”
秦砚说完转身就要走。
结果李奕追上台阶,要来拽秦砚的袖子。
秦砚后退一步,神色冷峻“县主请自重,莫要让本官叫人给你叉出去。”
荣昌县主神情很是复杂,她知道秦砚是敢的。
当年他都那样了,还能将她摔出去老远……
“你们都下去。”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