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不良从业者后我带全员从良by2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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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辛夷“……”
原来古代也有做好事反被人讹上的事。
“对方有罪但罪不至死,结果人死了,家属肯定不会罢休。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开封府只能按照律法来,一般会流放,但会安排流放得地方比较好过一些。
在流放的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交代押解的官差,对他照顾点,到了流放地,官差也会跟当地的管理人交代一二,那么这个人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我们大胤履历规定,像这种人这种事,一般会判流放两年,上限是六年,时间一到,他还是能回来的。”
原来如此,陆辛夷听的是连连点头,看来大胤律还是通情理的。
秦砚见她听的津津有味,说得更详细了“明喆这种完全不一样,他是直接李代桃僵,路上直接换个人来替他流放。
虽然这次押解也有开封府的差役,但还有御史台以及大理寺的。这样就会造成对方有机可乘。”
“所以明喆现在跑了吗?”陆辛夷问。
“恰恰相反。”秦砚坐在她对面“这一路走来,明喆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摄政王那边也确实有人来跟他接洽让他走,但每次都被他拒绝了。”
陆辛夷很惊讶,她虽然不了解明喆,但仅仅几次的接触,也让她知道那是个飞扬跋扈额耽于享乐的人。
这样的人居然不趁机金蝉脱壳继续去想了过别人努力一辈子都过不上的日子,简直是匪夷所思。
“为什么?”陆辛夷问了出来。
秦砚摇头“不知道,但根据我的人传来的消息,明喆对他爹很失望,所以并不想按照他爹的意思去做。”
陆辛夷点点头,就是这人的反骨占据了高地。
她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开封府押解的官差是你的人?”
秦砚点了点头,其实不全是,在他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派人赶过去一路盯着了。
“现在明喆不肯离开,摄政王这边又找借口身体不好,一直没上朝,现在他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就找不到错处。”
“我要跟你说的计划就是好我打算找机会假装摄政王的人将明喆郡王劫走,到时候把这个锅扣给他,逼他动手,只有他动了,我们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你想动摄政王?”陆辛夷很惊讶,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野心。
秦砚没反驳,“陛下太过于仁慈,并不想要摄政王的命,只想让他交出权利,可皇家不适合仁慈。”
秦砚道“他不死陛下就不可能完全掌握朝堂的,那么就会有更多的想走捷径想靠关系上位的人投靠与他,这种风气会越演越烈,大胤朝堂就不能恢复清明。”
“朝堂不清明,老百姓哪里来的好日子过?”
“可水至清则无鱼。”陆辛夷道“任何朝代都不能做到这点。”
朱元璋时代,有个叫钱用勤的官员,因为贪污了六十两被判死刑。
朱元璋在位期间杀了十五万的贪官,这种反贪手段历史上都没有。
但最后呢,明朝的腐败越演越烈。
明朝是反贪污最严厉的朝代,但也是贪污最严重的朝代,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秦砚叹息一声“我知道,户部没钱大家也都知道,可没有人敢去清查户部?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户部的钱,一部分进了太后的口袋,一部分进了摄政王的口袋,只有很少一部分用在了老百姓身上。”
“太后虽然不管朝政了,但很多官员遇到事情,还是会走太后的路子,去年你知道有多少新科进士走太后的路子去当官的吗?”
陆辛夷摇头。
秦砚“去岁进士一共一百八十七人,其中走摄政王的后门获得外放的有六十四人,走太后的路子的有四十六人。
这些还不包括没考中进士但家里有钱想走门路获取官位的有钱举人。
剩下的进士中,只有一半家里有些门路的正常获得吏部授官,剩下的一小部分被派往了那些没人愿意去的偏远地区当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小吏。
去岁的进士们,至今有一半还在京城等吏部派官。”
“辛夷,大胤才历经四代,第四代才开始,前后也才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官场就已经如此黑暗。我实在是……”
他搓了一把脸“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但读史使人明智,纵观历史,每一个朝代更替的最大原因都是官场腐败、官逼民反……”
看着秦砚说着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陆辛夷将捂手的茶杯递给他。
秦砚接过,一口喝干了。
他放下杯子继续道“现在摄政王处在风口浪尖上,他虽然没上朝,但所有人都知道明喆是他的替罪羊。他连亲儿子都能拉出来挡罪,那些跟着他的人又有什么下场?”
这些言论也是他们让人传的。
皇帝只想把权力从摄政王的手里拿来,没想过要他死。
但秦砚跟敬王都深知,摄政王不死,这一切会继续恶性循环。
陆辛夷听着秦砚跟她详细的解说如今的大胤朝堂,总有种违和感。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秦大人不是一个话痨。
但今天的秦大人,明明几句就能总结的话,他是掰碎了反复说给她听,生怕她听不懂似的。
想到他之前说他想多跟她说会儿话,说那些情情爱爱自己又不愿意听。
哎,其实不是不愿意听,主要是不能给出相对的回应。
面对在意的人,陆辛夷的感情是很内敛的,面对在乎的人,那些肉麻的话她是打死都说不出来,那些话烫嘴。
别听她嘴里说着放下,也会用一些行动来证明自己已经放下,表现出一种洒脱坦然感,但其实她这人长情,放进心里的人,是轻易拿不出来的。
此刻看着秦砚还在滔滔不绝,陆辛夷也没打断他。
最后问他“那你最后会杀了明喆吗?”
秦砚摇头“:不杀他。”
明喆还有用的,他要留着。
但如果明喆不配合,那么还是会杀的。这点秦砚不会跟陆辛夷说了。
他得让自己的形象在她的心里端正一点。
江南西路的贪官太多了,想要一一搜集证据太难时间线也会拉的很长,适当的时候,他还是会用之前说的办法的。
他既然出了京城,那就要成为陛下手里的刀,他就得用最快最有利的办法,还江南西路一片清明,让陛下看到他更多的价值。
不过,他会做的更加隐秘点,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做的,就算猜到了,也拿他没办法。
陆辛夷不解“那你说半天是为了……?”
秦砚没有直接回答“明喆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摄政王府抛弃了他,我想以他的性格只要稍加利用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我的人试探了下,他对他爹的仇恨很大,引导一下再许以好处,他应该很愿意成为下一代的亲王的。”
毕竟摄政王那边还有两万的私兵,他的派系还有一些手握兵权的人,这些人不得不防,要是明喆能为他们所用,那么扳倒摄政王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如果能兵不血刃解决这个麻烦,不管对老百姓还是对朝廷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
当然了,他不否认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对他的好处也很多。
“你觉得我这个计划如何?”秦砚问。
其实这些真没必要跟陆辛夷说,但秦砚找不到别的事来跟她说话了。
“这个计划是你制定的,还是……”她指了指上面。
“我。”秦砚说。
陛下是真不知道,但敬王是知道的,或者说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敬王授意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的信息。
敬王那么多年的亲王可不是白做的。
他知道敬王有心栽培他,那么他就必须要做出一些成绩来让自己站稳,也对得起敬王的栽培,然后敬王应该就不会给他的感情路制造这么多的障碍了。
只有他足够强大起来,敬王才会放心把她交给自己。
当然,前提是她愿意,她要是不愿意,不管是敬王还是他自己,都不会强迫。
他们都知道她的性格。
“那事后陛下要是跟你清算呢?”陆辛夷有些担心的问,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那些成为皇帝手里刀的人,最后可都没什么好的下场。
“我只能赌。”秦砚道“赌陛下不会追究我的责任,赌陛下其实心里也想这么做的。”
陛下表现的不忍除掉摄政王,那他就给摄政王这一脉留下一个傀儡就好了,前提是明喆听话,不自己找死。
这样世人也就不能说陛下连亲叔叔都不放过了,那些朝臣也没了攻击陛下的借口了。
“如果能这样最好,老百姓就不用担心兵祸了。”这句话陆辛夷说的很真心。
一旦打起来,第一波受灾的就是老百姓。
打仗要粮食,粮食从哪里来?就目前户部的情况是拿不出来军费的。
秦砚松了一口气,刚要再说点什么,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砚儿……”
两人对视一眼,秦砚连忙应了一声。
秦母走了进来,这才一个月,看着儿子比之前又瘦了一些,秦母心疼坏了。
拉着秦砚的手就是一顿埋怨。
陆辛夷站敢在那有些尴尬,想走,但又不好意思打断母子二人的谈话。
秦砚看到了陆辛夷的不自在,刚要打断秦母的话要介绍的时候,秦母先他一步停住了话头,看着陆辛夷笑道“姑娘,真是巧啊。”
“秦老夫人。”陆辛夷行了个礼。
秦母看了一眼儿子,又说了一遍昨天在酒肆的事。
而后道“多亏姑娘提醒,不然娘就要给你惹麻烦了。”
陆辛夷跟秦砚说的时候可没这么仔细,只简单的一笔带过而已。
秦砚闻言心里十分感动,猜到她肯定是猜出了是自己母亲才这般提醒的。
“娘,还没跟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在京城认识的很好的朋友,陆辛夷陆东家。”
秦母很是意外,她也想过那位陆姑娘肯定是个长的不错又聪慧的女子,但没意外儿子说的姑娘居然是这么个漂亮的人儿。
男人啊,都是好色之徒,他儿子也不例外啊。
秦母拉着陆辛夷的手“原来你就是陆辛夷陆姑娘啊,砚儿过年回来的时候跟我提到过你,我知道你是聪慧的,但没想到也如此漂亮。”
陆辛夷看了秦砚一眼,心里十分尴尬,但表面还算镇定。
“秦老夫人过奖了。”
“陆姑娘,坐。”秦母拉着陆辛夷入座。
秦砚知道她不自在,而且他也怕母亲的一些话会适得其反,就道“娘,陆东家长途劳顿,刚才又跟我商议了很多事,早就累了,让陆东家先回去休息下,回头咱们再聊。”
秦母看了儿子一眼,她还想帮儿子多留对方一会儿呢。
但还是听儿子的。
“那行,陆姑娘,你先去休息休息,我们晚点儿再说说话。”
陆辛夷“好的老夫人,秦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等陆辛夷一走,秦母就问“你们聊的怎么样了?”
“娘,我们聊的是正事。”秦砚无奈,“你不要表现的太热情了,我怕您给她吓跑了。”
秦母打了他一下“你娘虽然耳根子软了点,很多事确实不懂,但你跟我说我不就懂了。”
“你看,她远在京城,你们俩都能在这里遇到,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天爷都在给你们牵线呢。”
第404章 秦母
“娘……”秦砚抓着他娘的手“是儿子做的不够好,这次您既然来了这边,不如就跟我一道去隆兴府吧。老宅那边让一个忠仆打理就好了。”
母亲见识不多,自己就更应该让她跟着自己住,带着她多见见世面。
目前他身边也没有女眷,之前就有好几个下属送来一些女子,被他痛斥后倒是收敛了不少。
但府上没有女眷确实很不方便,一些同僚家眷的接待,母亲正好能替他周全。
秦母这次答应的很爽快“好,这次本来也想去你那住个把月的。”
“您就常住吧。”秦砚道“府里没有女眷,我这边有时候也不是太方便。”
秦母想劝他早点成婚,最后还是没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儿子既然认定了那个陆姑娘,那就顺着他吧。
娶一个自己喜欢的,总是要好不少的。
不能像她,不然一辈子都毁了。
这边母子俩聊着以后的事,陆辛夷回到厢房,商陆她们已经收拾干净了。
爬了一天的山很累,又错过了饭点,这会儿是又累又饿。
但道观这边是到点才有的吃。
几个人将带上来的点心分了分后就各自歇下了。
这里住宿环境一般,厢房也只有两间,就只能女的住一间,男人们住一间了。
陆辛夷感觉刚睡着,就听到有人喊她,睁开眼见是半夏,外面的天似乎已经黑了。
半夏低声道“东家,秦大人过来请您,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陆辛夷赶紧坐起来,半夏伺候她重新梳了头发。
好在她们都是伺候贵人们的,出门都会多准备一身衣服,以防万一。
秦砚让人把饭菜送到小院子里来,作为江南西路转运使,这点面子道观还是会给的。
不过饭菜还没送来,膳堂离他们这里还有点路呢。
陆辛夷先是见礼“抱歉,来晚了。”
秦母立刻道“不晚不晚,是我想跟陆姑娘多说会儿话,这才催的你没睡好。”
陆辛夷得体的笑道“老夫人说笑了。”
秦砚感觉出来她有些不太自在。
他知道陆辛夷是因为不熟才显得有些见外,并不是故意跟自己拿乔不搭理母亲给母亲难看。
秦母也感觉出来陆辛夷对她并不亲近,或许是昨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心里虽然有些不得劲,但也有些怪自己耳根子软,在人家姑娘面前给儿子丢人了。
秦砚下午跟秦母简单说了下陆辛夷的身世,自然也说了崔少保。
听完后秦母也是有些唏嘘的,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但秦母是知道儿子的性格的,这么些年她写信催了多少次都没用。
这次儿子开了口,她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孙子呢。
自古以来,父母都是犟不过孩子的。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希望儿子能得偿所愿,毕竟儿子高兴,她才高兴。
再说人家家世也不差的,清河崔氏的名声她再无知也是知道一些的。
要是清河崔氏正儿八经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姑娘,还真不一定能看上自己家儿子。
毕竟儿子就只剩下她这一个寡母了,在那些人眼里,儿子这样的家庭,他们也是看不上的。
双方都有些瑕疵,谁也不嫌弃谁,就这样也挺好。
秦母自己给自己劝好了。
怕母亲多想,秦砚又把当年在龙虎山求符这一段也说了,只是秦母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不妨碍她拿着这个话题找话跟陆辛夷聊。
就冲着她昨天说的那些话,这也是个热心的好姑娘。
再说低头娶媳妇,他们想让人家姑娘嫁进门,低低头没什么。
于是感觉到了陆辛夷的不亲近后,秦母赶紧找话题道“陆姑娘,砚儿下午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当年咱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缘分呢。”
得知有了这一段过往后,秦母也猜到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成婚了,感情那个时候就惦记上了。
这点秦母是冤枉秦砚了,那时候陆辛夷才多大?小丫头同一个,秦砚又不是禽兽。
只是他记忆比较好,公堂上见到的时候也只觉得有些眼熟而已,后来才慢慢想起来的。
再加上她的行事风格以及睿智的头脑跟口才都让他刮目相看,本着曾经认识的一段缘分,才会相帮一二的。
只是一来二去的,就情不知所起了。
秦母虽然不记得了,但这会儿跟陆辛夷说起来就仿佛她还在昨天似的。
陆辛夷也察觉到秦母在迁就自己,也挑拣一些话题符合秦母的,一时间倒是相谈甚欢。
秦母很满意,她愿意接话就说明是个讲理的人,这样就挺好。
所以这人啊,只要你愿意,或者你有利可图,那就什么关系都能处下来。
聊了会儿,有道长送来了饭菜,半夏等人接过后过来伺候。
秦母带来的丫鬟在商陆跟半夏跟前就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那一套程序,给秦母都看傻了。
陆辛夷知道商陆她们是故意的,所以等她们伺候了一会儿才道“你们也下去吃吧。”
半夏等人这才下去。
秦砚赶紧道“你们几个也下去吧。”
秦府的下人赶紧跟着走了。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秦母吃完就以太累早点回去休息为借口,把空间留给两人。
很快饭菜被收拾干净,商陆泡了茶送进来。
秦砚给陆辛夷倒了一杯问“你明日就走?”
“嗯,”陆辛夷道“还要去买粮食。”
秦砚“我这边也收到了敬王的信,年前也买了一些粮食送回了京城。
不过去岁周边水患,虽然没波及到江南西路,但这边的粮食也有不少运到了外地,价格也比往年高。
这又刚过完年,后面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估计其他地方不太好买,就算有,价格也不会便宜的。”
“不好买也要买。”
“要不你跟我去隆兴府。”秦砚道“那边有几个做粮食生意的大户,我再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陆辛夷看着他。
秦砚大方承认“确实有私心,这次好不容易遇见,你一走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除了每年年底回京述职外,无召也不得回京。”
陆辛夷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走几个地方,但她要做的事太多了,耽误不得。
“天气已经回暖,我得回去了,今年打算多种植一些辣椒。胡管事被我派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不回去盯着心里不放心。”
秦砚闻言叹息一声,“你给我的种子,我也分给了一些百姓。”
陆辛夷“如果你这边消化不掉,可以腌制好后送回京城,价格不会给你低的。”
“不用。”秦砚道“你给我写的那些菜方很好,我打算也开个食肆。”
他也得攒点私房钱娶媳妇不是。
虽然官员不能做生意,但大部分官员都参与了生意。
云舒之所以没来,就是在替他忙这些事。
眼看时间不早,再不说估计又不了了之了。
秦砚鼓起勇气问“辛夷,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陆辛夷看着他。
秦砚也看着她“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不合适,之前是我做错了,你行行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秦砚。”陆辛夷看着他“我在京城,你最少两三年内都不能调回京城,我们俩就这么隔着千山万水,你觉得会有结果吗?”
“会的。”秦砚笃定道“你等等我,两年,两年之内我一定回到京城娶你。”
见她不说话,他又赶紧加了一句“这两年我保证我身边也不会出现任何女人,以后也不会,我只想跟你一起过日子……”
“辛夷,”秦砚想握她的手,但指尖动了动还是没敢“相信我一次,好吗?”
“好。”
秦砚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就听陆辛夷继续道“那就两年为期限,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比起那些,我更希望我们都好好活着。”
这是陆辛夷的心里话。
不在一起也不会死,但要是真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砚连连点头“好,好,我们一定都能好好活着看到大胤的盛世的。”
时间不早,半夏进来催促“东家,我们得早点休息了,明日还要下山赶路。”
陆辛夷起身。
秦砚也跟着站起来,从荷包里掏出那张符“出门在外,你拿着。”
荷包还要留着。
陆辛夷“你身在官场,比我更需要。”
秦砚“我明日再去找山须子,不行就多来几次,等他烦不胜烦总会给我的,你不拿着我不安心。”
陆辛夷看他一眼,最后还是接了,算是个信物吧。
秦砚这才满意的笑了。
等陆辛夷回屋后,秦砚这边并没有歇息。
侍卫送来好几封信。
秦砚一一看完后对他道“让少棠那边动手吧,记住要稳一点,不要让人联想到是我们干的,如果他不配合,强行带走。”
说出这话的秦砚,面容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刚硬,哪里还有在陆辛夷面前的样子。
“是。”侍卫拱手后离开,没惊动陆辛夷这边的人。
他身边的这几个得力侍卫,也是敬王给的。
他自己培养的人,还需要成长的时间。
这次他离开京城,确实挑选了不少人带走,但这些人还需要时间成长,也需要磨练。
在未来,他们都会成为他的心腹。
在敬王一系列的骚操作下,本来君子如玉刚正不阿的秦大人,也开始近墨者黑了。
第二天天刚亮,秦砚跟秦母的院子里灯还是黑着的时候,陆辛夷等人就起来并收拾好了。
一行人没弄出太大动静,但在他们开门的时候,秦砚那边的房门也被打开了。
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精神看着尚可,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早早起来了。
秦砚来到房门口,对陆辛夷道“我送你下山。”
陆辛夷点点头。
一行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小院。
他们俩走在前面,众人隔了一丈的距离跟着。
沿途没有什么香客,只有一些道长在那边锻炼身体。
走了一段距离,趁着天色还没全亮,秦砚悄咪咪的用手指勾了一下陆辛夷的。
虽然她昨晚答应了,但秦砚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陆辛夷目视前方,没反抗。
有时候女人的不反抗,就是一种默许。
这是秦母告诉他的。
于是第二次,秦砚直接握住了陆辛夷的手。
他的手掌心有点潮巴巴的,陆辛夷侧目问他“秦大人还紧张啊……”
“不紧张。”秦砚嘴硬“就是心跳有点快。”
众人在后面都看见了,但也都假装没看见,主子们的事,他们没资格说什么。
此刻说什么都显得有些煞风景,所以两人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拉着手走到了山门口。
正好太阳从东面露出霞光,染红了那一片的天空。
两人就这么站着拉着手,看着太阳升起。
能在这里留宿的香客不多,山下的香客还没上来,所以山门这块,除了打扫的道长,也没其他人了。
等太阳完全升起,陆辛夷挣了下手,对他道“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嗯。”秦砚又紧紧握了一下才松开,“你也尽快回京,路上注意安全,那个,我们的事先不要告诉敬王行吗?”
陆辛夷“不说的话他再给我安排相看那我就去了。”
秦砚心塞,最后有些委屈地告状“你相看的那几个,他都有来信跟我说,还画了像给我看。每次还要问上一句配不配,简直坏透了。”
陆辛夷惊讶,没想到四叔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呢。
随即又明白为何这次再见秦砚他会显得这么急切了。
这人啊,还是犯贱。
秦砚是,她也是。
“我来想办法。”陆辛夷道,既然答应了,那这次就好好处。
毕竟她也不想这么早成亲,不管成不成的,她都有个挡箭牌,面对流言蜚语,总是要轻松点。
而且过完年她才十九,等秦砚两年也才二十一,还年轻着呢。
她昨晚也想过最后要是秦砚失信会如何。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秦砚来,她嫁,俩人好歹还有点感情基础,比那些盲婚哑嫁那些痴男怨女要好一些,相互包容应该也能好好过一辈子。
他不来她也能过得不错,并且还能利用这件事让自己活得更精彩。
看今天他那架势,未来很有可能成为重臣,如果他真失信于自己,那么她只要稍加算计,他应该会心甘情愿欠自己一个天大人情。
有这么个重臣欠自己应该也算是个护身符。
陆辛夷不觉得把秦砚想的这么坏有什么不对,一切,都且行且看吧。
第406章 呼之欲出的身世
一行人下山来到之前居住的客栈,在此稍作休息后吃了午饭便离开了此处,前去跟鲁掌柜汇合。
等众人汇合的时候,鲁掌柜这边已经购买够了一船的粮食。
看到陆辛夷来,鲁掌柜道“陆东家,王爷那边来信催您回去了,正好这一船粮食也够了,您就跟着粮船回京,我等还得继续南下收购粮食。”
“好。”陆辛夷看看外面的油菜,婺源的油菜已经冒头了,京城气温虽然低一些,但等自己赶回去估计也差不多了。
两个庄子二十来亩的地,她还得规划规划,毕竟想种的东西太多了。
她把敬王给她的钱还剩下的部分都留给了鲁掌柜,两日后,所有的粮食全部装了船,陆辛夷等人也登了船。
船从婺源渡口进入长江,再从镇江口入运河,抵达京都。
这次有了经验,陆辛夷买了不少酸口的乌梅杏脯,这些酸口食物能在晕船的时候压一压。
一行人历时半个月,终于抵达京城。
抵达京城渡口的时候已经是了二月的中旬了。
管家带着马车在渡口等着,陆辛夷等人一下船,管家就小跑了过去。
看着陆辛夷就啧啧了好几声,心疼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管家伯伯。”陆辛夷挽着管家的胳膊故意撒娇道“人家好想你呢,都是想你想瘦的。”
管家哈哈笑“这话可不能让王爷听见了,不然可是要跟我生气的。”
“哼,让他生气去。”
两人说笑着上了马车。
回到常乐坊的家,陆辛夷只想躺下睡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