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自卑病戾将军后我靠读心杀疯by汪汪充甜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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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额头抵着额头,沈望舒看见他黑亮的惊人的眸子,几乎是哽咽着说:“我......我做不了......”
做不了,抓不住。
那天晚上他自己到底是怎么用的?!
陈廷不断安抚的吻她的脸和头发,看起来像个耐心又温柔的好老师:“别怕,别怕,阿念...我教你......”
......
最后沈望舒扛不住睡过去的时候,那一次仍然没有结束,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致,迷迷糊糊中,男人从背后抱住了她,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单薄的后背,低头在肩头啜吻出一个个红印,温柔喟叹道:“睡吧,阿念......”
昨夜不知折腾到了几时,沈望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床帐外立着桃红,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出声。
“水......”沈望舒一开口,简直像是在沙漠行走了几天几夜的旅人,声音沙哑至极,嗓子干渴的快要冒烟。
昨夜两人当然没有来真的,但后来那敏感之处被唇舌攫取啃吻时沈望舒如同被拍上岸无法快要窒息的鱼,大口喘息了许久。
......难怪今早起来这么渴。
桃红递进来一杯温水,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耳根红的不敢说话。
她一早就被叫了进来守着,以备主子有任何需求,所以将军和夫人昨夜是......圆房了吗?
圆房是不可能圆房的,至少短时间内沈望舒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
一杯温水下肚,快冒烟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些,沈望舒问:“几时了?将军呢?”
睡醒第一句话就是问将军,看来他们真是夫妻感情甚笃......那么纸条的事儿应当是已经解决了?
桃红心中十分高兴:“回夫人的话,将军今日一早先去见过了老太太,而后就去当值了。”
“现在刚到巳时,还不算很晚呢。”
沈望舒掐着指头算算,她昨晚快三点睡,今天九点醒,还没睡好——果然每次跟陈廷有关的事儿就要熬大夜,影响她的养生大计。
今天还有正事,沈望舒飞快的梳妆,一边问:“惜春那边消息如何?”
“她今日跟人换了时间休假,刚刚出府不久,阿远盯着呢。”
已经出府了?想必葛家母子俩应当也打听到了想知道的事儿,该准备出发了。
沈望舒道:“去飞雪阁请芷姑娘来吧,用过早膳,好戏便要开场了。”
阿远是个聪明的小家伙,知道怎样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掌控局势,等到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大戏最精彩的时候。
陈芷来的时候,沈望舒刚用完早膳漱口,她身后只跟着迎春一个,见状有些诧异:“都日上三竿了,你怎的才用早膳?”
睡得晚加上睡眠质量不好,沈望舒能好端端坐这儿就不错了,无奈摇摇头:“你哥回来,后半夜才睡。”
这话落到陈芷耳中自动翻译成——她哥和她嫂子昨晚折腾了半宿才睡!
她被自己的想象惊得小脸通黄,半晌,支支吾吾憋出来一句:“那个你们......注意身体啊,听说过度会伤身的。”
沈望舒:“......?”
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她好笑道:“是我等了他到后半夜,你在想什么啊。”
陈芷红着脸大声辩驳:“过度熬夜也伤身!”
“好好好,”沈望舒不与她多言这个话题:“收拾好了吗?咱们这就出发了。”
“什么戏唱这么早,”陈芷有些疑惑:“不都是下午晚上才开场吗,现在就去?”
“就是现在,晚点就赶不上了。”沈望舒点了梧桐桃红一起,不明所以的陈芷紧随其后,一出府就直奔紫藤巷而去。
紫藤巷这地方,陈芷是来过几次的。
先前刚把白清兰赎出来的时候,出于某种目的,他邀请过陈芷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做客。
虽然白清兰家中清贫且只身一人居住,却将家里收拾打理的井井有条,因此陈芷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
周围景象越走越熟,直到她们站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白家门前,陈芷惊讶:“你不是要带我看戏吗?这不是......”
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白清兰家吗?
白家院内此刻正回荡着一个雄厚有力的妇人叫喊声,以及东西摔碎的噼里啪啦打砸声,沈望舒兴奋的将还在状况之外的陈芷拉去前排:“没错了,就是这里。”
四周看热闹的人捧着瓜子啧啧称奇,邻里邻外的,大家互相都认识,这住在最里面的白姓小子整日神秘兮兮,也不知道哪来生钱的法子,好物件流水似的往家里搬,大家都长着眼睛可都瞧见了,早就好奇的不得了。
今日一早,那姓葛的老妇带着自己身强体壮的儿子就打上门来,口中嚷嚷着还钱什么的。
这会儿白家院子里,葛母正唾沫横飞的辱骂白清兰:“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卖勾子的腌臜东西,还我家大妞钱来!”
到处都是人,那俊秀白净的年轻郎君涨红着脸反驳:“我不认得你家大妞,也没有欠过什么人钱,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冤枉人!”
“你不认得?那你屋里这些值钱物件都是怎么来的?你一个无父无母,还在念书的穷苦小子,整日出入福荣大酒楼那样的销金窟,你没钱怎么进去消费的?”葛母昨夜里就已经找人打听清楚了,这姓白的人人都见过:“你是不是吃我们家大妞的软饭?用了她弟弟娶媳妇的彩礼钱潇洒?你说啊!”
白清兰只觉得自己一觉醒来真是遭了无妄之灾,这满口胡言的妇人到底从哪打听的消息,就这么带着儿子砸上门来了?
“就是,这小白原先穷的饭都要吃不起了,今日打开院门一看,啧啧,这重工绣花屏风,这椅子都是黄花梨的......怎么背着咱们偷偷发的财?原来是吃软饭啊。”
“不过这老妇家看着也不像是能购置得起这些物件的,不然她怎么闹上门来?”
“你没听人说了嘛,姓白的后生是卖钩子的......什么是卖钩子,就是,哎呀,他是福荣楼卖身的小倌啊,这些东西都是恩客给添置的吧?”
“他不是日日都背着书袋去萧山书院么?怎的又接起客了?”
“你亲眼见着他去读书了?谁知道是不是装模作样给人看的,他以前哪有钱读书,现在哪有时间读书?”
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尽数传到陈芷耳中,她还没弄清楚状况,这会儿虽然心下存疑,但还是下意识想跟人理论——白清兰分明是清清正正的人,怎的到了这些人口中变成这样了?
她要上前,却被沈望舒一把拉住,隐回人群:“莫急啊,这才刚开始呢。”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陈芷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带我来这里要看什么?”
沈望舒余光一瞥,露出个促狭狡黠的笑来:“另一位主角这才登场呢。”
说话间,陈芷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拨开人群挤进白家院子里,满心焦急之下,甚至没看到跟着人群看热闹的主子。
惜春今日一早告完假回六角巷子的时候,听邻居张大嫂说葛母带着儿子气势汹汹出去了,要跟一个姓白的公子讨钱,心下立刻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
弟弟的亲事正在要紧关头,她娘听见这消息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白清兰的,她匆忙赶来一看,这边果然已经闹起来了!
葛家小弟更是直接骑在白清兰身上准备落拳头。
惜春瞳孔紧缩,急的满头大汗:“住手!住手!别打了!”
第72章 惜春和白清兰??
都在气头上,尤其是葛涛,一想到眼前这小白脸就是害他不能迎娶罗家小姐的罪魁祸首,下手那叫一个有劲。
白清兰一个柔柔弱弱的书生清倌哪里打得过从小混迹市井街边的葛涛,只能一边惨叫一边拼命护着脸,上好锦缎制成的白衣裳上满是鞋印。
听到惜春的声音简直像是见了救星,大声道:“你快告诉你弟你娘,我没欠你钱!”
惜春没想到这边都已经打起来了,赶紧拦人:“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误会!”
白家的大门被几个好事之徒专门抵着,大家吃瓜吃的津津有味,陈芷已经彻底懵了:“惜春和白清兰??他们怎么会有关系?”
“娘,谁让你来这儿的?”惜春压抑着怒火,沉着脸问。
“谁让我来?老娘自己来的,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葛母看见女儿也没什么好脸:“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送你到国公府做事是让你攒了银子养小白脸的?”
“你不知道你弟弟的亲事在要紧关头?这么多钱......”葛母看着院子里被打砸的器具,心疼的手都在颤抖,仿佛看见了银子哗啦啦从手上流走:“这么多钱你寄回家来,早就攒够彩礼了!你全花在一个外人身上,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
惜春一边躲葛母的拳头一边辩解:“不是,不是!人家没欠我钱啊娘!”
“你不要骗我了,这小白脸不是你相好吗?要不是你,他哪来的钱上学,过好日子?”葛母说:“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来过这里不止一次是不是?你们还约在福荣楼私会,都叫人家看到了!!”
惜春:“......”
惜春哪里知道她这不讲道理的老娘到底从哪打听的消息,一半真一半假的,她当然不敢直接说出真相,只能拐弯抹角的解释:“他不是我相好,是我跟白公子介绍的生意,他要给我酬金!先前为了酬金有几分拉扯而已!不是你说的那样,人家没欠我钱!”
“什么生意?什么酬金?”葛母不依不饶,一眼就能看出女儿在撒谎:“你能有什么门路介绍生意?他一个除了脸之外一无所有的穷后生能做什么生意?”
“你就是为了袒护这个相好的,是不是!”
葛母实在想不通年轻的一男一女换着地方拉扯能干什么正经事,更让她生气的是:“老娘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嫁穷!你什么条件?你还在外面养起男人来了,你只不知廉耻?啊??”
被娘亲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训斥,惜春面子上也挂不住:“你......你......”
葛母也是个固执的,女儿支支吾吾半天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便更觉得这姓白的花了她儿该有的彩礼,越发怒不可遏:“还钱来,你还老娘一千两!”
白清兰绝望:“......”谁能来管管这个疯婆子,怎么听见钱 就跟不要命似的?
“我要报官!”葛母把白家院子打砸够了,终于想起来正经要钱的办法,她刚才冲进白清兰房里一阵翻找,除了砸了人家屋之外,还抱出了一个上着锁的箱子,砸烂以后发现里面有很多票据书信往来。
虽然葛母不识字,但是她拿出来给擒住白清兰的儿子看了一眼,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交易记录,得意道:“老娘找到证据了,这一千两,姓白的你别想逃!”
一听要报官,周围的热心群众立刻积极响应,表示已经去找官老爷了,让葛家母子俩把这欠钱不还的小白脸抓住了。
事情闹到要报官的地步,惜春脸都白了,她抓着葛母的手喊:“不能报官,娘,不能报官!!”
报了官这事儿传到陈芷耳中,不就完了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妞你别怕,为娘一定把属于你的钱要回来!”
惜春真是要疯了,她跟白清兰定的拿钱时间就在今天上午,谁能告诉她,她娘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比她早来了一步!!
人群中,陈芷傻了:“什么交易?”
虽然惜春和白清兰之间并没有说太多话,但是她如此袒护的态度,以及二人之间熟稔的互动,无不昭示着他们早早就认识,甚至不少人都见过这两人私下里见面!
惜春和白清兰有什么好见的?他们之间除了自己,还有什么交集?
还有交易,什么交易?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惜春和白清兰之间的交易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公布,因此他们在众人面前根本解释不清一点,最后白清兰咬咬牙:“别报官,我还你钱就是了!”
欠债还钱总比被拖到官府去查到更多事情好,这些日子他还是攒了点家底的,先拿出来应付这个疯女人,回头再跟惜春算账!
白清兰道:“我还钱,别报官。”
葛母这才得意洋洋一抬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欠我们大妞多少钱,老娘要你双倍奉还,否则就等着公堂上见吧!”
这小子屋里摆的都是顶好的东西,不多要点都对不起这两日她愁掉的头发。
葛母冷哼一声:“两千两白银,今日就拿给我,一分也别想少。”
白清兰:“你别欺人太甚!”
要不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会怕这疯婆子?
“你踏马瞪谁呢?”葛涛一挺身站在葛母面前,用鼻孔睥睨这柔弱的小白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知道你拿了多久,要些利息不过分吧?”
两千白银,就是贾员外和国公府大小姐一起来,白清兰也还没攒这么多,葛母管他要,他上哪拿去?
白清兰只能用眼睛狠狠瞪惜春:“我身上有多少钱,你最清楚不过,拿不出就是拿不出,你把我告到官老爷面前我也拿不出!”
“你还赖上了是吧?”葛涛举着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揍人。
陈芷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一声:“慢着!”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让院内几人全都停下了动作。
惜春和白清兰的神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葛母则像是见了救星似的,飞快的跑到陈芷面前跪下,将手里的一沓“证据”交给她,边哭嚎着抱住陈芷大腿:“陈大姑娘!大姑娘!你要为我们家大妞做主啊!”
“你看她遭了人骗,还死不悔改,竟然连她弟弟彩礼钱都不顾了,全用来养外边这个小白脸,老婆子心痛啊!”
陈芷呆呆看着手上的东西,什么往来票据——葛母不识字,她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从第一次遇到白清兰到现在,每次二人“巧合”偶遇,全是惜春在通风报信,这两人甚至订好了价格,每次陈芷的行踪值多少钱。
“这是什么?”陈芷的目光冷冷看向了呆若木鸡的两人。
葛母还在哭天抢地,惜春已经起了一身冷汗,她支支吾吾想要解释,白清兰已经走过去想要从陈芷手上拿回这些东西:“阿芷,你听我解释......”
他反应快想销毁证据,沈望舒比他反应更快,一个眼神给前排观战的阿远,少年就脚底抹油似的冲了出去,将这些至关重要的证据安全交到了雇主手里。
陈芷还处于极大的震惊和愤怒中:“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原来一开始......一开始就是你们两人合起伙来诓骗我!!”
“不是的姑娘,不是......”惜春矢口否认,一着急直接跪了下来,但是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有脑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要报官。”陈芷冷漠的说。
沈望舒在人群中嗑瓜子,看一眼那些书信上的内容,笑得想死——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蠢蛋做亏心事还给自己留证据......以及有一个不明事理的文盲母亲居然杀伤力这么强!
这一趟来的效果比她想象中好太多了,原本沈望舒的设想中,只是带陈芷来看到惜春和白清兰二人有猫腻,剩下的让她自己查。
结果这可好了,葛母直接给人老底掀了还不够,坑起自己女儿来真是毫不手软。
抱着陈芷大腿的葛母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手一松,眼巴巴道:“怎,怎么了?”
惜春怨恨的看着自己老娘,恨声道:“你真是害死我了!!”
白家院子里,除了葛涛之外,其他三人都滑稽的跪在了陈芷跟前,白清兰更是苦苦哀求:“阿芷,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惜春逼我!”
“是惜春找了我,让我配合她演这出戏,她屡次向我透露你的行踪,让我......诱惑你......都是惜春干的啊!”
白清兰这一跪,直接承认了二人合谋诈骗的事儿,围观群众沸腾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官老爷来了!”
大家伙自动分开两条道,为首的衙役显然认得荣国公府的大小姐,严肃道:“何人报官?”
官府的人真来了,葛母反而不敢像刚才那样大肆闹了,怯怯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到儿子身后不吭声了,嚣张气焰瞬间熄灭,讷讷道:“怎么,怎么来的这么快......”
她意识到现在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是蠢笨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只知道自己确实是把事情闹大了,但......好像跟自己想象中的发展不大一样。
陈芷还没说话,惜春抢着开口:“没有人报官,误会,只是误会!”
她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陈芷,不断磕头:“看在惜春伺候您这么多年的面子上,饶了我吧姑娘,求您了!”
沈望舒“啧啧”两声,没想到竟有人骗了人脸皮还能如此之厚:“你当初跟人合谋骗国公府钱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伺候了你家姑娘这么多年?”
“把人不当主子,当冤大头啊?”
惜春看着开口说话之人,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怨恨:“你!!是你搞的鬼?!”
整日在陈芷身边跟着,她的一举一动惜春都知道,除了那两日见过白清兰之外,她的表现都跟平常一样,不可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是这个沈望舒?
是她给自己那个冲动又愚蠢的娘透露了消息,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惜春怨毒的盯着这个美的毫无攻击性的温柔女子,怒骂:“你好深沉的心机!”
话音刚落,梧桐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都扇上去了:“将军夫人面前,贱婢尔敢放肆?!”
人证物证俱全,沈望舒揽过陈芷小丫头的肩膀,笑盈盈道:“上公堂吧,诸位。”
“见过将军夫人!”那衙役头没想到镇国将军新娶的夫人也在这里,诚惶诚恐的跟人见礼,而后叫身后的衙役将院里四个人全都押走。
梧桐平日不声不响的,一巴掌下去,惜春的脸立刻肿起来一块,但她还是瞪着沈望舒:“我同你有什么怨?你为何坏我好事?!”
沈望舒也奇怪啊:“那我同你又有什么仇怨,你要偷走那纸条特意送到我夫君跟前,以此诬蔑陷害我呢?”
惜春面上闪过不忿之色,闭上嘴不说话了,只有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马上要气绝而亡,沈望舒没漏掉她此刻的心声:【谁让你要当这个将军夫人的?只要再过几年,将军年龄大了,老夫人一定会让将军挑几个通房妾室,我机灵聪明,长得也不差,一定能入璇玑院......谁让你没有暴毙在迎亲路上的?!】
沈望舒:“......”
不是,这个惜春凭什么觉得陈廷年纪大了以后就会纳她入后院啊?
这丫头跟陈芷差不了几岁,为什么会早早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到陈廷身上??
二人的对话让陈芷成功回过神来,震怒:“什么,纸条......那纸条也是惜春盗的?她还扔到我大哥跟前去?!”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这回陈芷看惜春的目光已经跟看死人没差别了。
白家院子一下子清空了,吃瓜群众也就直接跟着去了衙门。
好巧不巧,今日堂审的法官是夏侯知州。
夏侯知州一眼就看到外嫁的小外孙女,一块来的还有国公府的陈芷,以及另外四个布衣平民。
虽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众人脸上的表情,念念丫头应当没事,于是夏侯老爷子轻咳一声,开始秉公办案:“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一套流程走下来,人证物证一看,夏侯知州心里就有数了,这诈骗案算是半个荣国公府的家事,涉及的人要是只有惜春一个,根本用不着办案,陈芷自己就可以处置了她。
奈何还有一个同犯白清兰——陈芷先前把人赎出来以后就还了他自由,给了他清白身份,因此这人不能贸然打死。
白清兰将二人几次往来的书信票据都整理的齐齐全全,被葛母亲自交到陈芷手里,现在又到夏侯知州的桌案上,众目睽睽,他让人念了几份,再加上几个小乞丐听到的话,以及围观群众里见过这二人拉扯,都是人证,惜春和白清兰辩无可辩。
“《大周律令》规定,欺诈官私以取财物者,判处死刑,你二人欺诈数额巨大,高达上千两白银,判处死刑。”
惊堂木落下,夏侯知州威严的宣判了这二人的结果。
葛母全程抖如筛糠,听到这句话,身体一下子软倒在地:“什么?怎么就死刑了?你你说我家大妞骗人......怎么就骗人了?!”
“我不同意这个结果!我不同意!”
她报官是要钱的,怎么钱没要到,反而她家大妞倒欠下了国公府小姐一大笔钱??
白清兰则是在一边喊:“不,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我都是被逼的呀!主谋是惜春,我没有......”
陈芷冷眼瞧着这些人的丑相,丝毫不为之所动:“你活该。”
“你不能这样......”白清兰绝望的喃喃:“我救过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说过要报答我的......”
这人想把自己摘干净,惜春啐了他一口:“你放屁,演着演着自己还真信了?救人的是你吗?”
先前陈芷对白清兰这个恩人的态度何止是和颜悦色,简直称得上百依百顺,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对峙公堂了,白清兰便试图用一个救命之恩换自己一条狗命。
结果下一秒惜春就把他拆穿了。
白清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强撑着嘴硬:“不是我还能是谁?阿芷,阿芷你放过我,我凑钱还给你,我再也不贪心了,我听你的话好好读书好不好?你饶过我......我就是一时贪心啊......”
“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放过我,我好好跟你在一起,求你了.....”
陈芷看着这张自己从前很是喜爱的脸,只觉得这人惺惺作态,令人作呕:“滚!”
“谁让我的心肝小宝贝儿滚呐?”突然,一个油腻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看热闹的人群被几个身强体壮的护院拨散开,一个大腹便便,穿着锦衣华服的中年胖男人闲庭信步走了进来,一双小成缝的眯眯眼第一时间只瞧到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白清兰,立刻心疼的上去将人扶起:“哎呦,谁让我的小宝贝这么可怜呐?”
贾员外不久前才收到下人传来的消息,说新看上的白公子跟人起了冲突,被扭送到官府来了,立刻就拖着肥胖的身体来了。
他贾老板怎么说也是漠云城的大户,每年纳税交银子那叫一个积极稳定,官老爷也得给他个面子吧?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陈芷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白清兰看到自己新巴结上的大户来了,也顾不了这么多,立刻嘤嘤嘤着扑进贾员外怀里:“老爷救命啊......我是冤枉的......”
陈芷要被眼前这一幕恶心吐了——那日白清兰还信誓旦旦跟自己说只是逢场作戏,看看现在这样子,贾员外的咸猪手搭在他腰间那叫一个丝滑!
为了赎这小东西出来,贾员外真金白银砸进去不少花票,可不能就这么杀了,正准备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跟自己的小心肝起了冲突,就对上国公府大小姐冷冷的目光,再一转头,将军夫人竟然也在!
“......”贾员外一下子就站直了:“嗨呦,原来是陈大姑娘在处理家事,贾某这就告退!”
这漠云城姓什么他可清楚的很,再看看公堂上头坐着的那位,也是将军夫人的娘家人......他刚进门时真是眼睛长脑袋上了,连人看都不看一眼的。
贾员外很识相的准备溜了,夏侯知州早就忍受不了,黑着脸拧着眉:“站那!”
“扰乱公堂,拉下去打十大板!”
什么傻子,话本看多了吧,在他这表演英雄救美呢?
贾员外肥猪似的身子狠狠抖了一下,立刻开始哭爹喊娘:“冤枉冤枉,大人冤枉!小民不是扰乱公堂!小民......小民也是受害者!我要状告白清兰欺诈!”
白清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贾老爷!”
贾员外抹着脑门上的冷汗:“这个,这个白清兰隐瞒自己自由人的身份在福荣楼行骗,我以为他未赎身,给这人砸了几千两花票。”
白清兰最后的天也塌了。
这案子审的又快又利落,两个罪人一点申辩余地都没有,白清兰被押入大牢了,夏侯知州问陈芷:“这惜春乃是你们国公府人,一并交给我们处理,还是你带回去自己处理?”
陈芷沉着脸:“国公府自行处理。”
自行处理的结果可比直接一刀杀了残忍的多,惜春骗她良久,陈芷是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了的。
周围人都散了,惜春被几个衙役压着,跟在陈芷身后回国公府,贾员外从后面追上来,嘿嘿笑着:“陈大姑娘,将军夫人,您看看这事儿闹的,咱们眼光居然一样好,这不是巧么......”
沈望舒笑出了声,陈芷则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初是她瞎了,谁要跟这死胖子看上同一个男人。
第75章 诬蔑
国公府门口,听闻女儿跟人闹到官府的大夫人整装待发,正准备亲自前去瞧瞧什么情况,一行人就回来了。
披头散发的惜春被押解在后头,陈芷一脸不虞的跟沈望舒并排走,一抬头看见家门口的娘亲,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被嫂嫂推了推胳膊,才慢慢走上前去,可怜巴巴唤了一声:“娘。”
大夫人原本是气势汹汹给女儿撑腰去的,看到她这副样子和身后的惜春,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可真是太出息了,给个下人骑脑袋上去?”
“......”陈芷哪敢让母亲知道,还是为了个男人闹的,连忙软着声音跟柳眉倒竖的大夫人讨饶:“别骂我了娘,今日女儿已经出够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