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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自卑病戾将军后我靠读心杀疯by汪汪充甜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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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在吃师兄的醋吗?”她轻声问了一句,不出所料听到那头口是心非的反驳:“我没有。”
“哦,没有啊。”沈望舒故意道:“那看来某人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同师兄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认识,又为何这么熟悉了。”
“......”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将军大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同我讲,夫人。”

第114章 青梧山记事之褪鳞
沈望舒勾起唇角,隐去了穿书一事,道:“张岱是我从前学医时的同门师兄,我们二人已有许久未见,今日我去同济村看病,恰巧碰到他而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沈望舒道:“不然夫君以为还有什么?”
“师兄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多亏了他,同济村和周边几个小村的疫病才没有扩散,之后几日我会同他一起早些找到解药——只是工作,你乖乖的,不要乱想其他的。”
今日龙角亮起的时间格外早,陈廷提刀砍下那突厥副帅狰狞的头颅时,耳边猝不及防就响起了小夫人的声音。
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当时正十分熟稔的同一个男子说话——说的全是些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不过就像她所说,二人确实只说正事,没说其他。
陈廷自己也知道这点,才默默偷听到现在,一点没闹。
不过心里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还是得问——而现下更重要的是:“夫人同我说说那疫病是怎么回事。”
沈望舒这两日才接触这病,便将自己都知道的都告诉陈廷,她的推测并没有夸大其词,全城大瘟疫的后果太严重,陈廷听的心惊胆战。
“这病传染性竟如此之强……且目前无药可医,夫人一定要小心。”
另一头的男人紧皱着眉,却没有说出一句让她不要去的话,只因为她在提起和做自己擅长且热爱的事情时,那般鲜活明亮。
沈望舒道:“夫君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会的,”他想起什么,说道:“方才那王氏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往心里去。”
“你在家中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不必顾虑什么人,若是大伯屋里的人欺负到你头上来,我回头是要去寻他为你讨回公道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十分认真,并没有因为这是后宅闺阁事而让沈望舒忍让,不过他显然也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并不十分妥当,听的沈望舒忍俊不禁。
“夫君不必为这种小事挂怀,我在家中都能处理好的,谁也不能欺负了我。”她说:“我知道有你在我身后撑腰呢。”
男人嗯了一声,又不放心的多叮嘱她千万不要因为给旁人看病而自己也染上:“我会修书一封回去,让大伯寻找城中大夫,一同处理此事,这样你和师兄也不必这般受累。”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事早一日解决,她也能早一日安心。
“夫君这两日如何?”沈望舒问:“算算日子好像又要到发病期,这几日战况可紧急?”
“这两日还算安分,但我疑心他们会挑我发病时来袭,”陈廷道:“我已经备好药,剩下的暂时够吃了。”
沈望舒沉吟:“这药物的具体效用是什么,会有副作用吗?”
陈廷便说:“白日并无异样,只是夜半三更时会格外难受,如同烈火灼烧,以及暴躁不安……就这些算是副作用吧。”
“这种时候我的听觉和嗅觉都比平日敏锐数倍,会找个河流度过,同时放哨,亦不会出什么事。”
沈望舒问:“会格外脆弱吗?”
陈廷默了默:“心理脆弱算吗?有时候怪物特征会显现,我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心中会十分难受。”
至于身体——发泄不出去的躁动只会让他变得力大无穷,比平日更能打更抗揍,除此之外倒没别的什么了。
“我只担心你发病时会失去自保能力。”沈望舒道:“这月我陪着你,不要胡思乱想,平安度过发病期才是最要紧的。”
“好。”
夜里,沈望舒入梦后依旧是进了那青梧山的龙谷秘地,她每次刷新的地点都一样,去的时候小金龙已经抱着自己的尾巴蹲在地上等了。
梦中的时间流速跟现实不太一样,有时是一日,有时是好几日,有时甚至会隔好几年,这一点沈望舒是从每次去小金龙身上的变化看出来的。
可以确定的是,他一直在长大,体型从小小一只很快追上了她,鳞片也变得越发璀璨夺目——她很有些不明白,这样的金鳞到最后是怎么变成黑漆漆的样子的。
见到漂亮人类的陈扶光很高兴,雀跃的尾巴都在小幅度摇摇摆摆,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盛满欢喜。
“嗷!”陈扶光抱着沈望舒使劲儿蹭蹭,他现在已经很大了,比人类还要高出一个脑袋,能轻而易举将她裹进怀里,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习惯性往人类怀里埋——尽管他的脑袋已经要埋不下了。
沈望舒摸摸小龙脑袋,同他黏黏糊糊一会儿后,就被他有些急切的往某个方向带——越往前走,地上金光闪闪的龙鳞就越来越多。
她今日太累,都没注意到陈扶光的异样,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上这秃一块那秃一块,只有脑袋顽强的没有掉鳞,身上其他地方星星点点,掉了鳞片后满是带血的新肉,看着十分吓人。
沈望舒盯住他,目光十分担忧:“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陈扶光一愣,本来抱着侥幸心理当她没看见的——他现在的样子太丑了,一点也不威武,怎么能叫心爱的人类看到!
小龙伸出爪子去捂她的眼睛,不想让她多看。
沈望舒严肃的掰开它的手:“是不是什么皮肤病......我一晚上没来,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外面怎么也不能带药进来,一会儿进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药草能用。
二人沟通无效,龙都要急的会说话,索性直接将人扛在肩头,带着她大步走向自己要去的地方。
目的地是洞窟角落的一个山洞,里面怪石嶙峋,其中一个长得像狼牙棒一样的石柱格外引人注目——那上面的每一个凸起石刺都挂了带血的金鳞,并且看这样子,陈扶光竟还要往上撞!

陈扶光撞上去之前,沈望舒急忙抓住了龙尾巴:“等等!”
小金龙回过头来看她,二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不解。
石柱上满是带血的金鳞,地上也散落不少,沈望舒再看看小家伙斑秃的身体,问:“你最近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陈扶光不会说人话,钻心的瘙痒让他只想片刻不停的将身体上的鳞片全都褪下来,就像蛇类蜕皮一样,龙族幼时都是五颜六色亮闪闪的鳞片和发光蛋,到了一定年龄后就要褪去这些格外显眼的特征,褪成暗色。
新长出来的龙鳞会更加适应环境和坚硬结实,能够防御任何程度的侵袭——褪鳞算是龙生大事之一了,这意味着陈扶光真正脱离了破壳龙的范围,往幼龙和少年龙方向成长。
虽然这种时候的龙族通常又斑秃又脆弱,但他还是迫不及待要带心爱的人类来见证自己龙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但是她好像十分担心的样子,拉着他不许靠近那能帮助他褪下鳞片的石柱。
可是没有石柱蹭的话,他要借助什么让背上以及他自己碰不到地方的鳞片脱落呢?
沈望舒检查小龙身上的伤口,见他身上的许多鳞片都跟平日里的状态不一样,许多边缘都发了白还有些翘边,轻轻一碰就掉一堆......这看起来像是十分严重的皮肤病!
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非常粗暴用力蹭过才会变成这样。
脱落的鳞片很快就会失去光泽,变得干枯暗淡,沈望舒只是碰了一下,就掉一堆鳞片,吓得她都不敢再动,心疼又懊悔。
陈扶光却因为她摸摸后背而有些舒服——就是力气太小了些,不太能缓解那些痒痒,温柔的漂亮小人像是怕碰伤了他。
但其实他现在很需要被粗暴对待啊!
若是她能亲手帮自己褪下初鳞,那他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龙!
沈望舒一开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扶光老用后背蹭自己的手,一蹭鳞片就跟下雪似的哗啦啦往下掉,不过用手总比用柱子看起来好点,至少不会流血,而小龙自己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甚至会发出感到舒适的呼噜呼噜声。
她就明白了,陈扶光掉鳞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严重的生病情况,可能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历程。
“你用这根柱子帮你褪鳞吗?”她问完,小龙果不其然点了点头,更用力的将脊背往她手上蹭,意思是请她帮忙。
沈望舒只好接过手工褪鳞这个精细活儿,帮忙揪了一整晚的鳞片,揪得头晕脑胀两眼发黑,直到天亮要离开青梧山了,陈扶光身上还有一大半没有完全松动的鳞片没褪下。
临走前她嘱咐:“等我明晚来帮你,忍一忍不要自己蹭,流血了会很疼的。”
后者乖巧点头,眼巴巴看着人类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盼着她下回能早点来。
帮小龙褪鳞是费神费眼睛的大工程,沈望舒睁开眼,只觉得这一晚睡得比没睡还累。
唤来婢女们洗漱更衣,这几日她都穿的利落素净,就是为了方便干活,今日也不例外,收拾完自己以后很快便出了门,去了同济村。
沈望舒去的早,到了之后才知道,张岱一大早就进山里采药去了——两人昨日罗列了几种可能对这疫病有奇效的药草,昨天太晚了没时间,张岱估计是天不亮就出发了。
那么今日便由沈望舒挨家挨户发药理疗,她有两个丫鬟打下手,比张大夫一人要快上许多。
只是梧桐和绿柳还是没能压住面色苍白,和担心染病的恐惧,沈望舒给她们一人递过去一碗煎得黑乎乎的药汁:“这几日我们日日都有喝预防的药,又遮掩了口鼻,一般来说没那么容易感染......就算染上了,别的不说,我定能保你们不死。”
“要是还担心,我一人去也行,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梧桐听罢,连忙道:“那怎么行,您一人去,多待上一刻便多许多风险,不如我们三人一起,能早些结束也好。”
绿柳也跟着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她的观点。
沈望舒笑了:“那好,我们便一起去——放心吧,我们三个都不会有事的,我在呢,师兄也在呢。”
要是他们俩都对付不了这疫病,那往后回去也没脸再混了。
虽然梧桐和绿柳都不是很懂现代高材生这话的含金量,但是见自家夫人这般有底气的样子,便也不觉得多害怕,安心许多。
沈望舒带着药箱,挨家挨户走访一遍后又见过了发展到不同程度的病例,为个别几个格外严重的扎过针,将情况稳定下来后,也差不多到了午时。
张岱还没回来,村长便邀请她在自家用个便饭。
年过六旬的老人真诚的朝她道谢,感谢她愿意救村子里的人,激动的老泪纵横。
农家的粗茶淡饭虽然不精细,但自有一种淳朴自然的风味,累了一上午,沈望舒饿的比平常多吃半碗大米饭。
午饭后没多久,背着背篓的张岱终于从山里回来了。
除了他们昨日商讨的几样草药,他还额外带了几样不同效用的——进山一趟费时费力,总不能白去,多采些回来,总能用上。
第一副药煎出来以后给各家各户发下去,二人又去了周边的新花村和下江村查看情况。
同济村的村长这两日让人将此消息带到了周边各村,因此二人一去就受到了极大的欢迎,看过了其他村子的大致情况,又问了问各村长,沈望舒还是深深皱起了眉头。
她一开始的设想是早点发现这疫病,尽可能将感染范围缩小,不在城内大面积爆发就算是赢了。
张岱的出现帮她实现了一半,但是其他村子的情况却没有同济村控制的那么好,就算村长已经明令禁止了大家少往外跑,但人生了病就有求医心和求生欲,真要往出跑,也拦不住,过度阻拦反而还会引起村民的逆反心。
因此现在除了李叔,恐怕已经有不少传染源在漠云城活动开了。

第116章 爽约了
这事儿......沈望舒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谁都想活,同济村还好有个张大夫,其他村却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会有谁能救他们的命。
不过陈廷既然已经给大伯父写信,应该很快就能到,到时候荣国公调动全城的医疗资源,怎么着也能防患于未然,比书中直接爆发的大瘟疫强。
思及此,沈望舒低声宽慰了眉头紧锁的师兄几句。
“希望吧,这事儿急也没用......对了小沈,你记得原书里敌军突袭是什么时候吗?”
昨日沈望舒同张岱说了几句自己还记得的剧情,如果是大瘟疫导致的城破,那确实得早早布防准备起来,尤其是城郊军营那边。
陈廷去打仗也不会带走所有的陈家军,漠云城是他在北境的大本营,城防军实力极其强悍,此次更是留下了心腹陈龙领军守卫,断然不能叫这里出事。
“我只记得是大瘟疫爆发后不久,那时候好像已经入秋许久了......”沈望舒皱着眉想了想,现在是十月,时间界限太不清晰,她也无法精准预料敌军究竟什么时候来。
但早点解决总没错。
沈望舒这个认真看书的读者都没记住,忙里偷闲只瞥了一两眼的张岱就更不用说了,看了跟没看似的,自家师妹的炮灰身份都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多说不宜,还是干点正事吧。”张岱揉揉眉心,同沈望舒一起给新花村还在家的百姓们做了疫病科普,又说明了明日还会来这里发药,让他们记住注意事项,尽量不要让病情发展的更严重等等。
等到做完一切,只感觉到两个人的力量确实如同杯水车薪,连着两个村子的病人就顾不过来了,这么下去真得累死。
回到同济村,又去观察昨日用了药的百姓们状况,第一版药的效用不错,很多人表示身上的疹子已经没那么痒了,发烧的小孩子退了烧,有了精神能吃进去饭,见到这两个救过自己的哥哥姐姐还会冲他们笑。
忙忙碌碌一整天结束,沈望舒累得回去倒头就睡,连梦都没做一个,自然也没顾上跟陈廷用龙角打电话。
第三日的时候陈廷的信到了,荣国公下令叫来全城所有的大夫,组成一支简易的医疗团队任沈望舒差遣,城内张贴告示,科普宣传了这疫病,并且公布了口罩的制作方法,让身体不对劲的人赶紧就医,没事儿不要随意外出。
不管怎么样,短短几天内,沈望舒已经将能做的全都做了一遍,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科普过这病的可怕,加上国公府的威严,百姓们十分配合。
城内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沈望舒便带着人主要处理疫病重灾区的几个村子。
她没日没夜的忙,想在敌军突袭前保全城内有生力量,尤其照顾了军营,也没注意龙角多久没亮起,自己多久没有入梦去青梧梦境见褪鳞期的小金龙。
等到反应过来以后,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再做梦去到那个神秘的地方了。
青梧山,小金龙,龙族埋骨地......一切虚无缥缈的梦境就真的消失,再也没有出现了。
沈望舒偶尔想起来倒是会怅然一下,也想过要问问陈廷这件事,但忙起来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就全都抛到了脑后。
做梦什么的到底是虚的,每天络绎不绝的病人却是实打实的不能耽搁。
漠云城内的这番动静并没有传到苍辉山和边境——沈望舒没有同陈廷联络的这几日,边境同样战火纷飞,两军对峙打的如火如荼。
正如陈廷自己所说,那突厥主帅固然是个天纵奇才,信心满满的将陈江这个老将斩落马下,却奈何他不得,许多阴谋诡计一眼就能被陈廷识破,并不为之所动,只接正面战场。
而正面战场上,突厥人一直不是陈家数万铁骑的对手——这点并不会因为换了个主帅而改变,在那恢弘的气势面前,任何军队都会不战而败,想要落荒而逃。
如此碰撞几场以后,陈廷夺回大周边境几座失去的城池,贺兰修也不着急,两军各自退去数里地遥遥对峙,敌不动,我不动。
贺兰修又一次派使者去苍辉山请那苍辉王来的时候,正赶上陈廷度过那最为关键的三日。
抑制药效用很强,白日里的陈廷面不改色的同下属议事看沙盘,唯有最亲近的扶摇察觉到主子有些不对劲,虽然语调仍然平稳缓和,但分明是在苦苦忍耐着什么。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宽大铠甲下不受控制乱窜的粗壮龙尾一下子弹了出来。
陈廷一个人待在帅帐里,心中无比想念夫人。
他现在才知,原来那龙角的联络只有那边可以主动,自己只能被动接听,若是沈望舒毫无想法,那他这边就是想破了头,也无法联系到她。
二人刚开始那几夜几乎是整宿都听着彼此的声音睡觉,气氛亲密无间暧昧朦胧,这几日那边却一下子销声匿迹,又赶上这特殊日子,陈廷差点抗不过戒断反应,情绪失落的要命。
这几日同他议事的属下们都觉得将军大人脸格外臭。
“骗子......”说好这几日会陪着我度过的,他左等右等,却一点消息也没等来。
身后的龙尾总是焦躁的晃来晃去,陈廷干脆抱着它不让它发出动静,以免引来外面的人,独自一人坐在床榻上郁闷生气。
只是再生气,一想到那日沈望舒同自己说的大瘟疫之事,又忍不住为那爽约的人找借口。
是不是这几日太忙......她才没有找自己?毕竟那疫病如此严重,夫人已经为此辛苦了好几日,或许现在正到了关键时刻,她分不出神来。
也可能就是忘了啊。
另一道声音从心底钻出来。
将军大人的眉心于是又皱了起来,笼罩上一层淡淡的不爽和戾气,连带着龙尾巴都变本加厉的敲敲打打。
陈廷放开手,面无表情的听着自己弄出来的动静,赌气似的想——阿念都没来陪我度过发病期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让所有人都发现我是个怪物好了!所有人都来看到吧,这样我以后也不用大费周章的遮掩了!
都来嘲笑我,伤害我,我就能顺理成章找夫人要抱抱和安慰,要她寸步不离的紧贴我,不离开我了。

这些话,将军大人当然只能在心里想想。
生气归生气,委屈归委屈,外面一旦传来任何动静,那条活跃的龙尾都会瞬间收回去,玄铁手甲更是一刻也不敢脱下。
今夜月圆,陈廷独在帐中坐了坐,因为时刻警惕着军情,也不能吃那麻醉药丸,体内一股无名火乱窜,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躁动难安的很。
以往他都是泡在冰河中度过,按理来说现在正值秋意浓的时节,河水也冷,正是缓解发病的好时机,但他今日就是不想去。
也不知自己是在固执什么,矫情什么,听不到夫人的声音就浑身难受,只想一个人坐在屋里生气。
男人固执的等,等到心火难消,身体也如烈火焚烧,等到月上柳梢头,军营外围几条放哨的狼犬都不叫了,也没能等到夫人的传唤。
心中失望之际,陈廷也知晓自己要是再不想办法缓解,就真的要被烧的脑袋出问题了,只好像以往一样提着刀去军营驻扎的不远处某条河边。
此刻身体的所有感官都已经调动到了最佳状态,所听所见所闻一切都十分敏感,将身上衣物除去只剩里衣时,陈廷下了水。
毫不夸张的说,身体入水的一瞬间,他听到了水火相碰时的“嗤——”一声。
河水的凉意让将军大人终于从某种不理智的状态拉了回来,他捧起水试图泼醒自己时,耳边突然传来娇娇糯糯的熟悉声音:“夫君,你在吗?”
那头刻意放轻了声音,像是怕打扰他什么。
陈廷好不容易降下温的心又止不住火热起来,压下心中的激动,将军大人沉稳的回答:“在,夫人。”
沈望舒听到他回答了,有些惊讶,而后歉疚的轻笑道:“对不起呀夫君,这两日我实在太忙,都没有同你打电话。”
陈廷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奇奇怪怪三个字时还不解其意,后来便知道了,夫人管他们用这种特殊方法联系的过程称作“打电话”,尽管他们并没有“打”这个动作,周围也没有叫“电话”的人给他们打。
但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夫人的歉意又轻又柔,像是片羽毛轻盈盈落在心尖,就算刚才急的浑身冒火,陈廷现在也不敢再发火了,怕一不小心燎了这脆弱的小羽毛。
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出十分成熟稳重且包容的话:“若无要紧事,夫人不打电话也成,我这边也......挺忙的。”
沈望舒这才松了口气,轻声细语的同他解释:“这几日我在忙着处理城内的疫病呢,和师兄一同研发的解药效用非常不错,相信要不了多久,这疫病就能过去啦。”
“夫人真厉害,夫人辛苦了,别只顾着照顾病人,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男人的声音不自觉便柔和下来,只听她简简单单说两句话,一切焦躁便好像都被压下去了。
沈望舒躺在罗汉床上,懒洋洋翻了个身:“今晚的月亮好圆,夫君到了发病期吗?”
男人独自站在河里,里衣和黑色长发都被打湿,湿漉漉而蜿蜒的贴在健壮的胸膛上,俊朗年轻的一张脸有几分苍白,面颊上却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听见她问这个,喉结滚了滚,半晌了嗓间才挤出个委屈嘶哑的“嗯”。
“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我已在妥当处理,夫人不必担心,我以往自己一个人,也能平安度过的。”
沈望舒早已摸清这人口是心非的套路,听见他这般说,也不会觉得他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自己先前答应他了,他就一定会记在心里,今夜这么晚才找来,这人指不定已经偷偷生过一轮气了。
“我十分挂念夫君,若不是现在才忙完,我会更早些联系你。”沈望舒十分真诚的说。
“你现在身在何处?周围安全吗?”她关心道:“是不是很难受呀?”
小夫人的每个尾音都带着温柔俏皮的调调,像是小勾子在他心尖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
玄铁手甲下的人类双手已经变成了怪物利爪,不断有黑色鳞片爬上皮肤,又被压制的不甘隐没,随着呼吸起伏反复,不断出现又消失,看着诡异至极。
陈廷低低道:“嗯。”
“难受,想见夫人,想回府抱夫人。”
听着真是好诚实一小可怜。
沈望舒母爱泛滥了:“等打完仗夫君就可以回来了......往后我陪你一同去战场好吗?我会医,也不怕吃苦,到了那边我可以做随队军医,还能陪你度过每一次发病期,我能帮上夫君的忙,不会拖累你的。”
“可我不希望夫人涉险,哪怕是一分一毫。”陈廷十分动心,犹豫了片刻还是拒绝:“夫人在家中等我就好了。”
他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沈望舒又翻了个身,被那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音。
陈廷立刻想象到夫人此刻的样子,榻上只有她一人的话,应当是十分放松的姿态,入秋以后夜间凉了,她不会再只穿个贴身小衣就睡,或许正仰躺着,用薄被盖了个肚脐眼——夫人的执念就是再热也要盖上肚脐眼才睡觉,这个小习惯一度可爱得他睡不着觉。
“你还要在河里待多久呀?”沈望舒小声问:“好像已经很晚了,明日会不会很疲惫?”
陈廷道:“这三日我的身体和精力都异于常人,甚至比平日更好,并不会影响行军作战。”
“那真是非常厉害了。”沈望舒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小声道:“其实我方才有个想法来着。”
“什么?”
“我在想,你这几日不是格外躁动吗?是不是可以用别的方法发泄掉,就像你在屋里挠铁球一样。”
某人不知道想起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红着脸也小声回答:“不太方便......若是之后有机会,还请夫人帮帮我。”
沈望舒狐疑,打个拳跑个步有什么不方便的?是怕给别人看到吗?
虽然不理解,但她尊重陈廷的想法,点点头爽快应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夫君尽管开口,不用同我客气。”

第118章 单挑
正同夫人甜甜蜜蜜煲电话粥呢,陈廷突然听到一丝微小的动静,像是从不远处的军营驻地传来。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陈廷瞬间出水披甲,提着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夫君,怎么了?”沈望舒也听到这头的动静,面上轻松的笑意敛尽,一下子坐了起来。
男人沉声道:“敌袭,夫人可先休息,我去看看。”
战场上就是这般危机四伏,沈望舒不再开口扰他心神,却也没有心大到能立刻睡着——明日师兄给她休假一天,可以在府中休息,晚睡也没事。
因此她便一直没有断了龙角的联系,只静静听着另一头的动静。
黑夜中很寂静,沈望舒清楚的听到了铠甲和兵器相撞时的声音,以及火堆燃烧时噼里啪啦的炸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军营不知是遭受了什么袭击,他暂时没有听到嘶吼声和喊打喊杀声,陈廷也一直沉稳的没有出声,应当是还没同敌人正面交锋。
他回了自己帐前,看到扶摇从不远处慌张奔来,见到主子时眼睛一亮:“将军!”
“何事?”
扶摇于是抱拳作揖:“那突厥主帅此时正在阵前叫骂,要同您决一死战,陈威副将已经率人前去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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