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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水化丑郎》——by夏树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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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跳。
"你該不會是想……"
"你說呢?"陀羅動手松解甘劭之身上的束縛,除了被綁住的雙手之外。
"陀羅,等等,你不能這樣,我還沒原諒你呢!"
"我知道。"陀羅神色有些哀傷。
爲何看見陀羅的愧疚以及他的痛,他的心也跟著揪痛?但他……
"那你還不住手?"
"不要!我只能……"
"只能怎樣!住手……別這樣……"甘劭之雙手被縛,用力的掙扎著,卻只是徒勞地扭動著身於。
一會兒,陀羅一雙大手已將礙事的衣物除去一空,睽違已久的美妙身軀,雖是瘦了點,卻仍教他血脈憤張。
"我只能這樣先喚回你身體的記憶,再設法奪回你的心,我只能想出這個法子。"陀羅打定主意,沒有遲疑,傾

長的身子壓下,將他一半的重量覆在甘劭之的身上。
分不清是誰的體熱,兩人的欲火逐漸燃燒著。
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陀羅,爲了他竟像個任性的小孩,不顧他的意願,嚷著要奪回他的心;可他的心早

在一開始時便給了他,他想向陀羅討,也要不回來了。
"陀羅,你冷靜點……嗯……陀羅……"只是陀羅根本聽不進他的話。
"水兒……水兒……水兒……"
沙啞低沈的嗓音不停地輕喚著他,更將甘劭之殘存的理性愈拉愈遠。
"陀羅……"
陀羅以極溫柔的愛撫,軟化若甘劭之的身心,再用他的熱情慢慢地侵入,佔領他所有的一切;兩顆心緊緊地重

叠,再也分不清彼此……
^^^^^^^^^^
"陀羅……放開我……啊啊……"
任陀羅擺佈的身體狂放地搖擺,承受不住他滿滿的激情,彼此淋漓的汗水相融,散發致命的麝香、煽情的呻吟

,無言地催促、加溫著情欲。
不知歡愛過幾回,甘劭之數也數不清,甜密的滿足佈滿他的身體,蝕光了他的理智,他只想盡情放肆的放縱自

己,但束縛的雙手卻妨礙著他,讓他無法擁住教他在欲海中浮沈的始作俑者。
奔放過後,急促的呼吸尚未平息,陀羅枕著甘劭之的肩頭,將臉埋近在他的頸側,不時地呼吐細微的氣息,送

入甘劭之敏感的耳內。
"不放,我再也不放開你,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像是行屍走肉般,會動會吃卻不會思考,鎮日渾渾噩噩的;一直

到大風雪那夜,爲了救你的屋子,我進到你的屋內,發現你我有過的曾經,我才又活了過來。別離開我,水兒

,別再離開我……"
"你喝醉了嗎?"甘劭之深吸口氣問道。
"沒有,我許久不曾喝酒,一個人喝沒意思。"
以前陀羅都是一個人藉酒澆愁,但他已經回不到以前了,因爲他的生命裏闖入一個固執又傻氣的可人兒。
"傻瓜,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嗎?你不能說你喝醉了就什么都記不得。"甘劭之向陀羅說道。
"我聽你說一遍,水兒……"
陀羅記不得了,醉了的一切只剩下薄弱的印象,印象裏只剩笑得很甜、很甜的可人兒,再來就不記得。
"不離不棄,除非你不要我,趕我走……"甘劭之大大的眼眸中淌下豆大的淚滴。
"不,再也不會了,相信我,相信醒著的我,我再也不能沒有你了。"
"真的?"
"真的,若不相信,我只好再多加努力。"
炙熱的肌膚摩挲著甘劭之,他連忙喊停。"等等!我的手好疼……"
"答應我不離開我,和我回去鬼山,我就替你解開。"陀羅深情的道。
"傻瓜,你以爲我從前無怨無悔的努力能一夕間付諸流水,什么也不剩嗎?"
甘劭之回應。
"是,我傻,我再也禁不起失去你的缺憾,傻得只想不停地聽你說,一直一直聽著你給我的承諾,重復千萬遍也

不厭倦。"認真的陀羅利眸裏散發的光芒耀眼炫目,教人無法忽視。
"我答應你,只要你不趕我走,我永遠也不離開你,永遠。"甘劭之認真說完的同時,卻捺不住疲憊,呵欠連連


"水兒……"一邊爲甘劭之解下繩索,陀羅一邊道:"水兒,你也太沒誠意了吧?呵欠打個沒完。"
"你還嫌,也不想是誰害的。"甘劭之眼角流出屬於睡意的淚。
"是,全都該怪我,是我笨……"
陀羅發現,語未畢,聆聽的人兒早已沈沈的睡丟。他躺在他的身側,溫柔地摟他人懷;不一會兒亦墜入夢鄉,

做了個香甜的好夢。
^^^^^^^^^^
"水兒呢?"
早膳時,所有的師徒同坐一桌,巴哈嚴肅的模樣給衆徒兒們沈重的壓力,一頓飯吃得是辛苦極了。
"還沒回來?"
沒人敢答話,誰也不想自找死路。
"答話!"巴哈拍桌,怒意倍增的吼道。
平日的巴哈如慈父,但生氣時的他比嚴父更甚,他們嚇得噤若寒蟬的不敢言語。
這時大師兄是做什么用的呢?當然是率先受死,做一個大師兄,就該有長者的風範。
"師父,水兒昨夜末歸。"
"徹夜末歸?怎成?去找他回來,還不快去!"
疼愛甘劭之的巴哈才不管他是男是女,夜不歸營便是不該。
"是。"
衆徒兒一哄而散,空腹的下山賣力地尋找,沒人知道甘劭之現在正在何處、又是在做什么?
他們只能趕緊找回甘劭之,好向師父交代。
^^^^^^^^^^
陀羅與甘劭之睡得正香甜,一點也不知道親如兄長的師兄們爲了找尋他們,累得一身狼狽不已,尤其是一直不

敢道出實話的白遼士和舒伯特,他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怎么辦?怎么辦?"
兩人毫無對策,四下亂竄,找得心急如焚卻沒有任何成果,演變成相互指責的地步。
口渴的他們進入客棧裏喝杯茶水。
"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害那個男的將水兒擄走,音訊全無!"舒伯特責備白遼士。
"怪我?你怎么不說說你自己,是誰說心病只能心藥醫的?我說要找來那個男的,你還不是馬上舉雙手贊成?"
"我是因爲你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才會贊成的,誰知道五師兄的話不可信。"舒伯特撇撇嘴。
"還說,你自己也同意了,還專挑輕鬆的做,你看看,看清楚點!我脖子上的刀傷至今都還沒好呢!"白遼士生

氣的睨他一眼。
"刀傷?不過輕輕的擦傷而已,可恨那男的沒再用力點,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惹人生厭。"
"好樣的,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兄。"
"師兄又怎樣,一點爲人兄長的典範也沒有,我呸!"
兩個人身高差不多,牛脾氣更是不相上下,彼此卯足了勁互毆,鬧得客棧人仰馬翻,仍不肯罷休。
"耶?等等。"白遼士突然停住。
"怎樣,怕了吧?"被壓倒在地、處於劣勢的舒伯特逞口舌之快,一張臉紅通通的道。
"等等,別走呀!"白遼士忙離開舒伯特的身上,著急地朝一個人兒追去。
好奇的舒伯特馬上起身跟上,一探究竟。
"好歹咱們也認識,有些交情,我也幫過你一點小忙,見朋友有難卻不出手援救,太說不過去了吧?"
"是這樣嗎?"
原來白遼士和舒伯特大打出手的倒楣客棧,正是陀羅和甘劭之兩人夜宿之地,他爲甘劭之下樓叫餐卻巧遇正打

得火熱的兩人,他當然是視而不見。
"水兒,水兒呢!"舒伯特擠身上前疾問。
陀羅不搭理他們,徑自往前行。
"等等,水兒不是你一個人的,他是咱們最寶貝的小師弟,你不可以將他藏起來,不可以折磨他、虐待他。"
聲聲叫喊的舒伯特跟著陀羅走進一間客房,發現一隻垂在床沿的藕臂,軟弱而無力,讓他們更加確認這男人欺

淩了甘劭之,他想沖上前,卻被白遼士一把拉住。
"放開我,放開我。"舒伯特拼命地叫囂。
"你師弟真吵。"陀羅掩不住憎惡的道。
"我也這么覺得。"白遼士自舒伯特身後擒住他,不顧他的掙扎,捂住他的嘴,室內這才恢復了寧靜。
陀羅走至床邊放下紗帳,遮住他們的視線不讓甘劭之們瞧見他的身影。
對他的獨佔欲,白遼士忍不住地歎氣。"別忘了,水兒還有一堆親如家人的同門師兄,及一個高高在上如父的師

父。"
"我知道。"
兩人開始談正經事,唯有狀況外的舒伯特兀自掙扎不休。
"才一夜而已,師父便擔心的要我們四幹尋找。想得到水兒,第一關你可能就過不了。"
"我知道。"
"水兒今天必得回去。"白遼士不容拒絕的說著。
"我知道。"陀羅仍是這句回答,
舒伯特掙開被捂住的嘴巴,"你除了我知道三個字,沒有別的;可說了嗎?你到底知道什么?我怎么一點也不知

道?說來聽聽……嗚……嗚嗚……"
吵鬧的嘴再次被捂住,白遼上用力地抓住像條蟲蠕動的舒伯特,努力的想將他帶離。
"我知道水兒現在極需休息,但記得,今天一定得讓他回去,答應我。"
"好。"陀羅點頭說著。
"我信你。"
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白遼士帶走舒伯特,留給兩人最後的相處時間。
第十章
"你聽見了吧,水兒。"
"嗯……"
"我先聲明,別讓我瞧見你哭,否則我不會放你回去的。"陀羅背對著床鋪,坐在桌前,手裏握著早已涼了的茶

水,那僵直的背脊散發出濃濃的寂寞。
"懷念我做的菜嗎?"沈重的鼻音將甘劭之的努力泄了底。
"是懷念,找不到有人炒盤青菜也能炒得那么醜,又那么……"
"好吃,對吧?"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不足采信。"
"什么?可惡,到現在我還沒聽到你稱讚過我做的菜,我都快沒自信了,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味覺是否出了問題,

快說。"甘劭之撒嬌道。
"想聽還不簡單,回鬼山再做給我吃,我一定說。"陀羅不願回頭讓甘劭之瞧見他的軟弱。
甘劭之自他身後摟抱住他,用耳朵貼著他的背,聽見他沈穩有力的心跳。
"我一定會說服你師父,帶你回鬼山。"羅陀保證道。
"嗯。"
^^^^^^^^^^

陀羅效法起當初甘劭之固執如石的作法,在玄門外搭建一間歪七扭八的木屋。
當初他極度不屑甘劭之蓋屋子的技術,結果自己也……
真讓人擔心哪天風稍微大一點,雪下得多一些,它便倒了,順便壓死蜷縮在屋內、忙著發抖的陀羅。
木屋裏無一處不漏風漏水。因屋內的火焰而融化的雪變成水滴,滴得滿室。
"虧你還能住,你這房子好冷。"白遼士窩在炊火旁邊,怎么也不肯離開裏頭唯一的熱源。
"滾開,礙事。"
"喂,你不覺得你該對我客氣點,若不是我每天往你這兒跑,你如何得知有關水兒的消息?誰又能幫你送菜給師

父?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誰知道哪天師父會不會氣得一掌將我給劈了?每日每餐耶,表露一些感謝之情吧!"
"是,滾開。"陀羅仍是低喝。
"哼!"怎么說也說不聽的一頭牛,怕他將手上的菜刀架在他脖子上,白遼士依依不捨的離開火源。
"好了沒,好冷喔!"
"若非你礙手礙腳,早就好了。"
"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行行好,快點。"好幾天沒見太陽公公露過臉,冷得直教人打哆嗦,尤其是在這黑

沈的夜裏,更是冷到令人發抖;雖然不太喜歡這頭蠻牛,但他的誠摯當真是沒話講。
"好了好了,真吵。"
"若不是我每天在這兒吵上數回,我看你肯定一整天也說不到一句話。"
"不會,有水兒。"陀羅認真的說道。
"是,水兒隨時在你的心裏面,說這種肉麻話也不懂得含蓄一下。"
陀羅木然的表情不曾改變,唯有想到甘劭之時,他才會稍稍軟化,白遼士理不清自己該羡慕還是嫉妒,這種專

一的情感,還挺教他豔羨不已。
端好菜肴,正欲走入。陀羅出口喚住自遼士。
"水兒他……還好吧?"不治之症,一想到可能會來不及,陀羅便心惶惶。
"噢……好,沒有惡化就很好了。"還好他現在背對著陀羅,否則白遼士還真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
"這一份是給水兒補身子的。"陀羅細心的包好,塞進白遼士的衣襟裏。
"有句話我憋在心裏很久,一直想說。"白遼士趕忙移轉話題。
"你說吧。"陀羅勉爲其難。姑且聽之。
"那么醜的衣服你別一直穿出來嚇人好嗎?"
"你這話可別對水兒說。"
"原來……說的也是,只有水兒能縫製出如此的傑作,真佩服你有勇氣一直穿著。那明兒個見。"白遼士一溜煙

的消失在門外,不敢稍加逗留。
^^^^^^^^^^
叩叩!
夜深人靜,敲門聲顯得刺耳,除了每天必到的玄門師兄弟外,幾乎沒有訪客的破屋,今夜例外。
淺眠的陀羅離開好不容易被自己體溫弄暖的被褥,滿腹的下床氣讓他想痛扁不速之客。"白遼士,這么晚了,你

來做什么,滾!"他僅打開一道門縫,不想讓太多的寒風吹入。
"我好不容易才溜出來,你卻叫我滾?"甘劭之不滿地道。
"水兒,怎么會是你?你不是被禁足了嗎?怎能……"
"六師兄禁不起我的苦苦哀求,幫我開的門,外頭好冷,不讓我進去?"
久違的甘劭之,長長的羽睫沾著幾點白雪,晶瑩的眼眸透露出他的興奮,他看見映在他眸子裏的自己,高興得

淚水盈眶。
"當然。"側身將門開得更大的陀羅,頓了一下,又欲將門掩閉。
"陀羅,你做什么,難道你不想見到我?"甘劭之詫異吼著。
"想,我當然想,但爲了能讓你了無牽挂地和我廝守一生,在你最尊敬的師父同意前,我不能讓你進來,不然我

會忍不住地擄走你,我不能功虧一簣。"
"可是……我好想你,而且你還穿了我親手做的衣服,我好高興。"
"我也是,但我不能……"大手自自門縫間探出,輕拭著教他心擰的淚珠,眷戀不舍地摸著他的臉頰。
"走吧!"
"再等一下。"
"走吧!"
"再一下下嘛……"
陀羅終於打開門,雙手伸向甘劭之。
甘劭之雀躍地等待他的擁抱,結果換來的卻是被粗魯地踢至玄門的門口。他跌在雪地裏,雖毫髮未傷,卻跌疼

了屁股。
竟然拒絕,這叫喜歡他嗎?還那么粗暴?很疼耶!
甘劭之咕噥不已,看著方才被他開啓而未落鎖的玄門大門。此時,巨大又沈重的門扉慢慢的打開,露出一個巨

大的身形,健碩的老翁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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