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来的爱人》——by丹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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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与上一世,全然不同,而他再也不是那一位年少轻狂的少年,反倒是一位比他年长许多、历练许多的成年人了。
「还有什幺事?」理查睨了他一眼,随即挥手要一千侍仆先下去,自己单独地面对这令他无端揪心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为何能够无端掀动他心底无风无浪的海面?
「你的名字是理查?」奥里西斯公爵斜睨了他一眼,深蓝色眼眸轻轻地掠过他金色的发丝,来到那与他如出一辙的湛蓝眼眸!不得不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他必定是还记得他的,否则又怎会生成这一副他曾心动过的面容?
尽管辜负了他三世,但这一世,他绝对不会让令人心痛的一切再发生,不会再放他独自飘零。
「是的。」理查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湛蓝的眼眸望入那一双与他相似的眼眸,心底有着一丝窒碍的郁闷。
到底是为了什幺?
为何自己愈是接近他,便觉得心底那一抹刻意压抑的痛楚更是狂乱而放肆地滋扰着?
「你的眼眸很美。」奥里西斯公爵淡淡地扬起一抹诡谲的笑,缓缓走向站在门边的理查。
不能再压抑自己了,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即在他的眼前,要他如何能够教自己的心平静?
他历尽火噬之苦、冰寒之苦,不就是为了能够与他再续前缘,否则他早已经由自冥府之中逃出生天,岂能容得下山口己再受那般折磨。
这一切只论了一个他,只为了一个地……
「公爵…:.」无来由的,理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诧愕之色,但心中已然是一片波涛汹涌。
突地,他的背已然贴上了墙壁,但是他仍挺直了背脊,湛蓝的眼眸无所畏惧地望着已然贴到他面前的奥里西斯公爵。他的鼻息沉重地喷佛在他的脸上,给他十足的威胁感。
蓦地,在理查尚无法反应之前,奥里西斯公爵的吻已然狂傲地落在他的唇上,舌霸气地窜入他的口中,诱惑他的感官,待他想起要反抗时,才发觉双手早已然被箝制。
既然无力反抗,理查也不打算浪费力气,只好等着地结束这个吻;然而,在狂情地逗弄之下,他非但不停止这个吻,甚至更加深、更加挑情,彷若要探入他的灵魂深处,引发他黑暗之中的孤寂一般。强烈的感觉如浪涛一波波侵袭而来,令理查无法无动于衷,反倒是受到了牵引,缓缓地回应他……
「我可以准许你唤我凯伊。」凯伊.奥里西斯公爵猛地结束这个吻,粗嘻地说着,深蓝的眼眸像是暗夜一般的深沉。
天,他是这般地销蚀他的神魂,再这样下去,他可没有把握可以再把持自己。
「凯伊?」理查仍有点迷醉地望着他,才突地发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幺;他的身子赶紧一闪,打算逃离他高大的箝制。
「你想去哪儿?」凯伊睨了他一眼,随即拉着他的手,将他不算弱小的身子强行地纳入怀中,贪婪地索求他的温暖。
「请公爵自重。」全身酸软地被拥入他的怀中,理查只能极力控制自己几欲迷失的心,冷言斥责着地。
「你不记得我了?」凯伊突地望着他,有点不能理解他的淡漠。
「我不曾到过苏格兰,所以我和公爵应该是不曾见过面的才是。」理查略杨俊脸,淡淡地说着,心中狂乱的浪潮已然被他冰冷地遏阻。
他可以从奥里西斯公爵身上感受到一股温暖,像是等待已久的温暖,像是等了好久、好久,今他想念却又感到没来由的愤怒;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应该……
「你—」凯伊像是极惊诧一般,双眸难以置信地瞅着他。
「如果没有事,我先告退了。」理查漠然地脱了他一眼,随即不卑不亢地走出房门,再恭敬地把门关上,把一室的静寂留给门内的凯伊。
凯伊诧异不已地望着那早已关上的门板,心底乱成一团。
为何他不记得他了?
他记得他上一世的脸,记得他上一世的眼眸,记得他所许下的誓言,为何他却认不出他来了..
难道是他把他给忘了..
*****
理查走出了凯伊暂居的房间,脚步显得有点跟蹈,神色有点无法恍惚,像是神魂几欲蹦出体外,抽离他的身体。
好痛苦……
愈是靠近他,便愈觉得痛苦得无以言喻。
他到底是谁?为何能够轻易地挑动他平静无波的心湖?
他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威胁靠近,逼迫着他卸下心房,不住地想要探索他更多,但是二日贡正接近他,又觉得拼命想逃;想要逃出他的身旁,逃出那一双深蓝色眼眸的凝视,却又不懂自己到底为何而逃。
只为了那一双诡谲而邢魅的眼眸,他却像个傻子一般,连自己的心也为之震慑不安。
「理查?」
耳边突地传来马克错愕的呼叫声,不禁震回理查浮动的心神。
「马克?」理查瞪大湛蓝眼眸,却又突地恢复一贯的冷漠。
「你变了。」马克惊奇地望着地,绿色的眼眸像是找到了什幺天大的宝物一般,照照发光。
「你怎会在这里?」理查避开他的眼神,眼眸比以往更是冷上几分。该死,全都是那奥里西斯的关系,令他在须臾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他强行克制!只怕又回到了暗夜之中的那一个他。
「我原本便是在这里的呀!」这下子,马克更是惊诧,而后却不断地发出笑声。他不管今天是谁让理查这幺失魂落魄的,不过,他是真挚地感谢那个人,让自己有幸见到理查淡淡浮动的表情。
理查抬眼望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走在厨房外的长廊,也莫怪马克会有那种古怪的反应了。
虽然气恼自己的反应,但是理查仍是紧紧地将心思与躁动的心绪全都埋到灵魂底下,绝不让人有机会窥探他极脆弱的一面。
「我听爱伦说,那奥里西斯公爵似乎对你挺有意思的,执意要你接待,你说,他会不会是对你这一张脸有兴趣?」
马克不知死活地提起理查最在意的事,他嘻皮笑脸的态度,不禁让理查冷冷地勾起唇角,冷漠地说:
「你若是对厨师的工作没兴趣,我倒是建议你可以把包袱收一收,带若你心爱 的米娜与爱伦到城堡外去当个包打听,你觉得如何?」
理查冷冷地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打算走出这令他烦闷的屋子,到外头的庭院里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你不能这幺做!」听到理查毫不留情面的说法,惊得马克脸色刷白,赶忙迫在他的身后。
「我能。」理查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如往常地面无表情。「侯爵已经到汉普敦宫去了,现在堡里所有的一切全都出我全权负责,你认为我能不能?」
其实说真的,他很明白自己是恼羞成怒,但偏又无法压下现在仍在他心头胡乱窜动的心思。
不再理了马克夸张的嘴脸,理查睨了他一眼,随即继续跨步往前走去;他现在只想着该让自己如何平静。
第三章
无边无际的合沉像是水无止尽的波涛起伏一般,一波授着一波,尽管他已然张开双眼,那片黑暗仍是紧紧地揪住他的心,令他不住地喘息。
理查佛去脸上的细碎冷汗,无奈地闭紧双眼,再缓缓地张开疲惫的眼眸时,眼前却顿现一双深蓝色的眸子,眸中满满地充塞着担忧与深不见底的悲切,不禁令他蓦地双手双脚并用,快速往后一退,却扎实地撞在后头架在床后方的桦水架板上,痛得他暗呼一声。
「怎幺了?」凯伊望着理查一副如惊弓之鸟的模样,不禁拧着眉头,深蓝色眼眸里的悲切早已荡然无存。
该死,瞧见他用得着这幺惊诧吗?
凯伊望着他仍稍微失神的眼眸,颀长的身子不断偎向他,带点威胁地靠近他,再以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细腻的俊脸,擦去他细细的冷汗。
到底是做了什幺梦,能够今他在夜里惊醒,就连灵魂也不安定?
「你……」理查瞪大惶诧的眼眸,宜视着他正抚在自己脸上的大手,这才将他自混沌的梦魇边缘拉回。
不是梦,他已然回到了现实之中。
可是,这个时候奥里西斯公爵为何会在他的房里?
房里头是一片无人气的闱静,就连月神的光线也无法投射到他这黑暗的空间来,令他只能眯细了眼眸,防范着眼前的人。
「做恶梦了?」凯尹的双手仍是紧贴在他仍嫌冰冷的俊脸上,眼眸浮现浓浓的担忧。
他历尽了所有的苦难,来到他身边,为何他却不记得他了?
自他有印象以来,便一直记得心中有这幺一个牵挂的人,于是他不停地走,走过了苏格兰,驾船渡洋,回到令他魂牵梦萦的东方,却怎幺也找不到他的身影。然而,却在因缘际会之下,在这英格兰的克伦威尔堡里找着了他,难道这不算是命运吗?
他甚至感谢命运的捉弄,今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英格兰,却找到了魂祈梦请的人儿。
但,他却不记得他了。
他说过要等他三世的,为何……
难道是在冥府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然过了三世?
「爵爷这个举动太亲昵了,我承受不起。」理查冰冷的手爬上自己的脸,打算将他放肆的大手拉下,却没想到反而被他紧握在手里。
「你冷吗?」凯伊粗嘎地问道,根本不理睬他话中的拒绝。
原本该是一片黯沉的空间,理查却明显地见到他深蓝色的眼眸里闪动着他不明白的亮光。
为何待他回首时,已然人事已非?
想不到一个轮迥,一个转世,就能让他把他狠狠地抛在心房之外,他不禁要问他!到底是否爱过他?
那噬育之焚,锥心之寒!他全都咬牙忍过了,全都为了一个地,他可以认命地把一切忍下,然而换来的却是他不明白的眼神,是他陌生冰冷的脸庞!
他不甘心,千万个不甘心,为何当他在冥府里忍受了那幺久的痛苦后,他却已然不记得他的存在?
他是最爱他的赤敖麟,而他是他最爱的樊仲冥,尽管眸色变了!发色变了,就连脸蛋也不同了,但是在情牵的一刹那,他可以正确地告诉自己,就是他了,他寻了这幺久的人便是他了。
他说过,尽管背景变了,地点变了,脸容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仍可以认出他来,现在他找到了,他却觉得他连心也变了。
在这一副躯体之下的,确实是樊仲冥的灵魂,然而却被深深地浓聚在灵魂的一小片里头,几乎寻不着。但他确信他二疋还是记得他的,只因他的发色、他的眼眸,不就是当年情定三世时,他所提过的憧憬?
他相信他的发色与眸色全都是为他而变,而他现在记不起他,或许是因为他来得晚一点,所以……
这分离的数百年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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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爷,这样很不合礼教,我……」理查急急地想要将手给抽回,却因他强势的箝制,只能无奈地任由他握着。
不过,说也奇怪,当奥里西斯公爵靠近他时,他却又倏地感觉到那蜇伏在他体内的梦魇,不知在何失消失无踪,今他反而有点贪恋他的温暖,有点厚颜无耻地想要乞讨更多的暖意。
对他,他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相对的,他却又不自觉地对他感到厌恶,可偏又想得到他的拥抱。这些矛盾的想法在心头盘桓,荒唐的欲望在心底飞腾,然后又被他坚定不移的原则打散,被他不动如山的家训打乱,一切全都归于平静,平静地收回他的眼眸之中。
「不要叫我爵爷,叫我凯伊!」凯伊蓦地怒吼,有力的双臂突地攫住他不算瘦弱的身子,霸气狂傲地不给他一丝挣扎的空间,蓦然吻住他冰冷的唇,摩掌着发颤的唇瓣,猛烈地探入其中,贪婪索求着他的回应,勾引着他青涩的舌,强迫着地、纠缠着地,直到他颓败地任地予取予求。
他真是想他!想他的冷漠,想他的淡然,想他的七情不动、六欲不生,想他的残酷无情,却又想念他的温存,想念他最后与他许下的承诺,他想得心都被揪疼了,为何他会想不起他?
爵爷、爵爷!他不过是一个爱他的男人,寻他的魂魄来到这里,他不需要他的口中吐出括地生疏而冷然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