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够狡猾......」安德鲁拉动脸皮,露出一个不成样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累的时候一想到还要见傅云雪,安德鲁就觉得更累,在这个时候,他无法保证他的绅士风度能正常发挥,只是他也没想到耿樊晨居然连在自己的家门口也有两个窝,这样实在也太狡猾了。
耿樊晨实在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这个安德鲁并不是不知道我有读心术,居然从来不忌讳这样东西,依然有什么就想什么,回想刚刚认识他那会,这个人似乎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才会常常被我气得跳脚或是拐去做事;想不到多年后,他还是不会设防,让我将他的情绪完全读个通透,只是......
略略想起昨晚最后入梦时梦到的片段,耿樊晨就不由微微涨红脸蛋。
那分明就是安德鲁自己的梦境,居然梦到跟我那场唯一仅有的嘿咻,看来他真的是欲求不满的很!
「在想什么?」
近在咫尺的声音将耿樊晨完全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这才发现电梯已经到了要到的楼层,安德鲁将头凑近到耿樊晨跟前,正在观察他难得显现在自己面前的失神。
「别将头靠这么近!」
才刚刚回想到两个人的亲密行径,回过神来就看到那颗大头就在能随时亲吻下去的距离,这实在对心脏不太好!
心跳连漏几拍的耿樊晨迅速拖起安德鲁走向自己最最私人的地盘,过于逃避的态度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重逢的短短敷日,他与安德鲁的距离早已拉近到让傅云雪妒忌的地步。
◇◆◇
推门、放人、关门,动作迅速地闪进自己的私人空间里,耿樊晨先将灯打开,然后把安德鲁安放到大厅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人旋即去找寻医疗用品,余留已经完全清醒的安德鲁一个人待在大厅内。
看着耿樊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然后在房间里到处乱窜,安德鲁得空便观察了一下耿樊晨独居的房子。
空荡荡......这是安德鲁最强烈的感觉,明明是大得离谱的房间,却没有什么装饰品,甚至连家具也不多一件,只有踏在脚上柔软的地毯与他坐着的沙发是全大厅唯一的亮点,整个大厅都采用亮丽的颜色,过于光亮的感觉即使是清晨也依旧显得耀眼。
「你自己受伤就别乱动!」
终于找到龙潜制造的特效药,耿樊晨快步走回来,一手接住想站起来的安德鲁,手迅速扯开之前的包扎,然后消毒、上药,一气呵成。
「这是你独居的家......」
看得出来,在安德鲁观察房间的时候,耿樊晨也争取时间为自己肿得充血的嘴唇治疗了一下,看上去已经不太肿,话也说得清楚很多。
「有什么不对吗?」
「这里不太像家!」安德鲁摇摇头说道。
其实安德鲁的家已经常被亚历笑是家空物净、干净溜溜了,可是仍旧比不上耿樊晨的简朴。
「这哪里不像家了!没人规定家一定都得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要一模一样,我直接住到顶楼就行了,我需要的是私人空间,况且也需要可以练习使唤风的场地,放太多东西,到时惨的还是我。」
说完话,耿樊晨这才想到自己的能力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耿樊晨赶紧凝聚精神,慢慢叫出让他引以为傲的风来;瞬间,狂风大作的房间让安德鲁深有感触,幸好这个大厅够大外加没东西,不然突然刮起一阵风,的确再好的东西也会报废。
能力恢复之后的耿樊晨心情显得特别好,对于安德鲁这种感触他也只是笑笑,没加以反驳,因为比起反驳,他已经找到了可以打击安德鲁更有力的东西。
「我说安德鲁......」
「我怎么感觉我的名字被你这样一叫,我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稍稍皱眉,安德鲁不着痕迹的往沙发缩了缩。
「别这样嘛!你在做梦时对我这样、那样一点都不会害羞,现在倒是装陌生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算什么帐?」安德鲁不解的望着耿樊晨。
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梦?我又不是你,能读心!
「以前高桥敦臣欠下的两千万日币,还有我在你梦里出场的出场费、损失费跟我帮你治疗的医疗费。」
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台计算机,耿樊晨努力按、按、按,很快就算出一个天价般的数字来,随即他不知道又从哪弄来一张欠条,款式、字眼都跟他收藏了七年的欠条一模一样,只是当年写的是高桥敦臣欠款,现在写的是安德鲁欠款。
「你还真会与时共进。」
「过奖,因为你没有还债而累我打了足足三年白工,这个记忆让我印象深刻,自此不能忘掉高桥少爷。」
「不是那一晚让你回味无穷,所以你对我念念不忘?」
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半真半假,安德鲁不是不知道耿樊晨爱钱,只是没想到失身与欠款相比之下,他算的是欠债的部分,却从没有对那一夜提过任何疑问。
「及时行乐我还是懂的,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干嘛老是记在心头,倒是你,常常满脑子黄色思想,真要不得!」
又再次感应到安德鲁的思绪回到那个让自己羞赧的晚上,耿樊晨连忙松手,他可不想住脑里一再重温那晚的事情。
「我又不像你,脑袋想什么都能控制。」
胡乱回了一句,安德鲁拉下耿樊晨一同躺在大得像床的沙发上,思绪似乎飞得老远,暂时还没能飞回来。
觉得安德鲁有时候会变得很危险,有时候又变得很安全,耿樊晨实在佩服他瞬间切换的变化;几年不见,重新重逢的他们虽然还是保留以前针锋相对的模式,但在言语及行为上,他们还是不知不觉的在改变,只是这个改变是好是坏,没人知道......
「耿樊晨......」
「嗯......」
正在慢慢朝安德鲁心脏方向移动的耿樊晨猛地一惊,停下了挪动的身子。
原本还想趁安德鲁神游太虚时借他的胸膛睡一下,昨晚压在他胸前听若他的心跳声,人似乎睡得很好的样子!
「我们做吧......」
「做什么?」完全没朝那个方向去想的耿樊晨,下一秒间便觉天旋地转,人已被刚刚包扎好伤口的安德鲁按在沙发上,「你真的欲求不满?」刻意相接的部位传来难以忽略的炙热,耿樊晨刚手推一推,上面的人闻风不动,侧头想了一会,他居然严肃的回答:「我坚决反对因为第一炮而随便找人解决。」
「我不是因为清晨的生理反应要求,我只是很想......很想重温一下那一次梦幻般的感觉。」
即使后来因为无数的恶梦纠缠而忽略掉那次的美好,可是当安德鲁再次见到耿樊晨,他还是无法避免的-天天往那个方向想去。
我想知道事隔七年后,这副长高了的身子是否依旧甜蜜?
「你还真觉得我们做这档事不会影响感情啊!」
耿樊晨实在不解,就算说很多人都觉得年少时的轻狂可以得到原谅,可是现在再做同一件事情,他们就无法像以前那样,当作是一个游戏就想结束......
「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只有游戏?」
说出心底反复问过无数次的问题,安德鲁难忘昨天傅云雪那声如晴天霹雳的『喜欢』,一直以来,他从来不觉得他需要理清对耿樊晨的感觉,因为那太复杂、太难懂,他只需要直觉,直觉该如何与耿樊晨应对,那便是他们的相处。
人总是想保留一些过往,在踏进商场后,无数的童年友人早已变质,算计猜度、暗地比试,不管如何好的感情,都在利益的分割下消失殆尽;只有耿樊晨,从一开始就处于与我作对立场的他,还是残留了当年少年时期的特质,即使在利益冲突的当头,他仍旧能率性而为,或许这跟他的能力有关,只是......
安德鲁苦笑的发现一个事实。
即使明知道他是杀人犯、即使明知道他是超能力者,可我居然也只是将耿樊晨看成一个人,连超能力跟杀人犯都只是造成耿樊晨这个人物的一部分,完全没有让我感到恐惧,就连恶梦连连的晚上,到了最后的最后,收场的仍旧是那一夜的活色生香!
「如果不把人生当游戏,人是无法活下去的,我们总需要一些借口活在世上,你揭穿了,我们就要面临选择。」耿樊晨冷静的说着。
耿樊晨知道,也感觉到,他跟安德鲁在重逢后一直在上升的张力,无关工作或是其它,完完全全就是他们两人对对方的吸引力,没有人能在七年后不变,也没有人能在七年不见后仍旧与他有着奇怪的默契,即使是吵架也能在吵架中找到乐趣。
第十七章
「选择是一个难题吗?」
不明白耿樊晨在怕什么,安德鲁从来都是力求顺其自然,时间到了,他们必然需要选择,就像傅云雪一样,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急需要保证,保证她在耿樊晨心目中的地位。
「往往到你需要选择的时候,你的路也只有一条而已。」耿樊晨冷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选择』这个词往往伴随着后悔,让你一辈子都需要承担痛苦。」
「那又怎么样?只要是自己做出的,那就必须承担带来的后果,高桥家的家训其中一条就是『做下决定就永远不许往回看』!」
「说起来多容易......」
「所以人必须一生都朝前方走啊......」伸手拥住耿樊晨,安德鲁不知道耿樊晨在痛苦什么,但痛苦是无法分担的,所以他只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有什么决定了吗?」
「什么决定?」
耿樊晨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突然转去谈人生大道理,只是既然是在谈道理,怎么又会转回决定上了呢?
安德鲁摇头,对耿樊晨突然间的变傻有些疼惜又有些无奈,手上猛一刚力,将两人的身躯完全紧贴住,强人的热流瞬间在两人之间产生,流倘在两个身躯里,显得修长的身躯契合得让人心惊。
被热得可怕的身体紧紧缠住,耿樊晨总算想到先前安德鲁的邀约,只是,搔搔头,他也伸出手将安德鲁的手放在自己的下体上,略带迟疑的说:
「其实,我......对性,没太大的兴趣!」
即使身体也会发热、情绪也会波动,但只有那一夜的失踪让他享受了情欲的晚宴之外,其它时候,他的身体完全无欲无求。
「这算是你的一个秘密吗?」没想到耿樊晨的回答竟是如此,安德鲁厮磨着他的鬓角,为了脸上的冰凉心惊,「你是不是还瞒着我其它事情?」
「我需要瞒你事情吗?要不要说是我的权利,你并没行权利责问我啊!」
耿樊晨笑着伸手自脸上揭开一层薄薄的面具,露出高桥敦臣熟悉至极的面孔,长年的不见阳光让脸显得非常苍白,却有着一种晶莹的美态。
「果然,我就一直觉得你的脸奇怪!」
「你的脸才奇怪......」
都接过吻了,这样也没发现我戴着面具,真逊!
「搭配着你的猪嘴巴,就像雪里的一点红,耿樊晨,你长得很不错啊!」
七年前无法诚实而对的事实,到七年后却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赞美,安德鲁心想,我能明白傅云雪一头栽下去的原因了,在被我毫不留情的拒绝、咒骂时,一个长得英俊可爱的男生出面为她撑腰、讨回公道。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穷鬼,恐怕女人也禁受不了那全心全意为她的幸福,特别他还不时做些让人会错意的举动,这样的人物充满着矛盾跟天真,不失为另类坏男人!
「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会读心术这一招啊?」完完全全感受到安德鲁的想法,耿樊晨实在很想撬开安德鲁的脑袋来看一看。
这样放心的胡思乱想,他就不怕泄漏些什么机密吗?
不过,一想到安德鲁那心口对一的赞美,耿樊晨的嘴角不由得添上了一丝笑意。
其实我更喜欢以前高桥敦臣那种明明觉得好却偏要说不好的别扭倔强,因为那样玩起来比较有成就感!
「看你笑成这样,是在想什么坏事情?」
突然看见那晶莹的脸上浮出笑纹,就像水晶内部荡漾而出的层层细纹,美得让人炫目,也等不及耿樊晨的回答,安德鲁就着受伤的嘴唇慢慢吻了上去......
◇◆◇
这是我们第三次接吻!
同样的字句同时在两人脑海里浮现,耿樊晨心里一凛,知道他的思绪跟安德鲁同步了!
「耿樊晨,和你接吻的滋味真好!」
轻轻舔着那有点血腥甜味的嘴唇,舌尖小心翼翼的缠着唇线而走,将全部的血腥吞下肚去后,安德鲁发出一声赞叹,而这声赞叹就像是跑道上的一声枪响!
耿樊晨拼命想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跟安德鲁同步,但神经末梢传来的兴奋让他知道,他暂时是无法取消这个同步,就像上回跟安德鲁做爱一样,那疯狂的快感同时源于两人精神上的同步,让兴奋快感成倍增添。
被舌尖挑开的牙齿没有任何抵抗,甚至可以说欢迎的敞开城门欢迎敌军入侵,然后将内腔里里外外打劫个彻底;耿樊晨只觉得口里麻麻木木的,无法关闭的嘴上慢慢涎出唾液,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对方的,亲密得让人闪过一阵阵战栗。
迟疑的将手放在安德鲁头上,说不清心里是想迎合还是抗拒,只是那密密的亲吻让人感觉很甜蜜,即使耿樊晨不知道这甜密是源自自己的心还是对方的心。
「回吻我,BABY......」
光是接吻,如此亲密而又像分享的亲吻就让安德鲁情难自禁,熟悉的母语倾嘴而出,同时在耿樊晨脑里回荡。
似乎被命令着,耿樊晨迟疑地伸出舌头去挑逗那等待着的舌头,转眼,两条舌头已如灵蛇般缠绕在一起,时而相相飞舞,时而相互采入对方口腔做出巡视的姿态,口腔已经被无数次造访的小舌头舔得麻中带痛,却仍旧不知足的动着,期盼小舌头的下一次到访。
并不是很热烈的吻却是偏执到生疼的吻,耿樊晨拼命用鼻子换气,什么时候被攻城掠地他已经顾不及了,现在的他只需要新鲜空气......
「你的吻功有待加强哦......」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过度耳鸣的耿樊晨仍旧没有错过安德鲁这句一闪而过的话。
什么叫有待加强?都告诉他我是性冷感了,能接吻就已经是极限了!
才这样想着,下体就被一只手牢牢罩住,对上面的肉块进行挤压柔捏的运动,对此,耿樊晨冷冷一笑。
我就不相信安德鲁跟一个性冷感的男人还能做得下去!
「你知道吗?耿樊晨,你的思绪跟我同步了......」
转移到耳边的吻突然转变成话,传到耿樊晨的耳里再传到耿樊晨的大脑里,在他终于明白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时,反抗的手已经被人紧紧锁在头上方,那个突然变身的色狼正压在他身上,露出色咪咪的眼神对着他乱瞧。
「安......」
来不及讲出句子,胸前即使隔着衬衣还是被狠狠攻击,尖锐的牙齿精准的磨咬着小红萸,一点一点的慢慢玩弄着、吞吐着,身体有一条微弱的神经正在慢慢地麻痹、发痒起来;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经抽紧,耿樊晨慢慢蜷缩着,像是要抵抗那微弱到不行的兴奋。
「放松自己跟我同步吧,这样就算你是性冷感也能感觉到快意!」
从脑里得知耿樊晨的抗拒,虽然安德鲁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同步的事情,但他乐观其成,加把劲玩弄着他所知道的耿樊晨的敏感点,他希望他们的转变是一个好的开始!
「什么转变......上过床,不代表......就是改变......」仍旧死撑着,耿樊晨不肯认输。
我不需要性欲,更不需要感情!
才一想完,突然被狠狠一拧的命根子传出剧痛,让耿樊晨的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直打颤。
「疼吗?我这就给你呵呵......」
放开因为遭受意外攻击而浑身无力的耿樊晨的双手,安德鲁单手沿着腰线而下,力度轻柔的在他身上撩起点点痒意;耿樊晨忍不住摆动身体,试图想让身体与沙发磨擦好减少那搔动人心的痒意。
「耿樊晨,你还真的是冷性感呢!」
经由安德鲁这么多的挑逗,那可爱的小东西仍旧只是静静地待在主人腿间,只在被狠拧一把后色泽稍稍增添,显山诱人的紫红;耿樊晨听到安德鲁的戏谑之后,赶紧停下磨擦的身体,撑起身子就想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