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by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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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之人,四海为家,此处与彼处又有和差别?贝宁先生,新夫人可安好?现在应当正是你们新婚燕尔卿卿我我之时吧?怎生这么有空有闲?”
里昂贝宁的手臂松弛下来,幽蓝的目光充满了困苦:“枫儿,你听我解释--”
“不!你去给贝宁夫人解释吧!我要回家!”乱七八糟地套上衣服,沈枫打开浴室的门。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客厅里,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侍躬腰施礼。啊--啊--啊--一直窝在沈枫体内的沈风突然欢叫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乔治。
里昂的别墅建筑在美国东海岸,蓝色调的庄园混合了中西方建筑特色的世外桃,源般的建筑。清色的竹林,曲径通幽的鹅卵石小路,色彩鲜丽的各色植物以及潺潺流水,一切都显得恰到自然,开阔的草坪,别致的水景,点缀其间的休闲椅或石桌,一切都宛若天成。
在这里,天与地显得如此宏大而沉着,没有城市的喧嚣来打扰,与“镜湖山庄”的古香古色又别具另一番风情,让沈风不禁沉醉其中。→→→→→→→→→→→→→z→→y→→l←←r←←←←←←←←←←←←←
坐在餐桌前,美景让人胃口大增,而美男的服侍更让沈风乐而忘忧。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沈风像贵公子般享受着乔治的服侍。
从浴室跑出来,以外看到仆人装扮的乔治,而紧跟过来的里昂却被另一位女仆唤走,说是有人急事找,于是里昂就安排乔治伺候饥肠辘轳的沈风用餐。
“我又为什么到了这里?是你把我交个别人的?达令,我是那么爱你,你却--”沈风一副伤心欲绝是摸样。
乔治耸了耸肩,做个难过的表情:“我是逼不得已啊,你是黑道老大的情人,我怎么敢私藏?所以……”
“哦?里昂是黑道老大?”沈风来了兴致,“那你为什么又跑来了?你不怕被他识破吗?”
“为了追你呀!”乘弯腰递餐巾的空挡,乔治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达令,我也舍不得你啊!“
乔治化了妆,原来小麦色的肌肤变成了黑色,黑色的直发变成了卷发,蓝色的眼睛变成了绿色,可是聪明如沈风,还是从乔治的眼神中认出了他。
得知是沈风的情人追来时,知趣的沈枫乖乖地选择了静默,不打扰他们打情骂俏,虽然感觉怪怪的--毕竟说话的人是他“沈枫“的身体耶!
“哼哼!”亲身体会过乔治古怪个性的沈风,自然听的出乔治这句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不过能再次看到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沈风虽然很生气乔治那样无情的对待他,可以沈风是个聪明人,在乔治幽深的蓝眸下面隐藏的激流,证明乔治有难言之隐,这让他很想去了解,也很想去抚慰,所以,他觉得静观其变,看看这个诡计多端的小骗子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这里昂到底是何许人也?皇宫御宴都没有如此奢侈!”
眼前的情形是:一间诺大的餐厅,一张诺大的餐桌,餐桌上放满了食品,吃饭的仅仅就沈风一个,侍奉的除了乔治,还有两个女仆,一个男仆。
桌子上的菜非常独特,既不是以盘子,也不是以碟子,也不是以盏盛放菜肴,而是以汤勺,一口大的汤勺。
一份菜,仅仅一汤勺。
把最罕见的食品浓缩在一个汤勺里,珍贵的勺中缩影,宛如一个个精制绝伦的美食盆景,让人把眼福和口服一次偿尽,乔治扮演的仆人惟妙惟肖,连举止神情甚至手指尖的一个细小动作都无一不到位,简直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天生奴才命!沈风偷偷地嘲讽。
汤勺里囊括了海路空各种美食,荤素全有。
沈风一勺勺地吃,吃到第十勺已经快撑的灭有力气说话了,可以诱人垂延欲滴的美食佳肴让他还是不肯放弃。
“贝宁先生是属一属二的黑道大哥,他可是将您当作宝贝一样供养着呢。”乔治继续在递汤勺的时候咬着他耳朵说话。
“去!去!”沈风摆摆手喝令其他三个仆人下去。
“你可要小心着点。”乔治脸上的笑意更重了。
“唔……唔……”沈风被一口饭噎住,“贝宁先生将我当宝贝一样供养,我可不会做对不起他的时哦。”
“可是--”虽然四周无人,乔治还是压低了声音,“他只不过将你当作一个玩具宝贝一样供养而已,他逃走不就是为了这样吗?我说过,人与人之间就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而已,他也不例外。”
“不要再说了!”这次忍无可忍的沈枫终于说话了。把沈风吓了一跳,同时感到了沈枫心中一阵阵的悸痛,沈枫挥手掀掉一桌子的美食:“我再也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他愿意把睡当宝贝,就让他找谁好了,我受够了。”
“可是--”乔治逼近一步,“你不觉得这样离开不太划算了吗?这样不痛不痒地离开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感觉吧?他玩弄你那么多年,把你的身体变成这种怪样子,他说结婚就结婚,说甩开你就甩开你,连个玩偶都不如,这样离开,你甘心吗?”
“不这样还能如何?”沈枫傻傻地问。
(笨!别说话,听他讲下去!)已略听出些端倪的沈风在心中暗暗呵斥沈枫。
“无论如何也要拿他一笔精神、肉体、青春损失赔偿费啊,要足够你后半生花消的。“乔治继续作出躬腰听训的样子,小声咬着耳朵说话。
“啊?”沈枫张大了嘴巴,似乎觉得不妥,大脑却又像受到催眠一样直愣愣地盯着乔治幽蓝的眼睛,“你觉得多少合适?”
“最少也要一亿美金。”
沈枫的嘴巴张的更大了:“这么多?几辈子才能用得完?”
“半辈子就够了。”乔治隐隐露出一个小人得志却又不屑一顾的笑容:“先不管那么多。反正贝宁家族的钱有何止百千亿,这点小钱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你从17岁跟着他,都快10年了吧?辛苦费也差不多有这个价了,要不要?”
“要!”这次回答的是沈风,他倒想看看这个混小子要怎么对付颇像个人物的里昂贝宁。
“呵呵……”乔治满意地一笑,“那你就要乖乖地听我的话知道吗?我这里有一包药,可以让人昏睡,你想个办法让贝宁先生吃下去,然后我们复制他的掌纹,因为这是开贝宁家保险箱的唯一方法,然后你在他身边一直守着,即使他醒了,也要用你的美色缠住他,给我足够的时间打开保险箱,午夜两点,请你在后花园的小们处等我,我接你一起离开。”
“你确认能行?”虽然对现代科技不甚了解,沈风还是兴致昂然,冒险是他的天性。
“确定,这套方案在我脑海里已孕育很久了。”乔治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只要你配合,”他低下头来,在沈风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只要你爱我。”
沈风微微一笑:“好的,没问题反正我也看那个男人不顺眼,销帐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教训教训他也好!”
沈枫一直沉默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沈风不了解沈枫的过往,却渐渐了解他的个性,这是个痴情而软弱的男生,这样的男生会在万丈红尘中受尽伤害却找不到归处,如果没有一双真心疼惜他温暖他的臂膀,他将如流浪的猫而一样可怜,也许有一天就会丧身在滚滚车轮下,却没有任何人为他流一滴眼泪,伤一点心。
乔治推着餐车离开了。
沈风问:“爱弥儿,你会这么做吗?”
沈枫游不定的说:“我、我不知道……”
“爱弥儿,请你有点主意好不好?”
“我、我……希望能帮助你们。”沈枫是个你对他好一分,他就恨不得10倍回报的软心肠男生。
“那你对里昂如何交代呢?”
“他也不给我交代啊。”沈枫垂下了头。
“你对里昂就这么绝望吗?”沈风能感觉得出他与其中毫无生机。
“不,不仅仅是绝望而已。”沈枫又有些鼻酸,绝望倒好了,痴傻的他却总心存妄念,他--还是爱着里昂的。
第4章
夜。
也色清幽,小虫儿的呜叫宛若天籁。
里昂贝宁走进房间的时候,欣喜地看到沈枫依然在,并且像往常一样为他烘了一些可口的点心,煮了咖啡。
他笑了。
沈枫说:“咖啡快凉了,要不要再热一下?”
里昂握住他的手,就着那双纤细的手将一杯咖啡一饮而尽:“不!只要有你在,在凉也是热的。”
里昂是个英俊而有风度的男人。
他喜欢抽菸。
沈枫喜欢看他修长的手指夹着袅袅的香菸,男人特有的味道在着一刻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枫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银灰色的精美打火机,每当男人拿出菸,他会轻轻地伸过手,优美而熟练地一下将菸点着。
每当这种时候,男人便会握住他纤细的手,满眼的疼爱与怜惜。
可是美好的时光往往会被打断,自从半年前男人的手机频频响起。
每当手机一响,男人就会捻灭手中的菸,快步地走到角落里回电话,声音很底很底,沈枫往往只能听到几个字--“见老朋友……”、“孩子……”
他知道,手机是男人的妻子打来的。
听完电话,男人会抱歉地吻吻他,还未及男人开口,沈风已经用食指轻轻地按住他的嘴,不用男人说,他明白。
他宽容的笑着,为男人穿上外衣,打好领带,像妻子一般叮嘱他,开车小心点。
男人会用力地拥抱他,抚弄他的长发,然后匆匆地离开。
沈枫总是透过窗户看着男人,看他高大的身子急急地钻进那凉蓝色宾士的车子,悄无声息地开走了。
这个时候他想哭,但他却清楚地告诉自己不能哭。
哭了,醉了,睡了,不会有人陪在身旁,半跟菸静静地躺在那里,告诉他,不久之前,这里有一个他很爱很爱的男人……
将近10年的幸福,让沈枫误以为即使不能幸福,也可以两个人长相厮守,
他当然不会蠢到以为自己就是男人的唯一,他知道除已之外,男人还会偶尔和别的男人女人上上床做做爱。
这些都没有关系,这些都是小事,他知道男人最终会回到他这里,犹如倦鸟归巢,在这个名为“风桥夜泊”的别墅庄园里,他是唯一被捧到天上的宝贝儿,除了男人,不即使男人,都对他千依百顺。
男人不是普通人。
他是贝宁家族的第三代掌门人,贝宁家族是从意大利西西半岛迁移到纽约的移民,是黑手党的四大集团之一,而到了里昂这一代,四大集团终于合为一体,里昂贝宁成为名副其实的“教父”。
这10年,沈枫亲眼看着男人一步步走上权利的最高地位,也看着他经常的夜不能寐,心力憔悴。
在人前的里昂是一头永不言败的雄狮。
只有在他面前,这头雄狮会疲惫,会发牢骚,会像个赖皮的孩子一样腻在他的怀里不起来。
沈枫以为这样就足够了。
沈枫不喜欢血腥,也从不过问男人的事业。
里昂贝宁从不讳言自己对金钱与权利的欲望,就像他不讳言自己渴望着沈枫一样。
在这样强势的男人面前,沈枫只有将自己柔化成水。
他以为,水不会痛,抽刀断水水更流,那一刀砍下来,不会流下什么痕迹。
可是他错了,今年春天,三十九岁的里昂终于结婚了。
在属于贝宁家族的豪华庄园里,全国上下来了几千名部署、朋友来庆祝,新娘美极了,金色的长发与紫罗兰色的眼睛撩拨着所有人的心里昂温柔地揽着新娘的腰,快乐得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新郎。
沈枫以为自己不会痛。他告诉自己不要痛、不能痛、不该痛。
如果爱他,就祝福他。
整整隔了一个月,男人才再度光顾“风桥夜泊”,他刚从欧洲度蜜月回来。
沈枫仍旧笑着,像所有爱着爱人也被爱人爱着的痴情者一样,散发着异样的神采,为他的男人忙前忙后,他喜欢这种感觉。
只是,时不时的,当晚风掀动窗帘的时候,男人的手机会响,男人会抱歉地吻吻他,看他为他整理衣装,看男人的车子开走,然后转身收拾茶几上那静静躺着的半截香烟……
寂寞而苍白的日子,他会在镜子中看到一个美丽而苍白的妖怪,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妖怪。
不!
我不是妖,我是人。
我是男人。
沈枫哭泣着离开,在一个雨夜,再也不想回头。
“今天的咖啡真好喝。”里昂着迷地盯着沈枫,今夜,沈枫化了淡淡的状,洒了谈谈的香水,有种特别的美丽,让他心动如雷。
“那就多喝点。”沈枫笑着再倒一杯。
“不,宝贝儿,你比咖啡跟可口,更香醇。”里昂的声音很特别,慢,清晰,成熟,沙哑的粗燥。
望着他修长的手,沈枫的嘴角一丝颤动。
宝贝儿,不知道男人会不会也这样称呼他娇媚的妻子。
“在想什么?”男人低头凝视着他,脸上掠过一丝痉挛,看着他,凝视他,伤感、欢娱,好像交替出现在男人的眼神里。
在那双幽蓝的瞳眸中,沈枫不想再次淹没自己,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男人低头吻下去,身体渐渐火热,手指已不自觉地滑入沈枫脊背后的某个部位,并轻轻大圈挤压,男人伸知沈枫身上每个敏感点,知道如何让他兴奋。
男人用舌头寻找着甘泉,并不断的吸吮。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服都已脱落在地,赤裸的身体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
沈枫的身体总是轻易让男人痴迷,从后面抱紧他,纤细的腰身不堪一握,雪白的脖颈就像是美玉,乳房好像鸽子,好像鸽子的歌声,好像鸽子在黎明是清澈纯净的歌声,那挺俏的双峰上流淌着一种晶莹奇异光芒,湿湿热热的,轻轻一触又若绸缎般滑。
当男人坚硬的欲望进入他柔软的身体是,炙热的火焰在每一根神经里迅速奔跑。
当这火焰越来越旺是,“乔治”这个名字在沈枫的心头一闪而逝。
疲惫的身体若绸缎般滑,粘稠湿漉的欲望在一般扭曲的床单上弥漫着龌龊的腥味。
房间里的一切在隐隐绰绰中像要浮起来。沈枫深深叹口起,推开正若只八爪鱼缠绕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呢喃着,翻过身,又睡着了。
没听清楚他想说什么,男人微微的鼾声与正在墙壁上滴答滴答响的钟声,奇异地交织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味道,又似根羽毛,轻轻地饶着沈枫的鼻子,有些痒。沈枫弯腰下床,月光正从窗户外一片片飞来,汇在一起又像是水在流淌,这个世界也许只在此时才会有点清澈。
从床头摸起包菸,横着撕开,抽出一根,用嘴含住,一扬手,把其他的全部也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