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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儿乖乖》--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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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行健望了闻人杰一眼笑了笑,表情憨厚中带点赧然,「其实我幷没有蓄意骗他,因为他根本都不在乎我是什么人啊。」他对闻人杰吐槽,语气中有着小小的妒忌。

那天天叔临时有事请了一天假,哥哥托他代替天叔去接小舞的家庭教师回家上课,而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是个那么沉静雅致的人,正巧就是他最最喜欢的那一类型。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接潘烈时,他在后座跟人讲电话的样子——后来蒋行健断定他绝对是在跟闻人杰通话——他笑得浅浅的,浑身散发着宁静之美,清秀的脸上漫溢着幸福、满足跟淡淡的羞涩,仿佛电话那头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惟一的存在,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在观后镜里偷偷瞧他。

当他得知潘烈每星期有三天要到蒋家来上课时,高兴得吹起了口哨,当下就告诉天叔今后由自己来接送潘老师——不过让他挫败的是潘烈根本不在意谁是司机,也根本不在意开车的他。但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坚持跟他攀谈,个性柔顺的潘烈一般也不会不理他。

蒋行健是学机械出身的,目前开了一家修车厂,平时没事就喜欢亲自去摆弄那些油黑的汽车部件,再加上他不怎么注意外表打扮,经常弄得自己又脏又臭,所以潘烈才会以为他是蒋家的司机。

「他一直不肯听我的电话。」蒋行健的话语中隐含着不安,「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闻人杰望着他,轻叹一声,残忍地说出事实:「很抱歉,他大概不怎么想见你。」

听了他的话非常挫败,蒋行健忍耐地握了握拳头,喃喃说道:「是吗?他果然不想再见到我……」

「那当然。」闻人杰沉重地对他说道,口气严肃,「你那样做,对他的伤害非常大。」连带我也受株连,他在心中说道,都快三天了,潘烈一直待在他那里不愿回家,以致于区鸣海到现在都一直赌气住在外面。

那人一听,微黑的俊脸上竟然呈现羞愧的神色,刚才在公司前台的潇洒自如已然消失无踪,「我、我知道是我的错……」他嗫嚅着,但还是勇敢地承认自己的过失,「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太好,还跟他……我那天的确是高兴过度昏了头,其实我已经很小心很小心地对他了,大概……大概还是不够吧……难怪他后来把我赶走……虽然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欢你,但我还是在想他是不是有一天会试着接受我,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却被我搞砸了……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蒋行健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地忏悔了一通,沮丧得简直都快到了自我厌恶的程度,而闻人杰则是越听越心惊。

「重点是你不该强迫他。」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闻人杰冷冷地谴责他,「以爱情之名行强暴之实,这样的行为是有罪的。」

本来还在垂头自我批判的蒋行健闻言猛地抬头,脸色一沈,原本诚恳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屈辱的薄怒,「闻人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看着他的态度闻人杰轻轻佻眉,知道事情跟他所想的八九不离十,「就我所知,你那天晚上闯进阿烈的房间,不顾他的意愿用暴力手段强迫他跟你发生肉体关系……」

「等等,」蒋行健实在忍不住打断了闻人杰的陈述,神色突然变得非常古怪,「闻人先生,请问刚才的话是你自己的猜想,还是潘烈亲口对你这么说的?他、他认为那天的事情——是强暴?」

「这个问题我认为不该由我来回答。」心中隐约有了答案的闻人杰优雅地微笑着,一口气喝干剩余的啤酒,「想知道答案的话,明天晚上请光临寒舍。如果你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我想你会得到满意的答复。」

*****

翌日

在约定好的时间,门铃响了。

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看资料的闻人杰喊了身边的潘烈一声:「阿烈,帮我开一下门。」

潘烈乖乖应了起身去开门,看到来人时,他不由得身体一僵,「你——」

蒋行健对他微微一笑,神色温柔:「烈,我很想你。」

潘烈直觉地想关上门,却被闻人杰叫住,「阿烈,干吗不让客人进来?」说着他慢慢走过去让蒋行健进了门。

三个人杵在原地,陷入短暂的沉默中。闻人杰首先打破僵局对潘烈说道:「阿烈,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

潘烈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咬了咬下唇,半晌他才用干涩的嗓音吶吶地说道:「他……他是阿行。」

「嗯……」闻人杰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慢慢走近蒋行健,突然毫无预警地朝他的下颔挥出一拳,使他因为猝不及防而被狠狠击中,噔噔噔地后退了好几步,登时头晕眼花。

「闻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潘烈惊呼一声,他怎么……

「就是这家伙,对不对?」闻人杰问道,口气森冷,「强暴你的混蛋!」

听了闻人杰的话,蒋行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朝僵直地站在一旁,默不做声的潘烈眯起了双眼——这难道就是闻人杰要给他的满意答复?!

潘烈咬着牙,闭目转开头不去瞧他,闻人杰立刻又抓住蒋行健的T恤领口,「你这畜生!」一个个硬邦邦的拳头直送过去,「竟然还敢到这里来……」

蒋行健并不还手,任由闻人杰对他拳打脚踢;而平时斯文内敛的闻人杰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失控地攻击着蒋行健。

潘烈听到那些惊心动魄的撞击声与吃痛的闷哼,无法继续忽略下去,他终于睁开双了眼转回身。

此刻蒋行健已经半跪在地上,整个人毫无生气,他什么也不说,甚至根本没有否认闻人杰的指控,只用一双眼神复杂的眸子悲哀地望着潘烈;而闻人杰似乎并不解恨,犹自想再在他的身上补上一拳半脚。

「别打了……别再打了……」潘烈终于颤巍巍地出声制止他,神色凄然,「闻人,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闻人杰一听,心中暗叫惭愧——阿烈太敏感又太善良,自己的手段是奏效了没错,可这样做一定也对他造成了伤害。

深深吸了一口气,潘烈清清楚楚地对闻人杰说道:「你猜对了,没有人强暴我,是我自己愿意跟他上床的。」话出口的剎那间,心仿佛已经变成了无数碎片,正迅速地坍塌着……

跪在地上的蒋行健一听,身子一震,黑眸中隐约透出欢欣的光芒,他猛地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潘烈,努力缓缓站起身靠近他,想抓住他的手。

但是潘烈却迅速地避开,对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着头吃力地说道:「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但是你、你不能再碰我……」

说完他感到胸腔一阵窒闷,呼吸困难,仿佛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被全部抽离,「闻人……」他喃喃地轻声呼唤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七章】

闻人杰跟蒋行健两人看着急救室里医生频繁来去,氧气、强心剂、镇痛药全都用上了,各自心中都暗暗担忧。好不容易状况稳定了一些,医院建议立刻进行手术取出病人肺动脉中的血栓。

潘烈的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大家陷入了漫长的焦急与等待之中。挂念着生死未卜的儿子,施玉玲苍白着一张布满泪痕的脸,紧紧抓住丈夫的手,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十多岁。

眼巴巴地望着「手术中」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护士将潘烈推出了手术室。

施玉玲一看到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的潘烈就开始啜泣起来,然后跟在他的旁边再也不肯离开,直到走进病房。潘烈的父亲紧随妻子左右,不敢稍有疏忽。

「你还是回去吧。」闻人杰对想跟进去的蒋行健说道,「我会随时通知你他的情况,我们都暂时别刺激他了。」

蒋行健听了他的话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呆了半晌叹了口气点点头,却又忍不住朝潘烈的病房看了几眼,最后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

闻人杰朝他的背影一颔首,缓缓地踏进了病房。

「玲姨……」他轻轻开口,想安慰呆坐在潘烈床边流泪的施玉玲,谁知她忽然跳起来抓住他的手,带泪的眼睛望着他,神色透着狂乱,「小杰,小杰阿姨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好不好……他、他那么喜欢你啊——虽然那孩子他从来不敢说,可是我们都知道!」

「玲姨,你……」听她突然说这些,无可推脱的闻人杰一时间尴尬极了,「玲姨,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他也很后悔,自己实在是考虑太不周全了,如果知道潘烈会因此而发病,他会选择更稳妥的解决方法——要是阿烈出了什么事,自己死一百次都不够赔。

「那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待他,不要再让他伤心好吗?他、他经不起这样反复折腾……」看着儿子伤心痛苦,她心如刀绞又无能为力,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受够了!

闻人杰握住施玉玲的手,半晌才沉声说道:「玲姨,请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他的。」

*****

闻人杰再见到区鸣海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本来他还想等潘烈的精神状态好一点之后再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可是在傅洵美追命连环CALL的通缉下他才发现好象事情满紧急的。

「闻人,洋洋出了点事……」电话那头的傅洵美虽然在焦急中,却似乎不太好启齿,「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立刻到永安医院来一趟?」

「呃——」基本上刚刚下班的他目的地正是永安医院,因为潘烈至今仍旧在留院休养观察中,闻人杰每天都会去医院看看他,「洋洋怎么了吗?」果然,不给闻人杰添乱就不叫区鸣海!

「他……他受了点伤……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傅洵美吞吞吐吐的语气让闻人杰直觉地知道里面有文章,不过他聪明地选择不去揭穿,「我马上到。」

电话那边的傅洵美松了口气,「嗯,你快点来吧。」不然洋洋就太惨了……她在心里说道。

闻人杰轻轻跨进医院外科住院部的203病房,看见区鸣海在床上静静地躺着,傅洵美坐在旁边,秀气的眉头微皱。

听到门响,她立刻转过头,「闻人……」她轻声打了个招呼,「你来啦。洋洋刚睡着。」

「嗯……麻烦你了美美。」闻人杰也懒得去问傅洵美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她一贯包庇区鸣海,未必会讲真话;再者某人胡闹的本事之大已然众所周知,不问也罢。

「闻人,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反倒是傅洵美犹豫着,终于还是吐出了几个字,「关于洋洋的。」

闻人杰心中一动,「有什么问题吗?」

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区鸣海,傅洵美朝门外一努嘴,「我们出去说吧!」

「你对他很不公平。」刚离病房远一点傅洵美就不悦地声讨出声,「说实话我不打算多管闲事,可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半个亲人替他操心……我想你是不是应该体谅一下他的心情。」闻人这件事做得真不够漂亮,再怎么说也不该丢下洋洋这么久不闻不问,更何况还是为了他的情敌。

闻人杰看了傅洵美一眼,轻轻吐了一口气,「美美,我不想解释什么。不过我认为我会处理好的,你必须给我点时间。」

「我是怕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洋洋是很好哄,但他可不是傻瓜。」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傅洵美忍不住抱怨,闻人这家伙的城府还真不是普通的深,所以说心眼多的男人最讨厌了。

闻人杰听了她的威胁居然笑了,「相信我,美美,我比你更了解他。」

「但愿如此。」其实傅洵美大概清楚闻人杰对区鸣海心思,但是某人过于含蓄的表达方式实在让她不放心。

*****

这几天在医院的外科住院部与内科住院部频繁来去,闻人杰累得像条狗。

潘烈不声不响地自己郁卒倒也罢了,区鸣海简直就是龙精虎猛,不遗余力地跟他找麻烦,好似要报复闻人杰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忽略与冷淡。

刚刚靠着椅子打了个盹,闻人杰醒来时正对着区鸣海熠熠生辉的眸子,里面盛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喂,闻人,我想吃叉烧饭诶。」鼻梁上贴着一张创可贴,他用无辜的眼神向闻人杰说道,神情可爱得让人无法拒绝。

闻人杰点点头站起身,忍不住揉了揉他顺滑的头发,「知道了,我去买。」

「好呀。」区鸣海的眼里有着坏坏的促狭,仿佛什么诡计得逞似的,闻人杰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但他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状况。

等到他离开病房,才隐隐闻到一股膏药味道萦绕在鼻端盘旋不去——刚才虽然也一直有这股气味在,但他认为是区鸣海身上的药物味道,也就没在意;同时他还发现周围路过的人都用有点惊诧又好笑的眼神望着自己,这才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摸到一块膏药贴在自己的鼻梁上。在医院病房的窗户上一看,原来有人将膏药剪成奇怪的形状贴在他鼻子中央,让他原本英俊正气的脸此时看起来像是戏曲中的小丑。

「哈哈哈哈……」恶作剧的笑声在闻人杰背后响起,区鸣海得意洋洋,「哎哟,这不是《乌龙院》里面的奸夫张文远吗?我的京剧脸谱绘画课程没白选修吧!」

闻人杰好气又好笑地一把揭下那块胶布——真不知道是哪个黄绿医生开给他的狗皮膏药,竟然被他拿来这样胡闹,「滚回去躺好,少给我惹麻烦。」

到底谁才是奸夫?闻人杰心中暗暗气恼——虽然忙碌,但幷不代表他对这家伙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当然能够打听得到某人之所以会受伤,原因就是跟别人上酒店做到一半时中途变卦,这才引火烧身,结果跟那人恶斗了一场——这个不安于室的可恶妖精男!

「哼,」区鸣海不悦地一撇嘴,「我当然麻烦了,谁不知道躺在内科307病房的那个才是标准乖乖牌。」美美什么都跟他说了,真想不到那个痨病鬼连进医院都要跟他抢,实在是太讨厌了。

区鸣海吃醋的样子竟然让闻人杰觉得安心,「胡说八道。」他笑骂一句,「快回去吧,我去给你买吃的。」阿烈有妈妈照料,洋洋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他会心慌也是正常的……看他一脸的妒意,心里烦恼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闻人杰才有生活重新上了轨道的感觉。

*****

乘人不备,区鸣海偷偷地溜进内科307病房——这个痨病鬼家还真有钱,连住院都住这种超级豪华的套房,呸!

房间里面没有半个人,连病人也不见。区鸣海打扮成日式小毛贼鬼鬼祟祟地在屋里走动,用一块本该绑在自己身上的白色三角巾束在鼻子下面,样子活像一个变态者。

他在潘烈的房间里四处张望,然后又光顾隔壁的房间,他来这里的邪恶目的,是打算把一条逼真得吓死人的木制玩具蛇放在某处吓一吓那个假装娇弱的家伙。

应该是放在他的被子里比较好……他盘算着,忽然看见窗户旁边立着一个画架。

哼,什么玩意儿!明明都有精神画画了,还长期赖在医院浪费床位,明摆着就是想霸占闻人不放嘛!

区鸣海想也没想地就走过去揭开盖在画板上的白布,一看之下,脊背有些发凉——妈的!好惊悚的恐怖画面!那个痨病鬼果然不正常,连画的画都是些阴森森的东西……

那幅画整体呈灰黑色,画的是夜色中的一片莲花池,但是丝毫也不浪漫不美丽。因为莲花是灰黑色的,池水也是灰黑色的,一潭死水中唯一的光亮,是画中央的一盏明角灯——一只瘦骨嶙峋、细得犹如枯枝的手提着它颤巍巍地从水底伸出,仿佛垂死之人不堪重负的呼号。

区鸣海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心中烦躁不堪,低声咒骂了一句赶紧狠狠地一把将白布再度盖上——为什么他竟然能够体会作者那种仿徨、孤独甚至绝望的心态……

就像妈妈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一度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没有亲人,朋友也少得可怜,孑然一身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就算是结交狐朋狗友荒唐作乐也比每天守着空荡荡的家要好上一百万倍……

一阵不安让区鸣海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他走出房间刚想拉开门,已经有人推门而入,正是散步回来的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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