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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啸狂凌Ⅲ龙啸九天》——byDof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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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不语,寒星随自孟仓德腰间轻轻抽出一块漆黑令牌,这块令牌与宇文凌烈平日所见略有不同,比一般令符还要宽大的牌身缠着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红线直绕至顶端,不时闪过的磷光在寒星随把手中锁链靠近时更形灿烂,宇文凌烈不由看了一眼璨冀,若是要净化这块东西,璨冀不知该流多少血才行!璨冀摇摇头示意无妨,且看寒星随到底要干嘛。两人又一同转头看向已站了起来的寒星随。
「由镇国公发放在外的『心魔』,怕是以这块凝聚最多魔气!」一把清脆的女声响起,窗外不知何时已有几人驻立,除却发声的月洛外,正牌的焦晋霄将军与其管家也一并站在外,焦晋霄看着这个曾是自己得力干将的孟仓德,心里又酸又涩,『名利』二字能让多少人心生异变,即使是往日同甘共苦的兄弟,也会为了这二字,设下一切陷阱,让自己差点不明不白地死于异乡。
「你......你们......」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这次的行动其实是别人掌控之下,孟仓德挣扎着,顾不得心口那刺骨的痛楚,提气猛击一掌,却是朝着璨冀与元尚罄所站方向袭去。
宇文凌烈冷哼一声,横手一挡,险险抓住了孟仓德的招势,哪知孟仓德一张口,满口鲜血直喷得自己一头一脸,稍一分神,手掌一缓已被人挣开,孟仓德直扑至璨冀面前,左手由怀里抽出一把防身匕首,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璨冀心口。
「小心!」焦晋霄急扑却仍旧差璨冀一大截距离,他不由失声惊叫了起来。
寒星随看着手中令符,略一沉吟,手指五道劲力齐发,令符便如箭般疾射向孟仓德,同时宇文凌烈也顾不得脸上红腥,手上一扯腰带,软布立似灵蛇向孟仓德持刀手腕缠去......
「...凌烈莫慌!」一声平稳的安抚由璨冀口中逸出,看到那骇人的利器已近至胸前时,他手一沉,把身边的元尚罄一转带过,人也稍退两步,闪过了来势凶猛的匕首;就在他背上抵住墙壁已无法再后退闪过第二招时,璨冀突然放开抓住元尚罄的手,紫衣袍下的长腿瞄准时机狠狠往上一踢,防不胜防地了孟仓德虽躲过了寒星随与宇文凌烈袭来的『暗器』,却没有料到璨冀会选在这时反击,手腕虎口被腿尖正正踢中,一时竟疼得连匕首也抓不牢,任其掉落地面。
握住疼处,孟仓德还没来得及再思奇招,头发突然被人猛力一扯,随即整个身子被丢出了窗外撞上坚硬的泥土,一把出鞘宝剑指住喉下,头晕眼花的他是怎么也无法再战了。
◇◆◇
换过衣袍,梳理了一下,宇文凌烈与寒星随齐齐步出大厅,这时焦晋霄已把孟仓德押下关好,焦明秀也把将军府重新收拾了一下,种种『将军的祭奠』撤了下来,还大厅一片清明。
看着坐在大厅上位,与璨冀轻声商议事情的月洛,宇文凌烈不悦地开声:「月洛,你是否该解释一下今早的事情。」
闻声回头的月洛看到一脸怒气的宇文凌烈,她挑挑眉,指指下位:「先坐下吧。有什么事情不懂的,我自会解说明白。一夜未睡,经历一场恶战的你似乎精神还蛮好的嘛!」
被月洛戳中软肋,看到璨冀好奇地以眼神问他一夜未睡跑去干嘛,宇文凌烈不由脸上一红,悻悻然地坐到了寒星随的身旁,在看到寒星随依旧平静无波的脸色时,他不由恨恨地捏了一下那捧起茶杯的素白手掌,昨夜的事,他分明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佯咳了几声,把宇文凌烈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月洛看着也被请到大厅坐下的元尚罄,她关心问道:「元公子,家里可还安好?」
瞄了一眼这只有一面之缘的月洛,元尚罄勉强点点头:「除了被当今皇上当人质囚于京中外,家人尚算安好。」
「元府的人被当了人质?」略感迷惑地询问道,宇文凌烈皱了皱眉,他竟没有收到这一线报,难道,他的手下真的出现了内鬼?
「没错!」狠狠地瞪了这夙敌一眼,元尚罄咬咬牙,按下看到他与寒星随同坐一处的怒气,这宇文凌烈什么都要与自己抢,竟连寒星随也不例外!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组织出现了问题。」月洛捧杯轻啖了一口清茶,清了清嗓子才又开声,「元丞相逝于二月前,那时你们也是刚离了京城没多久,我与星随进去了一趟丞相府,当时老丞相已经显出一些不妥。只是我也是失策,没想到镇国公他们竟敢下手杀害丞相,而不是用『心魔』把他化为自方助力。那『心魔』是用来对付元尚罄的。」
寒星随沉默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仍旧锢在手上的锁链,元尚罄看着他,怎么也摸不透这人在想些什么。
「老丞相被人杀害在寒星随窗前,还造成星随杀害他的假象。没料到老丞相相当谨慎,他把当年记载他认识寒星随与我的过程及他为璨冀联络到的大臣名单藏于一隐蔽处,虽然星随初时被元家误认为杀害老丞相的凶手,但在那份藏书被元尚罄找出后,元府自是明白凶手到底是谁人支使。所以星随与元尚罄假扮了一场戏,由元尚罄为星随收集他所需要的『心魔』,星随则保护他逃出京城并帮助他为老丞相报仇。」
三言两语的话无法打发心细如发的宇文凌烈,看着璨冀那明了的眼神,这分明就是还有事瞒着自己,他重哼一声,敛起脸色不作言语,果然看到璨冀慌张了起来。
「还是说予凌烈知道吧。」璨冀深恐宇文凌烈气恼,询问月洛见其无反对之意,便细细道了起来。
「当今朝野,论起学识,除凌烈你之外,便是元府的小公子最令人赏识。皇兄手上无良材,他也明白底下的官员多是迫于他的威逼才勉强为官,如果想镇住各位大臣,那就要找一个能让大家赏脸的人来当辅助大臣。元老丞相不在皇兄之选,他需要的是声威与一个傀儡,而不是真正的有识之士。所以,他把目标放到了元小公子身上。他在宴会上气病了元老丞相,又乘机把元老丞相贬出京城,无非就是要打压元氏一族,然后再施恩给元小公子,那自是事半功倍,元小公子如若不是已知真相,怕是真会对皇兄忠诚有嘉吧。」
元尚罄点点头,承认璨冀的猜测,当时自己的功利心如此重,真有份高职摆放眼前,他哪有不接之理。
「只是他们怕没想到,我竟夜访元府,把元老丞相治好了,而元老丞相更是替我联络诸多有志的大臣。这下子,皇兄算是怕极元老丞相的影响力了,如若不除去元老丞相,他日我搬师回朝,他定会下位。只是,这『心魔』,我倒是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不如请当事人之一的寒公子解释一下吧。」
看看手上仍旧玩着锁链的人,璨冀就想把解答的角色转予他手。
寒星随听到璨冀的话,又看看身旁仍旧一脸等着回答的宇文凌烈,他侧头思索一会,便开声了:「那日在溪边,我不是与你相遇了么?当时虽然不识你是谁,但我拾到了你遗落了一些东西。」
「我?」宇文凌烈有些愣然,他遗落什么了?
「那是一份名单跟一张皇宫的秘道图。」
「啊?」终于想起那日遇见寒星随前他干了些什么的宇文凌烈不由一阵脸红,与寒星随相遇太过兴奋,居然连自己当时杀了两个黑衣人夺取的东西都忘光了,只有那『心魔』令牌带了回去。
「我拾到时并不知这是何物,只想,或许凭这两样东西便可知道你的身份。于是我带了这两份东西去找月洛,当然,月洛对这些东西自是一清二楚。所以她当机立断,让我去元府归还这些东西,同时也住在元府保护元老丞相,只可惜,我们进元府之时,府内已有『心魔』迹象,而后,元尚罄也证明,元丞相确已被『心魔』侵蚀,心绪大变。」
简扼地说明了一下,寒星随看向情绪开始波动起来的元尚罄:「原本只是想收了『心魔』,却没料到有人竟挟持元丞相藏在我窗下,我一时不慎错伤了丞相,而后那人更是恶毒地杀害丞相意图嫁祸于我。幸好,这位元公子聪颖,在外人面前他佯装悲愤,把我当杀人凶手下令禁锢,暗地却偷偷查找真相,当然,在他明白月洛与我的身份后,他更是不会相信我便是杀害元丞相的凶手。只是当时查找线索时元公子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整个元府竟人人佩戴『心魔』,几乎所有人都沦为新王傀儡......」
说罢,寒星随扬扬手中锁链:「月洛曾表示过,只要有了『心魔』的能量,我很快就能想起失去的过往。我便自这些人身上取下『心魔』,为他们解除了『心魔』之力,同时把『心魔』炼成锁链,好随身携带,只可惜目前上等的『心魔』只有控制元丞相的那块,其他的只是些零碎,没有太大的作用,于是在新王授意元尚罄来边城当监检使时,月洛便提议,我可一边保护他一边摄取沿途上被新王等人派散出来的『心魔』,而她则提前来到边城,看看新王为何派遣监检使到此!」
原来这便是月洛为何出现在此的原由,宇文凌烈冷静地听着,在心里不断拼凑着事情的经过,好一会,他才猛然抬头,似有些惊讶地看着月洛,一脸不可置信。
月洛点点头,眼神示意宇文凌烈禁声,她步下椅子站至焦晋霄面前:「我一来便发现边城看似平和,实际却波涛暗涌危机四伏,幸好有明秀姑娘的帮忙,才把一头乱线剪开。朝里的大皇子早认为边城经他一番布置已在掌控之下,名义上派元尚罄来监检,实际,他是利用元尚罄来引出各路人马。元丞相生前曾经联络不少有志之士,如今元丞相突然逝世,与元丞相交情深厚或是有所约定的人,誓必会对元尚罄多加看护,弄不着真正支持璨冀的官员名单并不打紧,只要把这些曾经对元尚罄表示过关怀的官员全部抓起,再慢慢严阵挎问,总有一两个会口吐真言的。然后顺藤摸瓜,那些人自然逃无可逃了。」
「可为何皇兄会答应把元公子把寒公子也带在身边呢?外里,寒星随是个杀人重犯,内里,寒星随绝对能保护元公子,或许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璨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点,换作是他,寒星随这样敏感的人物,怎么可以轻易放他离去!
「那是我坚持要带寒公子来的。『杀死爷爷的凶犯』是谁,我并没有呈报朝廷,我只是上报了,有凶犯潜入元府行凶,请新皇查找凶手。如果皇上是幕后主谋,他定会知道他的手下移祸寒公子,只要他说出寒公子是凶手,我就能肯定,爷爷便是他指使杀的!」说得咬牙切齿,元尚罄略略提高了声调,「只是新皇一脸无辜,只答应尽快查探此案,同时也为了表彰爷爷为朝廷三代效力,于是派我做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监检使!」
想到那时心里的忐忑,元尚罄悄叹了一声。短短两三月间,风云突变,在获准上朝并在朝上听封时,他当真是又恨又怕。怕新皇真是杀害自己爷爷的幕后主谋,又恨新皇不肯重视自己能力,把自己派遣到这偏远的边城来,如若不是寒星随说会陪同自己一齐前往,他又哪能如此甘心!只是......
看了看仍在玩弄锁链的寒星随,元尚罄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要自己到达边城后,到处宣称他是杀害爷爷的凶手呢?难道,只是为了引出那个『孟仓德』?
第九章
听完元尚罄的解答,焦晋霄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元公子能一路平安到这,寒公子出力不少啊!」
「这个自然!」寒星随突然扬起嘴角,轻轻地扯出一个淡淡的弧线,似是很满意焦晋霄的赞赏,只可惜双眼却是一如以往的冰封,让人感觉不到这笑容的暖意。他点点头,由怀中掏出方才在孟仓德身上所得的那块『心魔』,朝着焦晋霄示意,「我也得谢谢焦将军的康慨,这块『心魔』就烦请将军割爱了!」
此话一出,璨冀、元尚罄皆是一愣,宇文凌烈暗叫一声『果真没错』,他站起慢慢走向了焦晋霄面前。
「将军昨夜真是辛苦,屏气敛息让我俩无法发现到将军行迹,可见将军的武功修比预想中还要高深呢!」
焦晋霄一脸愣然,看着慢慢逼近的宇文凌烈,站在身前不远的月洛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不由有些恼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怎地突然如此口吻?」
「先前我一直有些想不透,以那孟仓德的武技怎可瞒过我们二人的耳目,况且他还押着一个元尚罄,这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倘若能先在房外铺上棉被把他们足音消除,然后再屏声敛气,这倒是容易得很!这点,怕要负责布置将军府的『焦管家』才能办到吧!」
斜眼看着闻声一动的焦明秀,宇文凌烈又再踏前两步,硬凭气势把焦明秀压回椅里:「可是焦管家为何要如此作为?怕是与焦将军离不了瓜葛。」
「自我们与焦将军在边城相遇而来,重重怪事在我们身边展开。真假将军,真假管家,以后更是借此牵扯出潜伏在边城心怀异心的将士孟仓德,扫清了军队里。这种种,看似合情合理,却也处处破绽!我们竟忘了,你是剑门出身,武艺高强,又岂会如此容易被人暗算!再者,如焦管家所说,边城外族是焦管家之族人,即使有『心魔』作祟,你也绝不会发兵攻打外族。你官衔虽是将军,但在边城,天高皇帝远,你的实际权力在此地说不定比皇权更有威信,几相比较,『心魔』对你的威力自是减弱许多,若说你会在『心魔』威力下折腰,那在如今已经了解全部真相的我们面前,不太有信服力!若你不是屈膝于京城大皇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让你做出如此行迳!」
宇文凌烈抿唇一笑:「那便是......先帝所令了!我猜得可对?」
「哈哈哈,怪不得『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会落在你身上!」完全没有想到宇文凌烈会有这一番话,呆愣了一会,焦晋霄突然一拍大腿大笑了起来,他伸手在脸上胡乱摸索着,像是摸到什么东西后用力一撕,瞬间脸上竟做了些许改变,众人定神一看,那模样正是最初宇文凌烈与璨冀所见的『将军』!
「焦将军?」璨冀无法置信地低喊了声,他不是说面目已无法恢复的吗?
对璨冀的惊讶视若无睹,焦晋霄搓了搓因长时间隐藏真面目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侧头看向焦明秀给予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才面向没有任何异色的宇文凌烈、月洛及寒星随。
「监国大人,末将有礼了!」
淡定的语调,一反先前的恭敬,焦晋霄态度自若地上前行着大礼,一派大家风范。
「焦将军,看来先帝对你倚重甚深。」月洛点点头受了这礼,她离开京城的时候,焦晋霄还没晋身做将军,根本没有丝毫机会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如今这样开门见山,一言道破自己身份,恐怕也是璨冀的父皇告诉他的吧。
「先帝曾经密旨『见监国如见朕』,所以末将不敢失礼。」焦晋霄行礼后站起,脸朝着璨冀一点,「在不久前,先皇曾派遣密使来边城吩咐末将一些事情。」
「看将军神情,这必定与我有关罗!」璨冀回复镇定后答话进来,对焦晋霄前后态度的转变,他并没有多作发难,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先润了润嗓,稳定思绪这才直面焦晋霄,「父皇向来未雨绸缪,对于皇兄的胆大妄为怕是早有预料,我一直在猜想,为何父皇这次如此失策,短短时日便被奸臣所害,竟来不及做任何设防,原来......父皇把防线设在了将军身上。」
「先帝未料身边侍从被奸人收买,不及防备以至发现过晚,他用最后一点余力派遣心腹来边城颁下遗旨,臣定当全力执行先帝遗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焦晋霄恭敬向天一掬手,然后正色道:「先帝遗旨,不管朝中何人登基,边城都不能听从,边城只听从兵符的差遣。」
「啊?」
「什么?」
完全没料到有此一说的璨冀不由惊讶地站了起来,他原以为......
「先帝明示,虽说二皇子祥瑞降天,却也不能依此便理所当然承继百年基业!如今碧龙朝已脱离了神龙神力不承其庇佑,若没有相当能力,末将是决不会奉他为主的。因此,先帝设下考题一道:早在京城未发生异变前,兵符已被先帝送出宫中藏匿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如今止看你与大皇子哪个手段更高明,能早日取得兵符,号令三军!若二皇子获得,本将自然挥军北上,为二皇子夺回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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