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啸狂凌Ⅲ龙啸九天》——byDof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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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地发现自己如此作为没有收效,焦晋霄当机立断,一手牢牢掌控德涵,一边向着没有人防守的墙边冲去。
看着焦晋霄的举动,镇国公冷冷一笑,招了几个铜人上前:「真是自寻死路,不可救活。你们,去把他团团围起来,先别杀这人,我还要用他。」
听令而去的铜人疾如闪电,几个轻纵便已来到焦晋霄面前,把他围在墙边,但见这几个铜人步步进逼,不一会已将焦晋霄逼得背靠泥墙,无法再动弹了。
见焦晋霄已经在自己掌握之中,镇国公这才满意地转过头来看着仍旧驻立在大厅前的宇文凌烈,满身的红光开始形成云状,他紧皱眉头,察觉到空中开始浓稠的气息,那是血与火的气息......
宇文凌烈,他果真是学到了『天雷』!
敛闭思绪,让自己陷入空无状态,镇国公念念有语,催动铜人结阵,一时狂风大作,暴雨连连,乌云扑天盖地,连仅余的月儿残光也挡得密密实实,气氛越加诡异起来。
站在大厅前,被刮入的大雨淋得一身是湿,璨冀咬牙紧紧盯着前方的宇文凌烈,不敢有稍刻的动弹,只怕宇文凌烈有个万一。但见围着宇文凌烈的云状血气慢慢上浮,一条八爪血龙由云雾中徐徐升起,张牙舞爪着攀升半空,瞬间四周一片耀眼,云层远处传来隆隆雷声。
焦明秀掩嘴惊叫,一时被这样神圣而又庄严的场景所感,竟忍不住低头膜拜起来。
就在众人惊叹如此壮观的美景时,一声强力的碎裂声把各人吓得清醒过来,原本闭目的镇国公一睁眼就看见了那斗大的窟窿出现在泥墙上,而那个控制着边城十万兵马的男人正站在那裂开的墙壁边对措手不及的铜人扬起一阵轻蔑地大笑。
「镇国公,你太小看本将军了。区区铜人,你以为就能困得了我么?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盘里,你这妖术惑众的奸贼能跑到哪去?」
焦晋霄大笑,他左手挟着已经被场内从未见过的打斗所吓住的德涵,右手挥剑,借铜人攻上前的力度向后一翻,便自那自己用内力打破的窟窿中扬长而去,所幸墙外再无人埋伏,只有一个身穿褐袍席地而坐的男子正对将军大门,双目紧闭的他对焦晋霄的擦身而过没有任何反应,焦晋霄奇异地投望一眼,见此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这才快步展开轻功向城外军营而去,只是......
想起先前那名男子的五官眉目,那似曾相识的异样感,焦晋霄是怎么也挥之不去,这人,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
见护佑新皇的几个侍卫全数追去,镇国公便不再把心思放到那个逃走的将军身上,此刻的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看着已经成形的『天雷』,他冷笑一声,由怀里掏出了一个银白葫芦,这次他准备周详,又岂会被区区『天雷』所阻。宇文凌烈,这个没有修道便与血剑融为一体,然后借由本身真气及天命召来雷龙助阵焚烧铜人的黄毛小子,真是让人痛恨,只可惜这一击雷霆万钧,却极耗真气天命,只等『天雷』用尽,自己便能以这葫芦里的东西,让这小子一命归西!
雷鸣电闪,随着血雾散尽,持着血剑的宇文凌烈现于人前,手上闪着红光的宝剑凝着万重雷电,只等铜人列阵上前,他便能将眼前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全部焚烧殆尽,不容他们再在人间作恶。
「宇文凌烈!看来碧教你不少东西,可你真敢使用『天雷』?别忘了,之前在别院你已经用过一次,再用!你活不过十五载!」
高声喝道,镇国公慢慢运起护身罡气,手上葫芦对准宇文凌烈方向,又假意劝了起来:「若是你投降,凭你的聪明才智,我皇必定重用,又何必为了一个落难王子耗尽天命呢?寒星随的母亲,我家妹妹已经答应了,只要你归顺,那你与寒星随之事,她顶力赞成并为你延年益命,让你与寒星随双宿双飞,这岂不是人间美事?」
「哼,废话少说。你口口声声新皇,又眼睁睁看他被焦将军掳走,可见,你心里的新皇并非先前篡位的德涵,德涵被你迷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本该当诛,而你与安国公助纣为虐,如今更是想改朝换代,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丧尽天良的吗?铜人,鬼阵,这些人间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又是你们毁了多少人命才造出来的?我宇文凌烈岂容你们在人间做孽!」
越说越是气愤,激昂的怒气让血剑不断地啸鸣着,似乎在催促主人的进攻,宇文凌烈也不再啰嗦,持剑跃起,瞄准了场里的铜人就要挥剑放雷。
「且慢!」一声脆响止住了宇文凌烈的攻势,只见月洛大步走出,手里扶住显然已陷入昏迷的寒星随,她抬头望着镇国公,冷冽的目光如刀如剑,似恨不得在眼前人身上刺出几个窟窿来。
「在杀他前,我要问清几件事情。」似乎已视镇国公为囊中之物,月洛没有理会那虎视耽耽的铜人,把寒星随交托给璨冀后便直直向镇国公走去,两手排开一个个阻碍视线的铜人后,月洛只与镇国公相隔几步之遥。
镇国公早在月洛出声之时已把葫芦藏好,他揽了揽衣袖,一派悠闲:「碧,你是死到临头仍旧嘴硬之人,有什么不解的就尽快问了,莫待人头落地仍死得不明不白,只是这答案嘛,也要看本公有没心情回答你。」
「放心!你死了,我会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替你收尸的。」月洛看着铜人重又以自己为中心聚集了起来,她好笑地看着镇国公,「难道你就只会支使这些傀儡来杀人吗?只要凌烈一出手,这里的傀儡便会化为乌有,我看你应该清楚得很。」
「那又如何,只要假以时日,便会有一批铜人再次炼成,我输得起这仗,可你呢?」
「我要问的事这正是其中之一。」
令镇国公诧异的话自月洛口中响起,她伸出手掌,幽幽绿光由掌中升起,光中凝结了一璀璨晶亮的光球,随着这光球的浮现,四周的铜人竟纷纷低吼出声,一个个纷纷丢下兵器抱头哀号。
镇国公完全没料及此状,一时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培养多年的铜人一个个倒了下来。
「这是什么,玄,你可还曾记得?」
咬牙切齿地看着脸带微笑的月洛,镇国公好一会才勉强发声:「这是『冥火』!」
「没错!这不仅是『冥火』,更重要的是,这是掺杂了最烈的龙血所造出的『冥火』,虽然这些铜人经药物浸泡能与『冥火』相融,可他们毕竟是由你这个地府回来的幽魂所制,长期受你控制,只能在阴冷的地方生存,掺杂了龙血的『冥火』被铜人吸收,体内一冷一热的交锋,怕是这些练出来的铜人未曾尝过的痛苦吧。」
「好!好好好,难怪翡说没有足够的实力,便决不能与你正面交锋,当年你在龙潭学了些什么,根本无人知晓,也怪不得你敢如此狂妄了。」镇国公完全没有想到,由他妹妹亲自传授的『铜人炼术』竟如此轻松被破,不禁气急攻心,恼羞成怒起来。
「玄,你到底明白这『铜人』要炼出来,需承受多大风险?每个容器都有其限制,『血啸狂铃』嗜血食魂,可它所蕴藏的杀性与血性,也只能供召唤两次『天雷』。同样,依你灵魂为根的『铜人炼术』,也只能炼制两次,每次炼就铜人,你都要丢弃三魄下去以控制铜人行动,即使你由地府被翡施术召上来,你也是只有三魂六魄,只要失了六魄,地鬼就会上来人间抓人,而你也将会被打入畜生界,生生世世不得翻身。这,你可曾清楚?」
「胡说!」
前所未闻的解说让镇国公暴跳如雷,他与翡兄妹情深,他能为翡做尽一切,翡也绝不会加害于他,光是把他由地府召回,又费心掩蔽他的鬼气,翡就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灵力,又岂会像碧这般龌龊,算计于他呢?
「你想离间我与翡,真是太天真了!」
「是么?『心魔』由你手传出,散到各式各样的人手里,虽然『心魔』的确能把人心黑暗无形扩大,可你知道么,『心魔』还是媒触,只要人的贪欲越大,他们的灵气就会化魔,随即被制造『心魔』的人吸收,无数块『心魔』传开,他们的贪欲会是何穷的大,聚集的魔力有多少,你该清楚,可你有否吸引到半点魔力让你力量壮大?你不觉呆在这人间越久,你的身体就越难控制么?」
被碧如此质问,镇国公脸上乍青乍白,他主修武技,法术少碰,自是不明白其中道理,但翡与碧是当年族里号出不世出的奇才,在术上各有所长,如若不是碧踏进龙潭寻到了龙血相助,她与翡也只是半斤八两。如今她句句丢来,自己竟无一能辩,『心魔』他原只清楚一样功能,却没想到它还有积聚魔力的功效。而身躯......想到近来无法自如走动的身躯,镇国公心中一动,却怎么也不肯相信。
「那又如何?翡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容不得你这敌手来置评。」
「是么?那我问你,翡现今何处?」
「他自然坐镇京城,等候佳音,只要尔等乖乖受缚,你很快便能看到翡了。」摇摇头把混乱的思绪丢下,镇国公无视倒下的铜人,几下拍手,开始召唤余下那些站在屋檐上未曾动过的铜人,「碧,别以为你手里有『冥火』便可万事大吉,我可也有能治你的法子。原本,这是用来对付宇文凌烈的,不过倒真谢谢你先前泄露的机密,原来『天雷』只能使用两次,那这宝物就权当谢你,就让你尝尝它的滋味了。」
以疾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葫芦,镇国公用力一拔,立刻一股酸辣的气味传出,黄色的水随着气味一起喷射而出,连他只有几步之遥的月洛眼看就要被这看上去恶心的液体沾上了。
就在此时,一条衣带不知何时竟绕住月洛的纤腰,只见衣带猛一绷直,月洛便随着这后退的力度轻飘飘地退开了半丈,任由黄色的水淋洒到倒下的铜人身上。
◇◆◇
随着『吱吱』作响,好几副该是铜墙铁壁的躯体在被黄色的水淋洒后迅速消失,只留得一滩血水见证着那几人的曾经存在,如此恶毒的毒水让在场的几人目瞪口呆,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想到如若方才不是月洛躲闪得快,那岂不是活生生地把她也给溶解了么?想至此,不由都转头看向已经跃回大厅前方的月洛。
宇文凌烈一收衣带,看着刚刚他迅速拉回的女子,等待她的一声谢意,哪知月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又踏前去了。
「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嘟嚷着,宇文凌烈正准备散去剑上凝聚的雷气,可还没动手,就听到耳边传来密语。
(安国公就在门外,你拿天雷对付他,方才星随就是因与他在『血魔』上争持,才会走火入魔的。)
闻言心生一凛,宇文凌烈看了看被璨冀掺扶仍旧昏迷的寒星随,双目寒光四射,能让寒走火入魔,这安国公真是好本事!可是方才月洛不是说寒的母亲才是操纵『血魔』的人么?难不成安国公便是......
疑问的眼神在看到月洛点头后瞬间化为怒火,他不知道自己该是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该奔出将军府把那个伤害寒星随的安国公砍成两半,明知道『血魔』是被其他人控制却不提醒一声好让寒星随防备的月洛,她分明是想借寒来削弱安国公的力量!
「若不是寒敬你如母,我该一剑劈了你!」恶狠狠地低声咒骂着,宇文凌烈操剑抬望,便想跃出围墙。
「宇文凌烈,你想去哪里?」发现宇文凌烈的举动,原本与月洛对持的镇国公不由喝止道,被月洛这一搅局,原本秘藏的杀技全部用尽,从未曾尝过如此败绩的镇国公此刻只想扳回一城,而这个黄毛小子胆敢在这个时候无视自己而直跃出去,真是可气可恨,怎么能轻易饶得过他!
「去哪?自然是把你们这些贼人统统歼灭,焦将军已经去调谴兵马,你们是逃不掉的!若不想死得太难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凭着这区区法术就想战胜我们,未免太狂妄了。」
宇文凌烈仗着那盈充血剑的灵气,整个人显得胜券在握,语气越发轻狂起来,眼前的镇国公已不堪一击,他要会的是那一直不动声息却把整个皇朝搅得天翻地覆的安国公。
「好大的口气。宇文凌烈,你似乎真以为自己所向无敌,这是战场,绝非你比试诗词才情的地方,或许你是『天下第一才子』,却未必是天下第一高手。」
缓缓脱下碍手的长袍,露出里面的短褂穿着,镇国公活动了一下手脚大有一战之意。
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父亲相差无几的男人,宇文凌烈有些不可思议地笑出声来:「你?你想跟我打一回?」
真不知该说这镇国公是天真还是愚蠢,过往他们大大小小也交手过好几次了,哪一会自己没有露出高强的武技,而他的手下又有哪次不败在自己手里,撇开法术不谈,光用武技他就能顶住好几个铜人袭击,这些状况他都看到眼底,如今这种地步了反而镇国公想与自己单挑?
「别轻敌。若论武技,玄是我们族里的高手。」伸手自璨冀手中接过寒星随,月洛盘膝坐地把寒星随摆放好姿势后转头向宇文凌烈吩咐道:「我要助星随一臂之力驱赶『心魔』,这场里就只能指望你了。苦撑也要撑到焦将军领军到来之时。」
「苦撑?有必要么?」
弹了弹剑身,满意地听着那清响的啸声,宇文凌烈紧紧握着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眼底开始露出久未见的嗜血杀意,原本还想放过这个镇国公一马,如今是他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
没有再为宇文凌烈的轻狂生怒,暴躁的镇国公这时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连身上的气息也在慢慢消失中,这让宇文凌烈敛起了嘴边的笑。
璨冀原本只是在旁观看着他们的打斗,可在看到镇国公挥退铜人独自站出来后,他也忍不住站前了一步:「凌烈......」
「我会小心的。」点点头,明白璨冀与他同样感觉到奇异的压迫感,宇文凌烈连踏出的那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目视着仍旧孤立的人,血剑谨慎地斜指向地,以备万一。
两人站在大厅的空旷地前一动不动,原本已是极大的雨势这会更是变本加厉地猛下,重重的雨点打在早已湿透的身上,似乎在催促着两人,宇文凌烈目定神凝,紧紧盯着镇国公,而镇国公则仍旧随性地站着,那姿势似乎他已摆了千百年,早已凝固成型,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争先进攻。
「二皇子,他们在做么?」
冒出来的问话让璨冀提着的心差点跳上了咽喉,侧头看向先前不知躲到哪处的元尚罄,璨冀按下了猛跳的心,努力用平稳的声线应答:「他们在比试,元公子,你刚跑哪了?现在大敌来犯,你不应该到处乱跑。如若你有个万一,我怎能面对死去的元丞相!」
挟着些许怒意的声调极具震摄力,元尚罄不由低下头小声地道歉:「请二皇子息怒,我方才跑到后院去了,原是想叫唤大家来大厅助宇文公子一臂之力,可我找遍整个后院也没有人,这才奔回大厅。」
见元尚罄如此,璨冀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吩咐了几句小心看顾自己,他便把视线重移回那争持的两人中去,只是......看着那身白衣背后慢慢晕开的红艳,璨冀一颗心又再次提了起来,凌烈何时受伤了?
可还没答案,身旁的元尚罄便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二皇子,宇文公子他背后冒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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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只用气势互相压制的二人在元尚罄的一声惊叫中动了,顾不得责备元尚罄的莽撞,璨冀急急双眼扫视,只见两人冲天而起,宇文凌烈的剑,镇国公的掌双双击向对方,那疾如流星的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只闻得一阵兵器交锋之声,镇国公竟以一双肉掌与宇文凌烈缠斗了起来。
长剑易攻难守,宇文凌烈想不到镇国公一双肉掌竟锁住自己的弱处,近身游斗了起来,闪开两记掌风,长剑横扫,贯力七分的五指一一格开那劈来的有开山之力的铜掌,惜镇国公身形快到极点,往往掌风刚到,他又做了移动,一时身周掌风重重,身影重重,分不出那个是真哪个是假。
见招破招地拆解着,长剑在此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可蕴在内的天雷之力让宇文凌烈不敢丢开长剑放手一搏,仅余左掌不断抵御的他不免有点左支右绌,一时手忙脚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