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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繡師 出書版By 羽宸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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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年前,荊閻奉母命離家前往西域「取經」
  回來後竟發現當初訂下婚約的居然是個大男人
  有沒有搞錯啊?!
  我愛的明明是嬌滴滴的柔情女
  而不是雄赳赳的七尺肌肉男啊!
  這天大的誤會真教人羞愧到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最可惡的是娘親知道真相竟還袖手旁觀
  害荊閻苦練多年的香豔一百零八招差點派不上用場
  
  從小就很有刺繡天分的荀郝針
  天生個眉清目秀的小臉蛋
  讓訂娃娃親的閻哥哥誤以為是女娃而滿心期待
  豈料自真相大白的那天起
  便遭受愛人的無情唾棄與鄙夷
  這份不被接受的愛戀讓他痛不欲生
  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挽回閻哥哥的愛護與痛惜?
  
  直到劫貢織事件的發生,扭轉了兩人的命?
  在生死交關之時,才明白前世已種下的緣分……
  
  
  序文 章昕
  
  羽宸寰的讀者們大家好,第一次在此和大家打招呼。
  不要懷疑,你們手上拿的書沒有買錯,這本確是是小羽的「六師」最終回。
  頭一次幫人寫序,感覺既新奇又緊張啊,生怕爆錯料會被小羽剝掉一層皮(抖)……
  為什麼會由我來寫序呢,其實要追溯到N年前的某一天,當時跟小羽的mail通信(主要聊什麼話題,記憶力非常差的我真的忘了),只記得最後小羽丟來一個炸彈「親親小昕方便的話,能否幫在下寫篇序文呢?」當下真的是又驚又喜呀!
  驚的是,我也有這榮幸幫「可愛教主」(還是紅豆編編取的封號哦)寫序嗎?
  喜的是,嘿嘿(傩Γ∮穑麓我?hellip;…你曉得了吧!XD
  話說回來,羽宸寰的「可愛教主」可不是取假的。
  如果有上小羽的龜窩、或是曾在CWTI見過面的人就不難發現到,小羽真的是個很好相處、超級迷糊、愛搞笑、不顧形象、熱心助人且直來直往的傻大姐的性格,很容易帶動歡樂氣氛,每次的聊天都非常愉快。
  而小羽本身的開朗與活力,也確實融入了她的小說之中,無論是個性可愛的主角或是對話,往往在不經意間觸動讀者心弦,令人會心一笑。
  也如同這本「六師」最終回,從楔子開始就帶進小羽特有的幽默笑黠,大家是不是跟我一樣已經被勾起興趣來,迫不及待要進入下一頁,看看這最後一對兒究竟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及什麼出人意料的發展呢?
  咱們這就一起往下翻吧!
  
  
  楔子
  
  前不久才送走聽完樂師那回說書的客人,白衣公子對著老掌櫃招招手,老人家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去,面露喜色,彎身恭敬地問:「皇……公子啊!您可是想要回去了?」
  白衣公子扁扁嘴,「幹嘛老催我回去?還沒玩夠呢!對了,小喜子的病怎麼了?」
  老掌櫃垮下了眉毛,哀怨地歎道:「還躺在床上沒法起來,前回站在雪地裡頭站得太久,大夫說風寒沒這麼快好。」
  「這樣啊。」點點頭,白衣公子又開了口:「你說,這些聽說書的客人如此熱情,況且頭一回的訟師我拆成雨個段子,這樣還宣稱說是『六師』,會不會太不夠意思了啊?」
  老掌櫃抹抹脖子後的冷汗,膽怯地問:「那公子您的意思是?」
  白衣公子咧嘴嘿了聲,傩Φ溃骸讣热欢颊f是『六師』了,那麼不湊足六個人,似乎不太近人情!」
  「所以……」
  「所以說,朕決定再出賣一個人,你看,該陷害誰好?」
  老掌櫃惡寒地抖抖身子,打混道:「公子英明神武、天資過人、玉樹臨風、器宇非凡,這等重大的事情,下官認為,還是您決定比較妥貼。」省得到時候被你這狐狸皇帝權充擋箭牌,小老兒可是很珍惜這條老命。
  白衣公子一聽,飄飄然地笑道:「呵呵,那當然!」
  晃著手中那柄死活不離手的扇子,白衣公子的眼珠東轉轉、西瞧瞧,最後瞄到自己身上穿的那襲手工精緻的白衣,眼珠子一定,刷地收起扇子,啪地拍桌而起,兩手叉腰,得意非凡地仰起脖子哈哈狂笑。
  「好,決定了!就他吧!」
  老掌櫃暗暗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忍不住在心底為那位可憐蟲哀悼,正準備溜回櫃檯後方避難,卻被那白衣公子一把抓住,俊臉直往老掌櫃的鼻尖貼來,奸詐無比地道:「既然決定追加一回,可不能沒有個店小二來伺候客倌們的茶水點心,小喜子卻又病倒了,大人您說該怎麼辦好呢?」
  老掌櫃翻了翻白眼:心底叨念著:「看您這張臉,不用說,小喜子的替死鬼您早有人選,還來問我?可惡啊!老夫也不過拿了國家一點俸祿,都已經千里迢迢被只狐狸揪來當掌櫃伺候人了,還要想我當塾背、背黑鍋?哼哼,老夫在官場混了大半輩子可也不是白混的。我裝傻、我裝傻、我裝裝裝裝!」
  老掌櫃一邊在心底嘀咕,一邊裝傻陪笑:「老夫愚昧,不如公子聰慧,您決定就好!」
  白衣公子哪看不出老掌櫃裝傻的把戲,齜牙咧嘴地瞪了他大半天,最後自個兒忍不住報了答案。
  「算了算了,你也別裝了,告拆你,來頂替的是個女的。」
  「女的?」老掌櫃抖著老手,鐵青著臉,很不想聽到答案。
  可惜白衣公子毫不理會老人家驚不得嚇的教條,陰險地給了老掌櫃最不想要的答案。
  「是飄香喲!」
  咚!
  白衣公子瞅瞅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的老人家,扁嘴道:「虧我好心,找來絕色美女與你作伴,居然給朕吐泡泡?討厭!」
  接著,白衣公子攤開桌上的宣紙,提起毛筆蘸滿墨汁,開始揮毫下回說書的草稿,不時還發出恐怖陰森的詭異笑聲。
  
  
  
  三日後,黎明時分。
  門前有位絕色大美人,正拿著掃帚打理茶館門前的大街。那傾國傾城的容貌、水蛇般的細腰、纖纖玉手、呼之欲出的飽滿雙峰……
  於是乎,這太陽雖才剛爬出山頭沒多久,茶館門前就全擠著清一色的男人來觀看美人掃街。
  有些還來不及看上幾眼,就給自家打翻醋子的老婆揪著耳朵拎了回去,想必這些個給揪回去的男人,今晚那夜壺可有他頂的呢!
  只不過,誰忍得下心腸讓這麼個美**清早做這般苦力?
  問話的人一邊問,一邊淌著兩道鼻血。
  美人兒幽幽抬頭,梨花帶淚,一臉受虐小女子般悽楚可憐地道:「妾身是來頂替小二哥的缺。這回說書,還請各位爺多捧場,不然場子冷了,妾身領不到薪水,家中年幼弟妹無人照料,這……嗚嗚……」
  美人越說越心酸,越說眼淚掉得越凶,讓大夥看了好不心疼。
  哭了一會兒,美人回頭走了幾步,吃力地想搬起身旁大夥早熟悉透的那塊黑板子,一副嬌柔無力的模樣,當場就有兩三個大漢自動自發地奔了過來,扛起黑板子挪到門口的大街上。
  美人嬌羞地點頭答謝,一彎身,外衣滑了下來,香肩裸露,在場的人各個不爭氣地噴了滿地鼻血,流了滿地口水。
  此時,美人舉手揭開上頭的黑布,露出板子上的幾個大字:
  「酬賓追加回,繡師——荀郝針!」
  默默地,靜靜地,茶館的門掩上了。
  烈日當中,夕陽西下,明月高掛。
  直到第二天上午,大夥兄兒回過神來,忙著回去通風報信。只不過,這回每個人雖會輕功,卻沒半個往人家屋頂上沖。
  這是什麼原因?
  還不是因為給美人迷了心竅,白癡似地杵了一個晚上,腿酸!所以也難得地沒人飛來飛去,乖乖用正常的方式「走」回家中。
  
  
  
  逢源茶館——
  白衣公子難得沒搞排場、耍大牌,大清早就出現在茶館裡,翹著二郎腿頤指氣使地呼喝著那位大美人招呼客人。
  大美人表面上含笑地給每桌的客人奉茶送點心,可嘴角總有不自然地抽動。老掌櫃站在白衣公子後頭,幾番想要過去幫忙,都被那白衣公子擋了回去,愣在那乾著急。
  算算時辰差不多了,白衣公子唰地一聲抖開扇子,這回,大夥習慣了,立馬給了如雷掌聲,叫好連連。
  白衣公子咧咧嘴,得意一笑,道:「各位客倌們啊,正所謂時光匆匆、歲月悠悠,咱認識都快有……半年多了唄?老話說的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也沒有說不完的故事,哎喲喲,少林方丈您別哭嘛!」
  白衣公子指著少林方丈隔壁桌的一人,道:「麻煩隔壁桌的那位大叔,給方丈他老人家遞張……厚!不是要你遞草紙,又不是要擦屁股,麻煩你拿個手巾什麼的給方丈他老人家擦擦眼淚啦!」
  看著少林方丈那頭哭得淅瀝嘩啦,白衣公子似乎也有點感傷,揉揉鼻子,哽著嗓子道:「區區也捨不得你們,嗚啊——」
  話沒說兩句,白衣公子奔了幾步,與那少林方丈一塊抱頭痛哭。
  大夥兒全都是專程趕來,繳了銀子等聽說書,又不是來看人演哭戲的。可茶館上下,沒半人膽敢出口阻止白衣公子,生怕一個沒弄好,不是給主桌那幾位江湖耆老的手下抓出去痛扁一頓,就是搞得那白衣公子發狠不說書。
  就連有人嗓子癢想咳嗽咳嗽,都給旁邊的人掐了把大腿肉,硬生生把那口痰給逼了回去。
  盼啊盼地,等那兩人哭夠了本,收了眼淚,白衣公子才踱步走回台前,甩開扇子,啜了口茶,搖頭晃腦地道:「俗話說的好,這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正所謂:冬毫裘、夏葛衣、透背緞、撚金番、銷金彩、妝花緞、暗花綾。這衣服除了遮體絮寒外,若真講究起來,裡頭可也是一番大學問。若論當今哪家繡坊為最?不得不提那英名神武、絕頂聰明、面如冠玉、人見人愛的美男皇帝封為當朝第一,御賜匾額的『一品堂』繡坊!話說這家繡坊……」
  
  
  
  蘇州,荀府——
  「嗚嗚……」牡丹花間,小小的身影抱著膝蓋嗚咽哭泣著。
  沒多久,花葉抖動,由另一頭鑽來個小男孩,接著那小小的身影柔聲安撫:「別哭了。」
  小人兒抬頭,鼻子紅通通地淚花滿臉,委屈地扁扁嘴,哇的一聲,撲進小男孩懷裡嚎啕大哭。
  「閻哥哥,嗚嗚,娘親……娘親說針兒好笨,她不想再教我了。嗚啊……」
  小男孩聽得揪疼了心,打出生至今疼寵的寶貝兒,居然有人敢罵他笨?
  是可忍,孰不可忍,哼哼!就算是他娘也不可以!
  拍拍哭得稀裡嘩啦的小人兒,勸道:「別聽你娘亂說,要不是你姐姐笨拙到連抹布都可以繡得歪七扭八,你哪用得著吃苦受罪?走!閻哥哥帶你出去玩,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小人兒揉揉眼,怯怯地道:「可是針兒……學得好慢。」
  「學得慢有什麼關係?慢慢學,根基才扎實。」
  「閻哥哥,什麼叫做根基啊?」
  小男孩紅著臉撓頭,含糊道:「反正就是你慢慢學也沒關係。走啦!咱們去玩唄!」
  小人兒擦乾眼淚,露齒微笑,兩側的小酒窩湝地漾在臉上,惹人憐愛。
  小男孩側過頭,在那可愛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針兒,長大後當我的新娘子吧!」
  「新娘子?」小人兒似懂非懂地歪著頭。
  「嗯!這樣咱們就可以天天在一塊,你說好不好?」
  「可是,娘親她們一定不會答應。」
  「管他!只要你願意,其它的事閻哥哥來處理。」
  「真的?可不能騙針兒喔,咱們拉勾,騙人的是小豬。」
  小男孩咯咯笑著,兩人伸出小指頭互相勾勾手,然後開心踏著步子離開花園。
  
  
  第一章
  
  二十年後,蘇州——
  要說這蘇州繡品,名滿天下,繡坊是一家接著一家開,各有各的獨門絕活,爭妍奪豔、相互較勁,可打從換了個縣太爺後,這蘇州就成了一家之言,唯「一品堂」是瞻。
  這新任的縣太爺姓荀,單名一個嚴字。
  這荀嚴安安分分的讀書人一個,倒也沒啥特別厲害,可厲害的是他家那位娘子——謝柔,本是皇宮內織造房的掌事宮女,頗得當時的太后娘娘喜愛,貼身伺候。
  某年金鑾殿上,皇帝親試,荀嚴金榜登科,雖不是什麼狀元榜眼探花,但榜上有名者,皆是天子門生,少不了皇帝的恩賜。
  後來這兩人怎麼相遇、怎麼認識,嗯……不清楚。
  據說反正就是謝柔磨著太后,太后磨著皇帝,皇帝老子被煩透了,索性大筆一揮,御賜這門親事,荀嚴也就開開心心、風風光光地帶著美人回老家蘇州任職。
  荀嚴心疼老婆成天操持家務,埋沒了一身好手藝,也為了當時蘇州輔繡有些疲弱不振,索性在蘇州起了間繡坊,讓老婆大人的好手藝能發揮,同時也振興蘇州的繡功,連帶的繁榮了蘇州的經濟與名聲。就這樣,一品堂漸漸開拓市場,建立名聲,夫妻兩人也生了一男一女,四口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等兩個孩子漸漸長大,謝柔想將一身手藝傳予長女荀巧巧,只可惜,正所謂天不從人願,日子過太好了總有一天給車撞……哇!呸呸呸,說岔了說岔了!
  這荀巧巧人如其名,長得跟她娘一樣閉月羞花,也跟她爹一樣知書達禮,只可惜那雙纖嫩白皙的小手,就連塊抹布也能繡得跟狗啃似地,慘不忍睹!
  反倒是小兒子荀郝針,雖長得跟他爹一樣忠厚老實外加點可愛,可那天生的巧手,就像等人雕琢的璞玉,未來定會展露光芒。
  謝柔試了又試,教了又教,最後終於死心承認,狗用嘴啃的,都比荀巧巧繡出的東西漂亮,這才轉向自家小兒子,傳授一手剌繡絕活。荀郝針倒也沒丟了他娘的臉,砸了一品堂的招牌,甚至還青出於藍而更勝之,參與繡坊品評,還得了當今皇上欽賜「天下第一繡坊」的美名。
  
  
  
  話說三年前,這荀郝針二十歲那年,現在的皇帝陛下發了個詔書,邀天下知名繡坊進京城參與品評,勝者不僅可贏得天下第一的名號,更要每年上呈繡貢給皇室。這等名利雙收的好事,一品堂自不能錯過,謝柔推出手藝早超過自己許多的兒子上陣代打,過關斬將。
  最後在一堆女人手裡,贏得天下第一繡坊的匾額,此後一品堂的名聲更是享譽天下。
  隔年荀郝針隨同官差上京進貢,半途被匪徒劫走貢織,這貢品遭竊非同小可,弄得不好,人頭可就要落地。
  俗話說的好,「官場如親家,相護如手足。」就在這大官小官相互遮掩,打算將所有罪過讓老實的荀郝針一人承擔之際,眾人臨時打尖停留的客棧突然沖來一人,後頭還拖著數十個被打得跟豬頭似的壯碩大漢,連同貼著封條的大箱子一塊扔進客棧。
  來人模樣俊美,若非胸前平板,還真以為是個男裝美人。
  來的那個人瞧也不瞧口水流得滿地的官差,直直走向荀郝針,開口問道:「這箱子裡的繡品出自何家繡坊?」
  荀郝針拱手答謝道:「出自一品堂,在下乃一品堂當家,正要前去京城繳納貢織,中途遭偃怂伲嘀x大俠幫忙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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