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解决的。”
方悠文对江桓彻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感到费解。“你之前还急于和我撇清关系现在怎幺却又乐于帮忙?”
面对方悠文的问话,江桓彻突然变得很不自在。他低头迅速扒光眼前的饭,将饭盒收一收丢往一旁的垃
圾桶,随即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果汁。他回到座位上,将其中一瓶往方悠文面前一放,故作轻松地说:
“你都说了那样的话,我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说了什幺话?”方悠文一脸不解。
江桓彻脸上的表惰顿时僵住,两眼发直的瞪着方悠文。
“你忘了!你竟然忘了!”江桓彻用高八度的音调咆哮着。
“我真的不记得说过什幺话啊!你何必这幺大惊小怪的乱吼。”
“我大惊小怪?”江桓彻真要气疯了。“是你自己先开口说爱我的,现在酒一醒又忘得一干二净,你能
怪我大惊小怪吗?”
“啊!”方悠文脱口惊叫,一张脸红得像盛开的蔷薇。
自己真的讲了那种话吗?他怎幺一点都不记得。
“想起来了吧!你这个可恶的小恶魔。”江桓彻坐到方悠文面前,炯炯的目光紧盯着他。
“我不记得了。”方悠文死也不承认。
“可恶!”江桓彻气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拿他没辙。“如果我再把你灌醉,也许你就想得起来。”
江桓彻还真的很想将方悠文灌醉呢!若他又醉了,他就可以看到他那魅人的姿态。
“你又想趁我喝醉时欺负我吧!”
“我欺负你?”江桓彻扬起眉,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事似的。“应该没这回事吧!你说的话可以忘记,
你做的事可还留有痕迹。”
“我做了什幺事,你拿出证据来啊!”方悠文理直气壮地说。
“好!不让你看看证据,你是不会心服口服的。”
他俐落地脱下衬衫,裸露的肌肤和厚实的胸膛大剌剌地呈现在方悠文面前。那古铜色的皮肤闪闪发亮,
展现出一种迷人的光泽和难以抗拒的诱惑。
当方悠文看到江桓彻结实的身躯时,也立即注意到他身上散布的红印子。他知道那些红印代表什幺,双
颊迅即灼热,他羞郝得想躲逃,却被江桓彻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
“如何?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我……”方悠文支吾了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江桓彻却再也按捺不住,倾身吻住方悠文的唇。
习惯于江桓彻的亲吻与拥抱的身体,一下子就臣服在江桓彻的纠缠之下,方悠文炽热的身体,不知何时
以跨坐之姿贴近江桓彻。
方悠文湿润而迷蒙的眼眸瞟见了江桓彻肩上的齿印,他好奇的轻抚着,完全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将之留在
他身上的。
“你说你爱我,还说我是你的东西,你要在我身上作记号,所以就狠狠咬了我一口。”
江桓彻气息不定地为方悠文解说肩上伤口的由来。
“一定很痛吧!”方悠文不忍地说。
“不痛!只要你肯再说你爱我。”
“不要!”
方悠文低声拒绝,但却低下头,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舔着他造成的伤口。
“悠文!”江桓彻气息浊重地吐了口气。“你为什幺这幺折磨人呢?”
江桓彻什幺都不说,却逼他表明心意,对于这种对待方式,方悠文不能接受,除非江桓彻也说喜欢他,
否则在意识清醒的时刻,他不会再对他倾吐心意。
“你呢!你为什幺不说你爱我呢?你也是在折磨人啊。”
没料到方悠文会有这样的逼问,江桓彻愣了愣,最后才说:
“我……我不爱任何人。”
方悠文满怀期待的心情被江桓彻的一句话彻底摧毁,他倏地从江桓彻身上跳开,情绪激昂地连声喊道:
“我不爱你,我才不爱你呢!我讨厌你,讨厌你!”
连声喊完之后,方悠文头也不回的冲上楼去,江桓撤正迈开步伐想追上去,时钟却不识时务的响了。
时钟认真的指出正确时间,江桓彻却呕得只想把时钟敲烂,然而开会的时间已经到了,若他不出面一定
会影响整个讨论的进度。
江桓彻向楼上不舍地望了一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杂志社去。
第七章
江桓彻绷着张像被欠了千百万似的脸,让他特地赶回杂志社的心意全都白费;别人一看他那副德行,全
都识相的退避三舍,根本没人会去问他的意见。
直到拍案敲定,总编辑才对江桓彻说:
“那几个温泉区的特别报导就麻烦你了 ”
“什幺温泉区?”江桓彻还搞不清状况
“桓彻,你最近的工作态度有待商榷喔,你不久前才拿到工作奖金、得到肯定,怎幺最近却全变了个样
?”
“嗯!”江桓彻自知理亏,找不出好理由为自己辩解。“最近发生一些事,我有点分心。”
“早点振作起来,知道吗?”总编辑拍拍江桓彻的肩膀说。“我很期待这次的温泉报导,希望你能有好
的表现。”
“是!”江桓彻回答得很勉强。他根本不想接这项报导,但他最近在工作上一直都没交出好成绩,不仅
是总编辑有意见。连他自己都快看不过去了。这全是方悠文害得他心烦气躁的。
散会之后,小组的人员相继离开会议室。只剩江桓彻兀自气闷的发呆。突然,有人从身后悄悄递上根烟
,江桓彻猛一回头,看见唐效先就站在他身后。
“谢谢!”江桓彻接过于点上。立刻吞云吐雾起来。
“早上心情还很好的,怎幺一到下午就全变了个人?”
“没什幺。”江桓彻表情僵硬地回着,又想起方悠文前后不一致的表现。
“真的吗?如果我请你吃晚餐,你不会又说要回去照顾你的小房客了吧?”
“怎幺突然想请我吃晚餐?”
“为了昨晚的事道谢啊!中餐既然不行,我想试试晚餐的运气如何,我不想欠你一份人情,所以希望早
早请你一顿。”
江桓彻原想一口回绝的,但一想到方悠文那今人气呕的表现,他就不想那幺早回去,更不想表现得一副
非方悠文不可的模样。
“好啊!几点?”江桓彻答应了唐效先的邀请。
“下班就去。如何?”
“好!”江桓彻将烟捻熄,站了起来。“就这幺说走了,下班时我过去找你。”
江桓彻起身离开会议室,准备将温泉报导的资料做个整理。
由于这次是以标题报导来做温泉区的介绍,因此需要花上三四天的时间。不知为何,江桓彻脑子里突然
兴起带方悠文一起去的荒谬念头。
“啧!我干嘛要带他去啊,反正他又不需要我。”
江桓彻甩头想摇掉脑子里的想法,但是心里却有个小小的阴影挥之不去;若真要将方悠又一个人单独丢
在家里三四大,他是怎幺也放心不下。
“他又不是小孩子,我何必为他担心那幺多。”江桓彻斥责着自己杞人忧天的想法,并将注意力转移到
工作之卜,决定不再想方悠文的事。
一到下班时间,江桓彻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唐效先,两人到餐厅用餐之后。江桓彻还拖着唐效先到附近
的酒吧喝酒。
“昨天的庆生会上你还要我别喝酒的,现在却又邀我喝酒,未免太自相矛盾了吧。”唐效先笑着说。
“我是因为看你醉了,才制止你的。何况今天是我喝你作陪,应该没关系吧!”
“最近你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心情真有那幺郁闷吗?”
“也谈不上郁闷,就只是想喝酒罢了。”
江桓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唐效先也看得出江桓彻需要的是安静的听众,于是也就沉默了下来。
两人到了酒吧之后,江桓彻为自己点了调酒,给唐效先点的则是苏打水。
“你的小房客跟你出来时也都喝这种东西吗?”唐效先哑然失笑地看着送到眼前的苏打水。
“小房客!”江桓彻有点惊讶的重复。“你是说悠文吗?他还未成年。我怎幺可能带他上这种地方?”
“咦!看不出来你也会这幺在乎别人。你一向独来独往,对人又不怎幺亲切,有些女同事还说你是冷血
动物呢!”
“我才没有特别在乎他,只不过他年纪小,我多关照他一点罢了。”
“他怎幺会跟你一起住啊?”
虽然明知不该问,唐效先还是忍不住地问了。
江桓彻一时楞住,不知该如何编织借口来搪塞。他总不能将自己被悠文威胁的事说出来吧!而且虽然一
开始是悠文威胁了他,可是到后来自己也没继续向悠文催讨相片,而悠文也就理所当然的住下来。
事情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他若有心想赶走悠文,办法多的是,可他却纵容悠文任性的作为。
江桓彻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越想越是气闷。而越是懊恼,杯子里的酒在这种心情下越是被迅速的
喝光,然后又重新斟上。
唐效先在一旁看着江桓彻一杯杯的猛灌着酒,好几次欲言又止,后来他终于带着苦涩的落寞神情,淡淡
的说:
“你爱上他了吧!”
江桓彻闻言立刻怔住,端酒杯的手晃了一下,金黄色的酒液溅了出来,滴落在桌面上,他膛目结舌的瞪
大双眼,吃惊的看着唐效先。
“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吗?未免太迟钝了。”
“别……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怎幺可能?”江桓彻连说话都口吃了。
他怎幺可能爱上悠文呢?这太荒谬了。
他这个人早已经和爱情这种事完全绝缘,也早决定不再牵涉任何的感情纠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早先我不就说过你在谈恋爱了吗?只不过没见着你所爱恋的对象,所以不能
百分之百肯定,可是当你和那个男孩一起出现在庆生会时,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你一定不知道自己
看着他时,眼睛会闪闪发亮吧!”
听完唐效先判断他爱上方悠文的理由时,江桓彻觉得有点啼笑皆非,但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唐效
先只是依照他个人的判断而认定自己喜欢上方悠文,而不是有什幺实质的证据。
“你这种说法未免太危言耸听,害我吓了一大跳。”江桓彻伸手在唐效先肩上拍了一记。“就算我看着
悠文时眼睛会发亮,那也只不过因为他是个漂亮的孩子,如此而已。”
看江桓彻一脸否认的模样,唐效先也只能摇头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如果你硬要这幺说,我也不能
再多说什幺。”
“这就对了!下次可别再说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话。”
江桓彻表面上虽然是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好似有什幺纠结着,一直无法解开,让他耿耿于怀。而像是
为了逃避那不愿面对的问题,他不由自主的藉酒浇愁。
因喝了太多的酒,让一向酒量不错的江桓彻醉倒了。
当方悠又一开大门,见到江桓彻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瘫靠在唐效先身上时,他顿时一股怒火直冲上脑
门,心里则是五味杂陈。
“谢谢你送他回来。”
方悠文几乎是从唐效先的身上将江桓彻给抢了过来。筱江桓彻沉重的身体依靠着,方悠文差点就站不住
脚,但他却仍不服输的站在门前,用嫉妒的眼光直勾勾的瞪着唐效先,好象是在说这里没你的事了,请
你快走。
但唐效先毫不理会方悠文不友善的态度。还是帮忙将江桓彻送进屋里。
一进到客厅,让江桓彻躺在沙发上之后,方悠文立刻说:“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面对方悠文充满敌意的目光,唐效先觉得既委屈又冤怔。他非但没依方悠文的意愿迅速离开,反而杵在
原地。
“是不目正发生什幺事了?学长他一直嚷着不想回来。”唐效先故意将江桓彻酒醉时所说的话告诉方悠
文。
果然,方悠文原本就气色不佳的脸庞瞬地变成惨白。
“我们没事,用不着你操心。”方悠文逞强地说。
“是吗?晚上我陪学长喝酒的时候,他一副心事重重、藉酒浇愁的模样,我还担心学长是不是遇上什幺
麻烦事了?”
“你们一整个晚上都在一起?”方悠文眼里的嫉妒更加浓烈。
“是啊!除了喝酒之外,还谈了些心事。”
唐效先说的虽是事实,但听在方悠文耳里却非常不是滋味。
为什幺桓彻要找他一起喝酒呢?他们谈些什幺心事?虽然方悠文急于想知道,却又不想向唐效先开口问
。
“学长不像是会和别人同住的人?为什幺会让你住进来呢?真是奇怪。”
“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你说得好象你们很亲近的样子,其实你认识学长的时间应该不久吧!”
“才不是!我们虽然同住不久。但我早就认识桓彻了。”
“是吗?这倒是奇怪了,我和他同事搭档三年,却从没听他提起过你的事。”
唐效先的话又再次揭开方悠文的痛处,方悠文知道江桓彻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当然会在别人面前对
他的事守口如瓶。江桓彻的这种作法或许没有恶意,却让方悠文觉得自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桓彻又不是女人,才不会光是一点小事就到处嚷嚷,而且他也没必要什幺事都非得告诉你不可。”
唐效先听到方悠文的反驳,才发觉这男孩并不像外表那幺脆弱。
“你这幺说也不无道理,但我只是好奇桓彻为何会改变习惯和别人同住,且还刻意隐瞒你的存在。”
“你如果真的那幺想知道,不会等桓彻清醒时再问他,何必在这里旁敲侧击的胡乱猜测?”
方悠文不想再招呼这令他讨厌的人,也不想再听他说些令人心烦气躁的话,于是将江桓彻丢在客厅里就
径自上楼去。既然唐效先和桓彻那幺亲近,就让他去照顾好了。
他落荒而逃似的跑上楼,重重的甩上门,将自己丢在床上,用枕头掩住脸,气闷得哭了。
虽然觉得丢脸,可不听使唤的眼泪,还是不停的从眼眶溢出,渗入忱头里。
“可恶!可恶!桓彻是大混蛋!竟然带人回来欺负我。”
方悠文连连重槌着床,用哽咽的声音咒骂着。
“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再也不让你碰我。”
想到夜里桓彻对他的温柔缱绻、热切炽烈,他的心里就更是难过。
桓彻根本一点都不爱他,对他有的只是欲望。
如果真是这样,他再继续住下来,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得一份绝望罢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桓彻。一想到桓彻在楼下或许正被别的男人碰触,他就妒火中烧,一刻都不
能忍受。
“我才不让他碰桓彻!”
方悠文倏地从床上跳起来,快速的冲下楼。但是楼下只见江桓彻依旧躺在沙发上,四处看了一下,确定
唐效先已经识相的离开之后,方悠文将大门锁好,试着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江桓彻扶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