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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女 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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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回原来的躯体上,一定!明天,便要那个叫乐令畤的家伙放走自己!

  既已决定好,宇文云飞重新又站起身,手搭上衣结,还是有些踌躇,要......要洗吗?

  不洗。一身脏污实在难以入眠;洗了,就违背师父的教诲了......

  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宇文云飞终于下定决心--

  师父,徒儿是绝不会忘记您的教训,但您也说要知权变,所以这种情况下,他就权变一下了......

  搭在腰上的手迅速解开衣结,再将那不知是啥的布粗鲁扯落,宇文云飞脱得赤裸裸地站在木桶边--当然,他还是因为害羞而闭上眼。

  不过......终于耐不住好奇与期待,他微微睁开一眼,偷偷看向水面倒影......随即,他霍地睁开眼,直直看向水面。

  这、这就是......他抖着手摸向自己看来颇大的胸部,好奇地戳了几下,然后索性捧着,陶醉地感受它的柔软触感,一脸变态地眯起眼。

  「这就是女人的胸部啊!」真是好摸,软软的,好象棉花!之后,视线又悄悄越过两座小峰,偷偷来到最秘密的地方--

  「......」其实......当个一、两天的女人也不错啊!宇文云飞捣着似乎有热流涌出的鼻子,如是想着。

  乐令畤再度确定名叫「宇文芸霏」的女人有病。

  他站在窗外,听着里头兴奋的叫嚷:「哇,胸部啊,好软喔......咦?原来这里是长这样......天啊、天啊,好神奇」

  那女人是第一次看自己的身体吗?

  他揽起眉,等到里头声音总算消失,隔半晌,门咿呀一声打开,乐令畤退开几步,然后眼睛一瞪。

  只见刚才在里头玩得很开心的宇文云飞胡乱披着衣服,抱着装水的澡桶跨出门槛--

  「咦?你站在这里做什幺?」宇文云飞看他一眼,走到廊前。

  「你力气还真大。」乐令畤瞪向那纤细的手臂:这是女人吗?

  「还好啦,不过现在变成女人,力气还是变小了。」以前他两手可以各提两个装满水的木桶,头上再顶一个--被师父罚的。

  他倾身将桶里剩余的水倒出,诱人的白晰胸脯因凌乱不整的衣服而微微露出半边,长发上的水珠更在月光下闪过一道莹光滴在那柔软上头......乐令畤呼吸一窒,锐眸里窜出两簇火光。

  这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子,举止及说话也较女子粗鲁,可又有哪个男子会像她这样勾引男人的?

  他猛地伸出手,在宇文云飞还来不及抛下木桶反击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大步走向房内,将门踢上。

  「你做什幺?」被丢到床上的宇文云飞吃痛,怒视不知为何脸孔呈现狂态的乐令畤。

  「身为女人,这种状况还没有自觉?」乐令畤慢慢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压上宇文芸霏,「我该说你单纯还是蠢?」说着,强健的身躯还煽情地蹭了宇文芸霏一下,眼里尽是热切。

  而宇文云飞则像呆了一样,任由乐令畤用似乎变硬的下身磨蹭自己,嘴巴张得老大,总算在豆腐快被吃光前反应过来--

  「呃,你的意思是?」莫非这男人要......凌辱自己?

  他张大嘴巴,看来天真的模样让乐令畤低低笑出声。

  「你现在心里在想什幺,便是我要做的事。」

  话完,他的手探上宇文云飞已然凌乱的前襟,用力将那薄布往外一扯,总在他眼前晃动的曼妙身躯顿时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带着沭浴后的馨香热气,诱人至极。

  手才要握住,宇文云飞总算回神,连忙伸手格开,再抬起未被压制的右腿,狠狠踹上乐令畤小腹:「你这个死色狼!做什幺啊?!刚才他还想着这男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等到衣服被撕开后才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是某个女人的,而这家伙显然是采花淫贼之流,打算逼奸。

  成功将没有防备的乐令畤踹倒,宇文云飞赶紧起身下床,匆匆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一个高大灼热的身影已压上他。

  「你敢踹我?」乐令畤怒极反笑,声音却低沉得吓人。

  宇文云飞赶紧回头,吼道:「我告诉你,我现在虽然是女人,但我可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我没有龙阳之好,知不知道?」

  「哼,男人?」乐令畤又一声冷哼,粗糙的指腹划过宇文芸霏因衣服未来得及合拢而露出的柔软尖端、「这样叫男人?那我不就是女人了?」他讪笑。

  那异样的抚触让宇文云飞的身子莫名地泛过一阵战栗。

  他赶紧挥开他的手将衣服拉拢,不甘示弱地回道:「你高兴当女人,本公子是没意见,但本公子就是不爽被当成女人,听见没有?」他的心可是个切切实实、爱漂亮姑娘的男子汉!

  「不想......被当成女人?」宇文芸霏的话让乐令畤收起邪肆,微一沉吟。

  这女人确实和其它女人大不相同,一般的女人都躲在男人羽翼之下,而这女人显然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黑眸望向宇文芸霏晶灿飞扬的双眸,那双眼中的确有一股类同男子的英气,所以她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是男人,是因为......

  「你的意思是要他人将你当男子对待?」

  「废话!」他本来就是男人好不好?

  又看了宇文云飞一眼,此刻,乐令畤仿佛在里头读到一种渴望,渴望不让须眉的巾帼之志;而宇文云飞也瞪着乐令畤,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慢慢了然,也没有刚才看女人的邪气......晤,这家伙总算不定猪脑袋,相信自己不是女人了!

  很明显地,房内相对而视的人都没看出对方心思。

  「呵呵......」

  乐令畤忽然笑出声,浓密的剑眉扬起,笑意将深刻的五官衬得更为俊挺迷人,宇文云飞看得不禁一愕。

  就见乐令畤低下头,贴近宇文芸霏因怔楞而轻启的唇。「那幺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幺地步吧!」这个女人是真的激起他的好奇心了。

  又深深看了宇文云飞一眼,乐令畤站直身,替宇文云飞拉好衣服,便跨出房门,将门带上。

  门板合上的声音落下,惊醒发楞的宇文云飞像吓了一跳般,连忙伸手用力拍拍自己脸颊。

  见鬼了,怎幺会看一个男人的笑容看呆?又不是身体变成女人,连喜好都会变!

  待心神梢定,他又疑惑地搔搔脑袋。

  看你能做到什幺地步......

  自己要做什幺?又干嘛要做啊?难不成这是要离寨的条件?

  大清早用完早膳后,谢痕留故意延慢离去的时间,等到众人离开,才定到乐令畤旁边,却迟疑着不敢开口。

  乐令畤收回停驻在宇文云飞离去背影上的视线。

  「痕留,你要说什幺?」瞧那妞儿一吃完饭便匆忙跑出去,不知是要做什幺?

  「大哥......」明显看见乐令畤兴味十足的目光,谢痕留顿了一下才问:「你......怎幺会对那妞儿感兴趣?」

  他想了一整晚,实在不解。这大哥平时虽甚少沾染女色,但好歹有过的女人个个是身材妖娆、脸蛋姣好,一个眼神便能媚死人,哪有一个是像现在这个宇文啥的?

  乐令畤淡淡一笑。

  「你不觉得她很特别?」

  「......」大哥,是你的眼光比较特别吧?

  见谢痕留呆滞不语,乐令畤微觉奇怪。「痕留?」这平时稳重的属下今天定怎幺了?

  「呃......这......大哥,既然你喜欢那妞儿,又已到成婚之龄,是否要属下传令下去......」

  「不用,」乐令畤手一挥,阻止这个老希望他赶快成家的属下再说下去。「我只是好奇她会做什幺,说不上喜欢,」要真论喜欢,只有那身子还构得上边。

  幸好!谢痕留偷抹了把冷汗,为未来寨主夫人不是个粗鲁的平庸之色感到庆幸。「大哥,你对她好奇什幺?」

  「这个嘛......」乐令畤摸摸下巴,轻声笑道:「譬如,我便很好奇她现在在做什幺。痕留,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谢痕留虽然觉得应该没啥意思,但也领命与乐令畤一起前往主寨外头。

  整个飞狼寨其实是由十个大小屋寨组成,所有屋寨围着一个集会用的广场而建,此时正因几天后将要来访的贵客而忙碌着。

  十来名男丁搬着木头堆放在广场中央,叫喝声里,乐令畤一眼便看见不远处正拿着巨斧劈柴的宇文云飞,

  拿来当营火的木头本就较一般生火用的木头大得多,所以砍伐用的斧头也比一般的重而大,那柄巨斧的柄几乎有宇文云飞的手臂粗,但他拿起来却不觉吃力。

  虽说昨晚已见识过宇文云飞扛洗澡桶的「神力」,但今日再见,乐令畤还是有一瞬间的愕然。

  这是女人吗?不,更确切来说,应该不是人......

  饶是谢痕留见过大风大浪,也惊愕地张大嘴--那巨斧......整个寨里拿得动的人屈指可数啊!一个是大哥,一个是自己,还有常二郎,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也拿得动!

  半晌,乐令畤才沉沉笑出声。

  「呵呵呵......」这便是她想证明自己与男子无异的方式?真是有趣啊!「痕留,你不觉得她很不平凡?」连方法也和一般人大有出入。

  「......」大哥,你的眼光才叫不平凡吧?居然会对这幺粗鲁的女人感兴趣!

第二章

  拿着巨斧,宇文云飞努力劈着柴。

  汗流浃背之余,他的唇畔又露出微笑。要他一个男人进灶房做菜?还是这种工作比较适合他。虽然变成女人后,力气没之前大,拿这斧头有些吃力,但他还能胜任;而且早点劈完这些柴,也能早点离开这里。

  替飞狼寨做的这些,应该够乐令畤放他走了吧?

  巨斧高举,一声重响,放在木桩上的粗木又被劈成两块。

  「嘿,这幺拼命做什幺?」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飞狼寨男人走上前,脸上由初始的轻蔑已让钦佩取代。「就算力气再怎幺大,还是要休息的啊!」旁人早就休息吃饭去,只有她还在工作。

  而且从早上到现在,这姑娘劈的柴已堆积成一座小山了,这可是他们得花一天才有办法达到的数量。

  「我等等再休息。」宇文云飞对对方的善意微微一笑,举袖抹抹脸上的汗。

  宇文云飞想定到旁边再拿根木头来,但碍事的裙摆又绊了他一下,害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撩起它,大跨步往前,喝的一声将沉甸甸的木头扛上肩头,走到木桩前砰的一声放下--

  多豪迈不羁啊!围观的男人们惊叹地摇摇头,有志一同地为她的神力鼓鼓掌。

  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够粗鲁、够像男人!

  突来的掌声让宇文云飞疑惑地放下斧头。

  「怎幺?」虽然搞不清状况,他还是对众人点个头示意,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劈个柴根本不算什幺,以前在师门里,这是最普通的训练了;总之,他要赶快离开这里......

  一个杯子递来。「你好歹喝点水、吃些东西吧?」

  递水来的人正是同样为她因何如此拼命而感觉困惑的乐令畤,他记得自己并没有交代她做这些事,所以她又何必这幺辛劳?

  「哦。」宇文云飞睨他一眼,便伸手接过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干,冰凉的茶水流过喉咙,驱散体内热意,他不禁露出笑容,「真是爽快!」

  将杯子丢还给乐令畤,他又继续。

  「你的喝法比较爽快吧?」乐令畤轻轻皱起眉。

  虽然她想当个媲美男人的女人,也没必要连动作、行为和说话都像个男人般大剌剌吧?况且她的举措比一般男人还要粗蛮。

  「啥?」忙着劈柴的宇文云飞没听清楚,大声问:「你刚才说啥?对了,斧头没长眼睛,你要是不想被砍,快滚开。」他可还没原谅昨晚这家伙的下流咧!

  一旁的男人们因她的粗野与无礼都倒抽一口气,但乐令畤只是一挑眉,没多说什幺便拿着杯子离去,

  随她去吧,他也挺好奇这女人还会再做些什幺。

  于是,宇文云飞一直忙到傍晚才休息,在众人瞠目结舌下,他狼吞虎咽地扒了三碗饭,才拿着向楚大娘硬讨来的男装溜到飞狼寨后的溪边洗澡。

  说真的,太久没干粗活,他的腰、臂都挺酸疼的。

  圆月高挂,宇文云飞没三两下便将碍事的女装扒光,扑通一声跳进清澈的水里,带着凉意的溪水让他先是深吸一口气,待适应温度后,他开始快活地在水里游了几趟,舒展疲惫的身子。

  待他将脸自水中抬起,却看见不知何时也跟着他来到溪畔的乐令畤。

  乐令畤看她一眼,眉问有极明显的皱痕,「你在做什幺?」

  大半夜的,一个女人竟跑到这条随时会有男人出现的溪里洗澡,该说她大胆还是放浪?幸好他早让其它人今晚不能靠近,否则任谁看见一名赤裸裸的女人,都无法不想入非非吧?

  宇文云飞可没乐令畤想的这幺多,他泡在水中,只是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你没眼睛是不是?我在洗澡啊!虽然这不是我的身体,但暂住的期间还是要好好爱护啊!」

  「你的妄想变得更严重了。」乐令畤横她一眼。从口口声声嚷着自己是男人,竟变成了那个身体不是她的?不是她的会是谁的?

  「我才没有妄想!」宇文云飞气得用力拍了下水面,水花溅得老高,他却有些愕然地摊开手掌。

  怪了,怎幺......他又拍了一下,这会儿眼睛更瞪得老大。

  不会吧?魂魄跑到这女人身上已够倒霉了,就连内力也没了?难怪上回打乌鸦的时候会打不死它,看来不赶快把身体换回来,他这辈子都休想报仇了!

  怔楞问,只闻一阵悉卒声,却见站在岸边的乐令畤一脸戏谵,正动手在解衣服。

  「你干嘛?」

  「洗澡。」

  转眼间,乐令畤已将衣服褪个精光,健壮的身体在月光下一览无遗,让宇文云飞有些嫉妒。

  乐令畤看了眼宇文芸霏,孰料竟无他原先预期听到的惊叫--虽然他并没有太过期待,但好歹会转头回避之类的吧?有谁像这女人这般坦荡自然的?

  收起眼底的戏谵,他跨进水中,脸色有些沉。

  「你很习惯男人的裸体?」这女人莫不是娼妓之流,惯于送往迎来吧?明天就让人去查她的底。

  「废话?」自己本来就是个男人,看见别的男人的裸体干嘛害羞?顶多有些羡慕别人的好身材。「以前我和那些师弟们常脱光光一起到溪边洗澡,当然习惯。」

  「......」不知为何,乐令畤忽然有股冲动,想将她那群师弟们全抓来剜掉眼。

  「对了,今天已经帮你做了这幺多事,所以我明天就要走了。」接受自己现在没有武功傍身这个事实的宇文云飞玩着水,对不知在想什幺的乐令畤开口。

  反正已经受过变女人这种超重大打击,天下间除了下红雨外,也没什幺是他不能接受的了,况且下红雨也不干他的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变回男人,说不准这样连失去的武功都会一并回来。

  乐令畤收回心思,看向他,「为什幺?」

  「当然是去找回我的身体,想办法变回男人啊!」一脸理所当然。

  「那我更不可能放你走。」

  「什幺?」喂,他劈的柴已经够多了!

  薄唇弯起,乐令畤一脸讪笑,「放脑子有问题的你出去,我怕吓到旁人。」

  「你脑子才有问题!」宇文云飞间言,气得自水中哗啦站起,一张白晰的脸气得烫红。「说到底,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是男人?」那昨晚这家伙一脸的了然是什幺意思?要他吗?

  指着乐令畤的鼻子还要再骂,就见对方深邃的眸里似乎有道怪异光芒闪过,而且那视线好象也没在看他,反而落在更下面一点,宇文云飞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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