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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情Ⅱ》——by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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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论他的回答是什么结局都是一样,多说或多解释什么到最后也不过是多费唇舌罢了。桀要士于是既不承

认亦不否定,只给短短三个字作为答腹。

[那至少是不讨厌我吧?]

不愿意正面给予他梦想中的回答也无所谓,对尹冰晖而言,他是在等待不断暗示成功的那一天。

持之以恒地进行者暗示作战,希望有朝一日能脱离原地踏步的阶段。

试者不去在意那个像麦芽糖般粘者自己身边的尹冰晖,桀要士越过他,走出房间来到大门口。

一如往常,桀要士在门口搭上叫来的计程车。

刚开始时,尹冰晖总是坚决地主张要开车送桀要士回去,但害怕被妹妹发现的恐惧让桀要士坚决反对。到最后

,在两人多次的商讨和辩论后,尹冰晖只有举起白旗退让。

无法违逆心意坚决的桀要士,尹冰晖对自己的让步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时他心意坚定地坚持要开车送他的话,就能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了。

在[桀氏企业]大门口前下了计程车,桀要士坐上自己停放在公司停车场里的轿车。

他是以 [出差]及 [巡视工厂] 或 [参观展览] 这类的名义为借口,让桀莞菁不致于怀疑他在周末为何也不归营

所以,他既然是开自己的车出门,当然也要开自己的车回家。

可是这样的借口究竟能使用到何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错开交通巅峰,桀要士很快就回到家。

啊,差点忘了!

他在打开大门前及时将尹冰晖系好的领带扯下,然后才放心地踏入家门。

厌恶像是枷锁般套住脖子的领带,他总是下意识地排斥达领带的动作,以至于每次都要靠妹妹帮忙才能仪容整

齐的出门见人.而在他的隔夜
[出差]后, 当然不可能还系好领带回来.
所以在被妹妹看到之前,他连忙将系在颈上的领带扯下,免得被她好奇地东询西问.

尹冰晖不晓得他有这层
[领带情结],而他也认为没有告知的必要。因此当尹冰晖兴致勃勃地帮他打领带时,他也未曾多置一言。

[哥,你回来啦!]

长相甜美可人的桀莞菁手上抓着锅铲从厨房跑到玄关,笑盈盈地迎接辛苦 [出差] 回来的兄长。

[嗯,你今天没跟朋友出门?]

[有啊,不过我下午就会来了。]
她的笑容让桀要士也跟着笑了,[我想哥你这几个星期来都一直出差一定很累吧!所以我跟朋友的母亲要来一份

可以滋补养身的食谱,现在正在弄喔!]

她天真的笑容和贴心的举动让桀要士不免感到罪恶,但立即回神地对这世上最亲爱的妹妹微笑。

绝对不能让她发现。看者妹妹愉快的笑靥,桀要士在心底下了决定。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严守那个秘密,他会保护小菁到底!

2

轻轻的吻了下自己朝思暮想的薄唇,尹冰晖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他闻到的不是他所熟悉的体味,而是烟味。

[你抽烟?] 他讶异地问着桀要士。

毫无表情地坐在床沿被人恣意妄为的桀要士睁开双眼,仍旧是一副扑克牌脸地回望着他。

[偶尔,问这个作什么?]

[你身上有烟味。] 尹冰晖皱皱眉头道。

不只是嘴唇,现在尹冰晖才注意到,桀要士的白色西装衬衫上也传来了一阵淡淡的烟味。

[那又如何?]

[我不喜欢这样。吻你的时候会有烟草的味道。]

连这种事都挑三拣四!

好好的周末他不能和妹妹一起度过,心情已经相当郁闷了,为什么还得忍受尹冰晖对他抱怨他身上有烟味?还

有,他不晓得尹冰晖在何时成为禁烟团体的一员呢?

[那你别靠近我不就得了!]

冷哼一声,他可看着跪在自己眼前,微微抬头不满盯着自己的尹冰晖。

刻意忽视桀要士话中的拒绝意味,尹冰晖眉头间的皱褶足以夹死一支蚊子。

[可是,我记得你原本是不抽烟的啊?] 尹冰晖不识趣的发问。

是啊,还不是托他的福!

桀要士在心底冷冷啐道,而一方面也是因为妹妹桀莞菁对此很反感。因此,既使桀要士必须经常交际应酬,周

旋在一群不但自己爱抽、也老劝他人抽烟的老烟枪间,却奇迹地没有染上抽烟的习惯。

然而他不抽烟一事到他认识尹冰晖之前为止皆是如此。

就是这个胁迫自己的尹冰晖让他心力交疾,在必须兼顾尹冰晖的要求和小心翼翼不让妹妹发现的压力下,夜夜

袭击自己的罪恶感越来越深;在这强大压力下,他渴求能有割让自己稍事解脱的管道。然后,在一个该说是偶

然的状况下,她发觉抽烟是个不错的方法。

当然他是相当有节制的,因为他可不想被小菁唠叨,更不想死于害人无数的尼古丁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其

实也不怎么欣赏香烟的味道。

[我刚开始学了。]

[不要抽了好不好?]尹冰晖恳求地说道。

幸亏尹冰晖没蠢到问为什么,否则以桀要士现在复杂浮动的情绪很可能会忍无可忍地对他开骂。

[我抽烟碍到你了吗?]挑起眉,桀要士哼声问道。

[那当然。] 尹冰晖毫不犹豫地点头。

拜托!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桀要士不由得嗤笑一声,伸手拢了拢除垂下的头发。

[哦?那时碍到你什么了?我记得你平常对这个味道不是毫不在意的吗?]

[香烟的味道太重了,会盖掉你的味道。]他理直气壮地说明。

[我的什么?]桀要士攒起眉。

[你的体味啊!]

没有发现桀要士的眼睛已经冒火饿了。尹冰晖还不知死活地解释,所以话方落,他的后脑勺立即着受一记愤怒

的攻击。

[你是变态啊!连这种恶心到让人发晕的鬼话都说的出口!]

[可是......]

[还可是什么?]

[可是是你自己要问的嘛!]小声的说着,尹冰晖装似委屈地抚着自己被同欧的地方。

[那么你是说这是我的错了?]

桀要士气冲冲地挑起身子,推开还跪坐在对面的尹冰晖,粗鲁地拉过挂在开放式衣架上的外套就要走人。

被桀要士的举动吓了一跳,尹冰晖连忙扑上前去阻住他,慌乱地解释想让他气消。

[你误会了啦!这种事谁都没错,只是我讨厌你身上有这种会混乱你的味道的东西......]

[你还说!]

桀要士火爆地打掉尹冰晖缠在自己身上的双手,怒气却不见有消退的迹象。

[好,我不说,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担心桀要士这会离开,尹冰晖慌忙地举高双手托投降。

他可不打算让前呼万唤才愿意过来的桀要士就这样离开,等了整整一个星期已经够他受的了,他可不想再多等

一个礼拜。

桀要士的脚步停在门口,回头看了尹冰晖哀恳的双眸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右手从门把上放了下来。

本来已经火大地想掉头就走,可是尹冰晖那恳切的神情却不知道怎地让他怒火全消,在自己也弄不懂自己的情

况下走回他身边。

如果说巨大压力会引来寝食难安,那寝食难安就会让健康受损。

在爱妹心切和良心苛责的折磨下,桀要士试图以大量的工作来忘却那仿如背叛妹妹的行为,也想借此乎视尹冰

晖时时刻刻给予的温柔。

然而在接连不断、夜以继日的工作后,累计的疲惫让身体对疾病的免疫力变弱。只是一道从大陆北方下来的维

冷气团而已,就让出门忘了多加一件外套的桀要士感到头晕目眩。

他心想自己大概是感冒了吧!

在离开办公室桌上的卷宗时,桀要士轻轻的打了个喷嚏,随即一阵头昏眼花,但他不在意地继续办公。

只是小小的感冒死不了人的。

仗着自己还年轻,他硬是看轻病毒入侵身体的严重性。

抬眼经意地瞥见手表上的时间,他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是星期六,所以他有必须屢行那 [周而复始] 的约定。

看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里八成只剩下两、三只小猫,他甩了甩手中的笔杆,然后认命地开始收拾。

他知道就算他想用加班的借口,也是逃不了在公司附近等他的尹冰晖。

站起身的一霎那不知道怎地竞感到头重脚轻,他连忙将手撑在桌子边缘,才避免跌倒。

来到公司大楼对街的一条宽敞的巷子里,他远远地就看到尹冰晖对他挥手打招呼。

不想让第三人察觉他和尹冰晖的这层关系,桀要士竭尽所能地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掩人耳目。

首先,他要求坚持要到公司来接他的尹冰晖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等他;再来,他总是刻意留到公司绝大半

职员都下班后才离开。

这样一来,他不但能减少和其他人打照面的机会,自然也能降低被人察觉的可能。

无奈地走向尹冰晖,桀要士脸上的表情是沉重而黯然的.

当他慢吞吞的走向尹冰晖的保时捷时,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让他的膝盖瞬间发软,双腿一时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整个人失去重心。眼看就要倒下时,原本悠哉地靠在车边的尹冰晖刹那间变了脸色,在他往前扑倒前及时冲

了上来稳住他。

[要士!]

几乎是听到喊叫的同时,桀要士感觉到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臂。

[你没事吧?] 尹冰晖焦急的问。

差点跌破头的是他又不是尹冰晖,怎么苍白着一张脸的人却是尹冰晖?

[谢谢你,我还好。]

让尹冰晖扶住自己,桀要士静静地站着等这头昏过去。

约莫五秒钟的沉静后,桀要士抬起头来,和一脸担忧地凝视着他的尹冰晖对个正着。

[干什么?]

两张脸靠的近到脸气息都会喷到对方脸上,桀要士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你怎么了?]尹冰晖一脸忧心忡忡。

[什么怎么了?] 桀要士却是一问三不知的表情。

[还问我怎么了?差点因为晕眩而昏倒的人是你耶!]

[我没事,只是稍微拌到脚而已......]

猛然发觉两人紧靠在一起的姿式太过暧昧,桀要士手忙脚乱的推开抓住自己手臂的尹冰晖,可是后者却像强力

胶般紧紧粘住他不放。

[骗人!你刚才明明象是头晕目眩的样子,感冒了吗?]

[大概吧,我猜。]
相对于尹冰晖的慌忙急躁,当事人桀要士却一副事不关己地耸耸肩,然后对他拧起眉,[那不重要,不过你可不

可以先放开我再说?]

虽说这条巷子平时是人烟罕至,暗下来的天空也让能见度微微降低,但被一个男人这样抓者自己,桀要士怎么

想都觉得窝囊。

可恶!

平常力量明明比他大的,怎么今天不管怎样就是使不上力?

[扶你到车上后我自然会放手。] 尹冰晖不容反抗地说道。

忖度自己大概真的是感染到流行性感冒了,桀要士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尹冰晖有时候

会顽固到令人吐血,所以这种场合还是稍稍顺着他,事情才会好解决。

点点头,桀要士迅速地跟尹冰晖坐进车内。

系上安全带,背部靠在椅背上的舒服感居然让桀要士松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为了挺直背花了多大的力量

[你今天好像比较晚下班。]

坐到驾驶座上,尹冰晖并没有立刻开车,他将身体向前请,双手抵在方向盘上,侧头看者桀要士,仿佛闲话家

常的开口。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等我的。]

当尹冰晖的话是在抱怨,桀要士面无表情地回复。

[没关系,我喜欢等你啊!而且我有的是时间。] 尹冰晖笑容可掬。

[大学生这么闲啊?] 桀要士讥诮道。

[是啊!]
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桀要士的批评,尹冰晖的回答竟然无比认真,[所以你如果非加班不可的话,我也有的是时间

等你。]

发觉自己说出口的讽词总是得不到效果,桀要士怏怏不乐地转过头去。

尹冰晖决非傻瓜,他还不至于蠢道不晓得桀要士在讽刺他,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自己心爱的人明帐目胆地

攻讦自己,他还是能四两拨千金般的以另一个角度看待,轻松化解。

说的可笑一点,这算是爱情的力量吧!

从尹家回来之后,他的脑袋就越来越昏沉。

星期天中午,桀要士回到家时发现妹妹不在家。躺在床上,他模糊地记起妹妹星期六早晨出门前曾说过星期日

要道学校去做分组讨论的报告。手掌摩着额头,脑中却回荡着一个钟头前尹冰晖焦躁关切的叮咛。

因为桀要士说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尹冰晖在他提出想早点回家的要求时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早知道着招好用,他以前不就可以用这个借口逃离尹冰晖? 怎么到现在才发现有这种好用的方法!

责备自己似地敲着头,他想着当尹冰晖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开车送他回来时,两人差点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般的

唇枪舌剑。

他害怕会被小菁看到,所以不愿意尹冰晖送他一程,而尹冰晖则是以忧虑他半途昏迷唯由,硬是要开车送他。

或许是他的一脸病容占了上风吧!尹冰晖最后勉为其难地同意让他自己坐计程车回家,可是附加了个要他到家

后来电通知的条件。

自己明明是成人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小学生才会做的报平安的举动?

虽然心中万分的不愿,但答应他人的事没遵守就是毁约。而一个从商之人最重要的就是承信,桀要士这一刻恨

透自己体内流着商人血液。

他勉强自己爬起来,抓了房间书桌上的电话拨号。

[我到家了,再见。]

短短的几个字交差,桀要士就想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你没事吧?]

尹冰晖忙不达地问者,成功地阻止桀要士的收线。

[我好的很,只是想睡觉。]

烦死了!这小子,心中暗自抱怨着,桀要士表面上却一派冷静。

[不能只是睡觉,一定要去看医生喔!]

[我知道。]

[不要因为只是区区的感冒就小看它,现在的感冒病毒时很厉害的。]

他突然觉得尹冰晖的各性实在够婆婆妈妈,连一点小事也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桀要士在电话线的这一头皱了

皱鼻头。

[我可以挂断了吧?]

该说的、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总没有义务继续聆听尹冰晖的絮絮叨叨吧?

[嗯......好吧,你要好好保重喔!]

[多谢你的关心,下周见。]

不给尹冰晖道别的时间,桀要士喀的一声将话筒丢在话座上,一手按着太阳穴就往床上躺。

身体的疲惫和脑袋的沉重轻易地胜过运转的理智。

刚才答允尹冰晖说会去看医生的约定,在他的后脑勺沾到枕头的那一瞬间,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一直到晚上桀莞菁回到家里, 桀要士都在深深地沉在睡眠之中。
 
 3

不是不相信桀要士在电话中的承诺,只是没亲眼看到要安心总是比较困难。

尹冰晖有些坐立难安地度过了一天。

想打电话去确认要士一切平安无事,却又担心会被桀莞菁看出什么端倪,只有局促不安地瞪着电话,期待隔日

清晨的来临。

星期一的早晨,尹冰晖七早八早地就从床上弹跳起来,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冲到电话旁边抓起话筒。

就算是为了第一堂课,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早期过!

天生低血压的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要血压低的他早起,无非跟他要他命没两样

可是今天,他却在没有任何人或闹钟叫唤下,自动自发以前所未有的强韧毅力自柔软的床上火速地爬起来。

可是结果令他失望。

因为时值六月春暖花开,阳光普照大地的时间比以往更早,而心神不定的尹冰晖并没有在事前先确认定时间,

就冲动地打电话到桀要士的公司,也难怪在匆忙之中他会扑个空。

定下心思,他撇了钟表一眼,才发觉自己时过分躁切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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