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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别想拐我情夫! 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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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啊!”点点头,笑容里有丝诡异的中年妇人,客气地说:“泥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呦,都在上班,买东西一定很不方便厚,啊要不要偶顺手帮你买点什幺菜肥来?”
“菜肥?”仁善困惑地婉谢道:“谢谢李妈妈,可是我没有种菜,不需要买什幺肥料。”
“唉哟,偶素说……买菜……肥来……啦!”再用她的台湾国语讲一遍。
仁善恍然大悟,摇头失笑地说:“免啦、免啦,多谢你,我会很歹势!”
“正悉A?厚啦!”李妈妈忽然凑近他,示意要他耳朵靠过来。“还有,瓦好心尬你讲,以后泥们爱等尬门关起来了后,再玩金金,哉某?偶是不会到处讲啦,可素泥这样要素给别人看去,别人A讲啥米拢无宰影喔!”
金金?等李妈妈搭电梯下楼去后,仁善才想通她是在说“亲亲”!
天啊,这太尴尬了!都是谷洋的错,害他脸丢大了!
满脸通红地回到屋子里,仁善不知道以后自己再碰见李妈妈时,该用什幺表情和她打招呼了……实在要命!
民生东路的高级住宅区内,一栋颇有年代的四楼公寓,就是芙渠的“娘家”。由于夫妻俩膝下无子,仅有芙渠这个女儿,当她结婚嫁出去后,她的双亲觉得反正屋子空著也是空著,索性重新整修一番,将底下两层租出去,自己则贪图幽静地与一名外籍帮佣住在楼上的两层楼。
仁善带著一束花与一篮水果,约莫在三点的时候,到达萧家大门前。应门的帮佣请他在前厅稍坐,接著便到楼上去请芙渠下来。
“阿仁!”芙渠讶异地说:“你怎幺会……今天不是有客人预约吗?”
“因为你在电话中没说伯父的病情,我有些为你担心,所以特地来看看你,顺便也问候伯父。你在我那儿待了那幺久,都还没和你父亲打过招呼呢!”将手中的花束与水果交给芙渠。“希望你父亲能早日恢复健康。”
“……谢谢。”略微哽咽的,芙渠红了红眼眶。“不好意思,让你破费。”
善体人意地微笑著,仁善摇摇头表示这不算什幺。
“爸爸刚好醒了,我们一起上去吧。可是……要是爸爸对你有什幺不礼貌,你可别放心上。他……对于和阿陵有关的人、事、物都很排斥……连我讲一个宋字,他都会发脾气。现在他生气就会血压升高,我只好尽量不要提那些事。”芙渠先为他打预防针。
“我能了解。要不,我今天就叨扰到此,我只是来看看你、慰问一下。还是别惊动伯父!让伯父好好休息。”
“只要你不介意就没关系,爸爸现在能说话的人,就只有我和妈妈而已。其实他嘴巴上不讲,我也能看得出他很寂寞,想要多点人陪呢。”
仁善立刻挺直腰杆拍胸脯,很可靠地说:“这就交给我吧,我可是很擅长陪人聊天的!平常在帮客人洗头、敷脸时,也听他们说了很多趣事,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芙渠感激一笑。“往这边走。”
越过楼下的起居室、餐厅,他们经由屋里的木制楼梯,来到相当具有中国风味的气派客厅,而在另一边隔著玻璃砖墙的宽敞空间,就是萧家父母的私人领域,有卧室、书房等。
推开整片桃心木制的落地滑门,芙渠先进房内,说:“爸,我现在工作的造型坊老板,也是我的好朋友,张先生来探望您了。”
躺在高床上的萧父,闻言略微抬起头。这位白发苍苍、五十多岁的男子,手腕上吊著点滴,一旁还有记录著血压、脉搏数的医疗器材,看得出重病在身。但不健康的肤色也无法掩盖掉严肃端正的堂堂相貌--想必他在年轻时,一定很受女性青睐──而且五官也依稀能看出他与芙渠间的血缘关系,遗传是骗不了人的。
“萧伯父好,我叫张仁善,平常承蒙令千金的帮忙,我很感谢她。她真的很拼,努力学习如何做一名专业的美容师,有很多顾客都很喜欢她呢!”接著,他取出放在西装口袋中的红包。“这个,则是谷洋要我代转的,他希望您能快点恢复健康。”
“你和谷洋是朋友?”萧父听到这名字,起初的面无表情,终于有了反应。
“是啊。”
萧父这才让芙渠把红包收下,并说:“这孩子什幺也没告诉我,我还以为她现在工作的地方,也是那女人帮她找的。想不到你竟是谷洋的朋友……前阵子听说他又回台湾的航空公司工作了,是吗?”
“是,他在CA航空。今天也是因为有包机到欧洲的行程,因此不克亲自前来。”
摆摆手,萧父长叹口气。“要他别麻烦了,好好去工作吧!养出这幺个丢脸的女儿,谷洋会不要她、和她离婚也是应当的。我一点儿都不怪谷洋,他那幺做是逼不得已的。今天他能这幺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地托你转达这份善意给我,我还真是惭愧。自己没教育好,让芙渠少了这幺个良夫,而我则失去一个贤婿了呢!”
仁善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整件事在第三者眼中,确实谷洋会是最“无端端被卷入风暴”的受害者──老婆跑了,跟女人私奔,颜面尽失的可怜老公。
可是知道内情的人,好比仁善自己,却无法不在心中反驳萧父的话。不是宋陵拐走了芙渠,而是芙渠忍受不住当时谷洋的种种行为,在无依无靠的状态下,绝望地投奔到宋陵的怀抱里。
这是谁的错?其实,每个人都有错。
无论是──不顾女儿心意,径自为女儿挑选夫婿的父亲;或是将内向、听话的妻子当成装饰用的花瓶,碰也不碰,也无谓关心的冷漠丈夫;还是明知不可以,却压抑不住长年爱慕,终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带著他人的妻子躲起来的鲁莽女子。
最后,大家不都为了各自的抉择,承担了苦果?
父亲失去女儿,丈夫失去妻子,而女子则成为众矢之的。
错误已经在过去产生,该想想怎幺做,方能让错误转为对未来的希望。如果像萧父这样一味浸淫在错误中而不想放手,不知不觉中,也许另一场错误又在酝酿了。
仁善好想告诉萧父,请他原谅自己女儿的选择,不要再固执地排斥现实,不肯面对。宋陵是个好女孩,不是他所想象的邪恶坏女人,她有许多优点,凡是愿意亲近她、认识真正的她的人,都会被她大方、热情的直爽性格所吸引,会喜欢上她的。
可惜刚刚芙渠已经做出“别提宋陵”的要求,不然仁善一定会开口劝他。仁善抱著心中的遗憾,尽责地陪著萧父聊著近来的时事、政治与经济话题,排遣老人家卧病在床多日的寂寞。
大约聊了半个钟头,看到萧父有些疲备心,仁善开口告辞。
“下次有机会,再来家里坐坐。”相谈甚欢的结果,萧父已经完全把仁善视为“正直”、“可信赖”、“有深度”的好青年、自己人了。
“好,谢谢伯父。伯父再见。”
芙渠送他下楼,到家门边时,神情已经比刚刚好很多了。她如释重负地说:“好久没看到爸爸这幺开心了,谢谢你,阿仁。”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仁善站在大门旁,感慨地拍拍芙渠的肩膀。“本以为你能回来照顾伯父,代表伯父有意思原谅你与阿陵的事。现在看来,他的态度并未软化,你最近一定很辛苦吧?”
喜悦的笑遁走,芙渠垂下头,一语不发。
“……也别太难过了,这种事要有耐心。现在我明白上回阿陵打电话来,为何口气有些怪怪的了。我当时就猜到应该是有什幺棘手的事,但她却瞒著不让我知道。唉,她不愿说的理由,是恐怕这档事我也使不上劲,帮不了你们什幺吧?”
芙渠虚弱地笑笑,小脸黯淡地说:“现在,我好怕回阿陵与我的家。”
“咦?”
芙渠再也无法一个人承担这份苦涩,她揪住仁善的手臂,歇斯底里地说:“我觉得自己好卑鄙、好脏!自己根本没资格爱阿陵,更没资格接受阿陵的爱!我……我作为她的伴侣,却不能保护她,得顾忌父亲的心脏病发作,因而听著父亲在我面前数落阿陵的不是。我好想跳出来捍卫阿陵,可是我做不到……阿仁,告诉我,我该怎幺办才好?”
“现在,你应该冷静一点儿。”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心,仁善坚定地看著她。“芙渠,不要这样逼自己,你会把自己逼出病来的。”
泪珠婆娑掉下。“我……我也晓得……这些……全部都是无可奈何的……由不得我作主。唯一我能作得了主的,就是离开阿陵,还给阿陵自由。”
“阿芙!”一叱,仁善不懂她怎会冒出这念头。“你振作点儿!你现在想的,解决不了什幺问题!”
“可以的!至少这样可以让父亲不要再继续臭骂阿陵!他骂她是妖孽、变态、不要脸的女人……更难听的都有。爸爸没有对一个人说过这幺多的坏话,我不知道他这幺恨阿陵……可是错的是我,是我爱上阿陵的关系,我是心理不正常的变态同性恋,是我把阿陵拖下水的!”
这样不行!仁善知道自己一个人无力解开她的心结。
“听著,芙渠,你别急著想太多。你累了,日夜不分地照顾父亲,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所以才会有这些悲观的看法。好好睡一觉,醒来后,找宋陵谈谈,将这些事摊开来说,和宋陵商量过后,再下决心,好吗?”
一径地摇头,芙渠根本听不进去。
仁善知道马上带芙渠回家,要她与宋陵剖心长谈,才是上上之策。但碍于萧父还需要女儿的照顾,他也不能强硬地带她走。
回去后,先打个电话给宋陵吧!仁善心疼地看著濒临崩溃的纤细女子,她这小小的肩膀,根本扛不住巨大的压力。一定得通知宋陵这件事,太迟,也许芙渠就完了!
早上开完月会,听过与天气、航行路线等等的相关演示文稿后,谷洋暂时可以休息个半小时。他和几名同机组的空姐想到员工餐厅喝杯咖啡时,柜台那边却透过内线请他移驾到大厅。
谁会跑来公司找他?脱离空姐们的团体,谷洋纳闷地往大厅移动。
“谷副驾!”一看到谷洋,坐在大厅会客沙发椅上的女子,赶紧起身说:“是我拜托柜台联络你的,上次……我有点小失态了,时时惦念著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可是因为你还在休假中,联络不上。请你忘掉我那时情绪性的言语,我大概是中邪了,才会说出那幺奇怪的话。”
原来是她?谷洋淡淡地点头。“你不提,我也早忘记了。王……”
“你好讨厌,怎幺不记得人家的名字,我叫芷芬啦!”嗲声说。
“王芷芬小姐,你无须这幺客气。”谷洋当天有些醉意未消,脑子不够清醒,今天在思路无碍的状态下,他大脑的警铃也跟著响了。
古人说“烈女怕缠郎”,是说缠久了,就是你的。对谷洋而言,恰巧相反,这种花痴纠缠法他可敬谢不敏。没办法,他毕竟不是烈女,“烈男”则和他不熟,很多人把他归类为放浪、花心的恶男类。
固然他有段时期来者不拒,同时和四、五个空姐约会是家常便饭!但这可不是说他就没有原则。原则一,绝不约会有夫之妇,免得被盖布袋。原则二,绝不约会顶头上司,免得影响饭碗。原则三--王姓女同事最为适用的一条,绝不约会不懂得进退的女人,免得事后哥哥缠、分手难。
不过是在她住的地方,而且还是她弟弟的房间里,打地铺睡了一晚,这女人就搞不清楚状况地自以为有啥“特权”,跟他装熟起来,还大刺刺地利用公司的“内线”,随便叫自己出来……谷洋直觉不能再让她抱著任何希望,因此刻意端出冷漠的架子。
“我还有许多登机前的准备工作,不陪你多聊了。”
“啊,那我再耽搁一下下就好!是这样的,谷副驾是不是有一支银白款,N牌的PDA手机不见了?”
谷洋疑惑地反看她。“你怎幺知道?”
女同事大大地喘了口气。“太好了,我想失主也没别的人选了。来过我家的朋友,没人会使用这幺高性能的机子。我在弟弟房间发现那支手机时,还和他小吵了一架,因为我以为是他随便浪费零用钱跑去买的。”
“我手机掉在你家?”谷洋轻咳著。糟糕,没弄清楚状况,就在心里把这位女同事臭骂了一顿,幸好这只是他偷骂的。
“那款手机很贵吧?知道不是弟弟的,我就想到是你的了。可是我又没有你的电话,也没有你的住址,无法把手机送回去给你。”
“没关系,找不到那支手机,我正发愁。今天你有帮我带来的话就帮了我大忙了,我有很多东西都记在里头。这下子我又欠你一次了,谢谢。”伸出手,等著。
“糟糕,我没有带在身边耶!”女同事双手遮著脸颊。“我怕手机弄丢就不好了,想说先来问你看看,等确定是你的,我再帮你用宅急便寄回去。你是不是急著要用啊?唉,我怎幺这幺胡涂,没想到这点可能呢!”
谷洋放下手,唇角抽搐地笑著。“不,没有带著就算了,先把它遗失在你家的人是我。我看你也不必帮我寄了,带来,寄放在柜台那儿,等我结束航程返回,会自己过来领的。”
“不行、不行,你不知道现在负责柜台的两个小姐,都很粗心大意耶!这幺重要的东西,被搞丢就倒霉了。你不妨把地址告诉我,看是我直接送去,或是用寄的。”女同事亲切地送上甜笑。
“那就麻烦你用宅急便,吩咐他们到府收款即可。我会交代家里的人……”掏出笔,谷洋向柜台要了张便条纸,写上地址。可是写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险些走错一步。
将纸条一揉,谷洋转向她,客气地笑说:“想想,这样还是不太方便。你还是帮我交给柜台保管好了,如果真的弄丢,也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可是……”脸上明显写著失望的女同事,极力作著垂死挣扎。“你、你确定要这幺做吗?我家附近就有便利商店,一天就可以送到你家了。”
万一送货人是她自己,谷洋也不会太吃惊。
谷洋能够问心无愧地说,他和她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世界上有许多不能预料的事会发生,他不想让闲杂人等有造谣生事或惹是生非的机会。想要耍阴险或要手段的人,会见缝插针,无所不用其极,谷洋则不想冒任何险。
“我很确定。谢谢你了,王芷芬。”这次,谷洋没给对方反应的空档,随即无情地掉头走人。
不对她无情一点,谁晓得后续会有啥麻烦?损人不利己的事,自私的谷洋可是能免就免,毕竟人若想要保护自己的“美满生活”,多少都得有点私心才行。
“嗯……啊……好……好舒服……啊嗯!”咬著一根弯起的指节,在镜片后的黑瞳蒙眬,罩著薄雾,仰躺在床上的仁善,高抬起晃荡的腰身,断续呻吟著。
含著他的男性象征,谷洋细细舔吻他,一手不忘在双珠囊袋间拉扯刺激,借著牵引分身两侧的隐筋,催促出更狂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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