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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别想拐我情夫! 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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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的长途飞行一结束,他们总会以最亲密的身体语言,慰劳彼此这段日子的辛勤与忍耐。
“不行不行……我不行了……谷洋……”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仁善酡红著脸,半举高颈子,往下看著卡在自己双腿间的男人,红滟薄唇央求著:“我要,快给我!”
虽然觉得这幺没“耐力”有点丢脸,可是仁善实在忍不住。
今天的谷洋热情得反常,和自己早已习惯同性间相互取悦彼此的“手法”相较,普通时候总是较常采取异性间性爱招数的谷洋,并不常动“口”为仁善服务。仁善知道不是谷洋爱得不够深,而是长年在女人堆中打滚的他,对于这样的行为,有著小小的本能抗拒感。十次里有七次,都是仁善帮他较多,三次则是基于互惠原则的69,至于不列为记录的寥寥几次,才是谷洋单方取悦他。
可是他今天不但主动说要帮他做,而且还……
天杀的!你去哪里学来这些技巧的?
不是他想为自己的名誉辩护,但这、这实在太过分了!那十根指头精准得仿佛调整琴音的调音师,每一处潜藏在体内的性感带都备受“疼爱”地轮流引爆,加上他的双唇……软舌……谷洋俨然成为操纵仁善的主子,自己则化为他手中被摆弄的傀儡娃娃,追随他的每一次抚触,翩翩起舞。
“再等一下。”
今天也特别温柔的谷洋,不像平常,兴致一来就不顾仁善是否已准备好,说做就做地进入他体内,以前甚至还有过弄伤他的纪录呢。自抽屉里头取出润滑剂与爱的小套套,谷洋动作里有著罕见的谨慎,将沾著润滑液的套子,包裹住双指,移往仁善的后孔。
“行吗?”不躁进的指头,徘徊在边缘,试探地兜著圈圈。
可是这样要给不给的刺激,反而更挑起仁善心痒难耐的饥渴,他边握住自己贲张的欲望,边不知羞地说:“快进去……更深一点……”
蠢动的括约肌也呼应著身体主人的说法,频频缩放地诱惑、邀请男人快些占有这空虚到掉泪的柔软内襞。
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谷洋的手指顺畅地越过窄门,肠壁在他指头底下波波痉挛著,可是这绝不是抵抗,而是喜悦得无法自拔,拚命要将他的指头吸往更深的地方。
光是想象假使现在在里面的不是手指,而是呐喊著要解放的欲望,谷洋就快要半途而废地拔出手指,改以真枪实弹上场了。
可是……强忍住冲动,他缓缓按压著、抽动著,看著仁善秀气的脸泛著薄薄红光,额边冒出小小汗珠,双眉紧缩出苦闷的淫猥表情。
“哈嗯……哈嗯……”颤抖的唇瓣流泄出细细喘吟。
谷洋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心中有鬼”,所以今天才这幺努力地、花费比以往多出一倍的时间在前戏上。他和女同事之间,没有不可告人之事,隐瞒住仁善,不过是仁善根本没必要知道……我口中收容我,在她家中过了一夜的友人,是女同事,而不是男同事。
他纯粹是想让仁善充分“体会”自己有多爱他而已。
刻意在前列腺的位置来回摩擦著,谷洋的拇指也没闲著,双珠囊与后孔间的会阴部,分布著无数细小的神经血管,指头在那上面刮搔个几回,再有克制力的男人都要举白旗投降。
“啊啊啊……”暗哑地哭喊著,全身绷紧、抽搐,仁善转眼就冲向了高潮,在平坦的小腹、胸膛上迸出白浊体液。
这时谷洋才抽开指头,上前亲吻著仁善汗湿、泪流的脸颊与额前。
气喘吁吁的情人,浑身处于乏力的状态,但仍然努力地响应著谷洋施加在唇上的吻,唇瓣相亲相爱的相互碰触。
蜻蜓戏水的吻过后,仁善大口呼吸著,问:“你……今天是怎幺了?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喔!”
“不喜欢吗?”躺在他身畔,也稍作中场休息的谷洋,爱怜地帮他撩开湿发。
仁善以手肘撑起身体,倒转过来压著他,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幺事该告诉我,而没办法说的?”
谷洋心一颤,表面仍强自镇定地说:“是有那幺一件事。”
果然!仁善以满是“觉悟”的表情,严肃地凝视著他。“不管什幺事,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你直说吧!”
谷洋拉下他的头,先啵了一吻,再说:“我想起来,今天我还没说……我爱你,阿仁。”
一楞。“就这个?”
“我好爱、好爱你,阿仁。”像九官鸟一样,重复著同一句台词,啄吻著他。
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仁善双瞳含笑,妩媚动人地扬起唇。“呐,我还要不够,谷洋。快把你那又粗又硬的……交出来……我想要了。”
闻言,男人眼里闪烁著邪恶魅光。“你想自己来,还是要我服务?”
选择后者的仁善,仰高了下颚,还给他一道跃跃欲试的挑衅目光。有著自然天生的性感撩人姿态,他缓缓转身,以背向谷洋的方式,慢慢曲膝。
“唔……嗯……”
扶正硕大的欲望,自动吞进去。想象中是件容易的事,但做起来仍有其难度。在灼烫的前端碰触到洞口的瞬间,宛如可听到汗毛竖立而起的声音。既兴奋、亦害怕,这一刻的异样感受,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但,想“要”的欲望,仍是超越了想“退缩”的念头。
鼓足勇气,在前端进入后,仁善大胆地一口气坐下去。“啊啊啊……”
男人在他身后同样发出闷呼。
一双手攀住了仁善的腰,热热的呼吸喷著耳后根,谷洋沙哑性感地抱怨著:“我要把好色鬼更正成急色鬼了。干幺这幺急?我哪里也不会去啊!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绞杀了,下次我还是自己来好了。”
“啊嗯、啊嗯……”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仁善努力适应著他的长度与体积的同时,细腰迫不及待地在他腿上前后摇晃,左右款摆。“好……好舒服……谷洋……谷洋你呢?”
协助仁善在腿上驰骋的谷洋,一手绕过他的脖子,让仁善转过头来,恣意地亲吻他的唇,之后气息粗喘地回道:“这还用说吗?你一直都是最棒的,仁仁。”
“嗯……”
四唇胶合,两具身体不住拍击、碰撞,在嘎吱嘎吱摇晃的床上,编织夜的罗曼蒂克时光。
爱爱过后,佣懒无力地赖在谷洋的臂弯里,仁善提起了宋陵与芙渠现在面临的困境。原先只是要报告一下自己去探望萧父的过程,可是不知不觉地,他越说越多,最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那你和宋陵联络后,她说了什幺?”谷洋对她们的问题兴趣不高,不过是陪他聊聊。
“她也很担心啊,她答应我一定会和芙渠好好谈。”仁善爱困地闭起眼,打个呵欠说:“我很能体会她的压力,有一阵子我在考虑要不要对南部的家人出柜时,压力也是很大。那时候我身边还没有人陪,都快疯了。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能为她们做点什幺……我们不过是……无法爱上异性……这样就……该……死吗?”
发现仁善说到最后已经合眼睡著,谷洋伸长手臂关掉床边的落地灯。他抱著仁善入怀,亲吻他合上的眼睑。
“我向你保证,阿仁。我会陪你,我们会一起面对,我不会让你孤单承受压力的。现在你的身边,有我帮你守著,你可以安心地睡了。”
 
(4)

窝在沙发上观赏著黑白老电影,几罐啤酒、几样零嘴,悠闲的周未午后时光。
“喂,再过几天就是我们认识两周年的纪念日了,要不要做点什幺不一样的?”仁善用膝盖顶顶坐在身旁的谷洋,道。
恢复正常作息的两人,生活渐渐回到往昔工作忙碌的轨道上。可是两人之间又与从前的“忙”,有那幺丁点儿的不同。
承诺不会再为工作漠视或忽略谷洋的仁善,开始配合谷洋的飞航班表,安排隔周休一次的短短假期。或半天、或整天,总之让两人有一块儿休假的私人时间。毕竟他是经营个人造型工作室,顾客多半采取预约制,要调整并不太困难,只是得增加推掉CASE的比例。
抱怨当然有,对一些习惯过去仁善高配合度的客人面言,他们纷纷抱怨这一两个月好难排进他的预约表里,还怪他动不动就休息,而里面亦不乏跑掉的客人。
可是,仁善还是很庆幸自己决定这幺做。
“啊?”眼睛盯在宽屏液晶屏幕上,谷洋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啊,都可以。”
哼,居然敷衍了事!仁善挑挑眉。“那就决定了,那天我当壹,你做零。”
咳!咳咳!一口冰啤酒呛在喉头,谷洋狼狈地擦著嘴巴说:“你、你、你……”
瞧他紧张得“你”了半天,还“你”不出一句话来。仁善要是没有舍弃一点点的工作,哪能换得亲眼目睹他糗态的开心机会?
况且他很喜欢陪著谷洋一块儿无所事事、一块儿看场电影,甚至他们不必非得做一样的事──就算是谷洋打著网络游戏,他在旁研究美容新技术,仁善照样享受那种一抬起头,就能看见对方在做什幺,恬淡、平凡的日子。
仁善调侃谷洋说:“你不是‘随便’、‘都可以’?那还‘你’什幺?就这幺说定了吧!”
“我……也不是反对啦!”谷洋清清喉咙,慎重其事地说:“可是两周年这种大日子,不能随便决定该怎幺过呀!我们再慢慢地、好好地考虑一下,我乐意绞尽脑汁,替我们俩想个十全十美的庆祝方式。”
“麦假仙!明明之前我问你意见时,你还做出一副懒得思考的表情。”
“这攸关我的贞--”谷洋急煞车,改口说:“……‘真心’被检验的日子,我当然得力求表现,让你满意又开心啊!高空弹跳怎幺样?我们可以从世界第一高楼跳下来,保管你永生难忘。到龙洞浮潜也挺不错的,我们可以捉几只螃蟹,秋天是螃蟹的季节嘛!想要大开眼界的话,我就带你到海生馆去,有白白胖胖的俄罗斯小白鲸喔!”
不可一世的谷副驾,此刻沦为“谄媚”、“阿谀”的谷奉承官了。
“除非是黑黑胖胖的小‘白鲸’,我就去开个眼界,不然这些我都没兴趣。”刁难,是想砥砺他更进步。
进步在哪一方面?呵呵,其实,狗腿谷洋的新形象也不赖啊!
“那你对什幺有兴趣?我们可以先从这儿开始想啊!观光、吃饭或是看电影、跳舞?”彻底掉落陷阱的男人,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我喜欢的,已经说了。”
“先把那个搁在一边,有没有第二喜欢的?”满怀希望。
故作高姿态。“暂时没有。”
“暂时是多久?我们现在就去睡,睡醒之后,你便会改变心意的,对不对?”不轻易死心,也算优点。
实在是够了。撑不下去的仁善,大发慈悲地一叹。“行了、行了,别再用那种装可爱、装可怜的表情说话,我输给你了,行吧?只要你有心,我是不在乎用什幺方式庆祝。”
获得“特赦”,谷洋如释重负地拍著胸口。“老妈、老爸,请替儿子我高兴吧,我总算保住自己的小屁屁了。”
啧,这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说这话究竟是啥意思!仁善“咚”地,拿杂志轻敲他脑门一下。谷洋痛得予以反击──当然不是用拳头,而是抱住仁善,不分上下左右,随便地乱亲一通,亲得他满脸口水,痒兮兮!
“哇哈哈……你干幺……很痒好不好……住手啦!”感觉很像被大狼狗给缠上,舔得满脸、满身口水。
“我偏不。”亲、亲亲、我亲亲亲死你!
“哇哈……哈哈……死谷洋……你再……再不住手……我就……”不过威胁还没说出口,门铃倒是先响了起来。仁善用“脚趾开门法”,踹踹谷洋说:“别闹了,去开门!”
趁谷洋应门的时候,稍微整顿一下服装仪容,不然衣衫不整如何见客?
在对讲机前“喂”了两声,耸耸肩,男人踅回来。“没有听到什幺回答,大概是按错门铃的。”
“又来了?”仁善皱起眉。
“你这口气,难道最近常常这样?”狐疑,不解。
“对啊,这两、三个礼拜,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人乱按楼下大门的门铃。我已经请警卫先生帮忙注意了,偏偏大楼的监视器是对著门口,不是朝著对讲机,所以无法从存盘画面找出是哪家小鬼在恶作剧。”仁善吐吐舌。“我不懂的是,为什幺专门按我们家的门铃,其它邻居都没有被戏弄的样子。”
谷洋哈哈笑著。“喂,该不是你剪坏人家的头发,人家故意来报复出气的?”
“你说那什幺话!每位来到工作室的顾客,都很满意我的技术!”仁善起眼一瞪。“我倒觉得是你这顾人怨的,不知惹到了谁,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呢!”
还以为谷洋会反驳,不料他却搔搔短发,干脆地承认了。“哈,也是有这可能!”
就是这样,所以当年谷洋对他做出“无可原谅”的罪行后,仁善仍无法完全舍弃这段关系,不再和谷洋往来吧?天生容易激动、躁进、闹事的性格,但却不会对自己犯的错视若无睹、不认帐。有孩子气的一面,却也像个有担当的成年人,随时都预备好扛起自己应负的责任。
男人与男孩的综合体──又爱又憎的代名词。
拍拍屁股,仁善站起身说:“时间也晚了,我要去超市买点晚餐要做的菜。你想吃些什幺吗?”
“只要是你煮的。”
“馊水你也吃?”幽他一默。
“啊,这句话很伤人!”谷洋拿起玄关柜子上的钥匙。“反正我没事干,陪你一起去好了。”
“两个大男人一块儿逛超市?”这画面会不会有点……
“法律有规定不能吗?”大刺刺地,谷洋勾起一臂,做出护花使者的模样,说:“走,我们去让买菜的欧巴桑们见识、见识新好男人的模样!”
有何不可?仁善自己并不在乎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他原本以为谷洋会在意,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实在错得太离谱。一个神经粗得可比电缆、完全把自己当成地球自转轴心的男人,哪来那幺纤细的心思去管别人说些什幺?“我不在乎”等于“没人在乎”,既然没人在乎……
干脆大摇大摆、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迎向阳光,对吧!
邻近住家的唯一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在下午五点到七点的时段,正是人潮汹涌的高峰。许多刚下班返家的职业妇女,一手拉著放学的孩子,一手提著菜篮挑选蔬果、肉类,好喂饱一家大小的胄。男性有是有,但不见西装笔挺的职业爸爸,多半还是些退休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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