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罪羔羊-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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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钢、光华如丝的胸膛,掌心底下可感受到扁平突起,起了硬挺的反应。
男人的手亦没闲着。当景泱沉醉在挖掘出男人身体上所有敏感地带的任务之际,高毅压揉、捏放着他
结实紧绷的双臀,惹得景泱不依地扭动。
「哈啊……哈啊……前面也要……」
捉住男人的一手,将他移到自己滚烫的下腹,不过是几个吻,他已经亢奋得抵向男人平坦的小腹,
高耸的尖端留下透明的液滴。
探路的指头先在桃色欲望上爱抚,几回刮搔就让景泱发出窒息般的轻喘,当男人五指全部握拢的时候
,他焦急地吻着男人,无声央求。很快地,他的愿望就获得实现,男人的手缓缓地上下摩擦着。
「嗯……啊……」
轻缓的节奏,节节高涨的欲望,男人的手掌心与肉色分身制造出清晰可闻的猥亵淫声。羞耻与喜悦在
眼尾妆点出妩媚的朱红,泛泪的景泱必须咬着男人的肩,才能不让自己发出更娘、更骚的丢脸呻吟。
高毅在他浑身抽紧、濒临高潮的时候,抽回了手。起出的困惑不解,在看到高毅解开裤扣的动作后,
立刻烟消云散。景泱抬起身配合,方便高毅褪下阻隔在他们之前的剩余衣物。
稀微星光的照耀下,男人赤黑的欲望中心早已蓄势待发地挺起,景泱重新跨坐在高毅身上,移动着腰
肢贴近他,他们互相抵碰湿润的坚挺,战栗快感直线爬升。
「哈嗯、哈嗯……」
「唔……」
交互摩擦的欲望迸出震颤,景泱搂着他的脖子,为了取悦男人而不知害臊地在男人腿上妖娆扭着腰,
贴着他不断小幅度地前后摇摆臀部,轻轻上下舞着……
「啊、啊嗯……要去了……我要……」
越来越短促的喘息,透着苦闷的艳声,景泱白皙的脸颊在压抑不住的快感中嫣红如霞,水晶瞳孔紧缩
,鼻腔喷出热息,咬着下唇狂乱地呼喊着恋人的名字,抽搐地达到一波高潮。
男人承接住他激情的证明,被乳白色液体濡湿的手指,移到景泱的身后。
「咦?」急促喘息着,景泱红潮未退的脸蛋写着讶异。「要……在这边……做到最后吗?可是我没有
做任何准备,也没有带那个……」
噗嗞地,一根手指毫无困难地进入。
「……哈啊!」还存着先前余韵的身体,敏感地缩起。
噗嗞、噗嗞地,手指开始在里面涂满他自身的液体,融化般的快感侵蚀掉景泱的李志,纵使他再清楚
不过,没戴上保险套就进行全套,不光是事后清理很麻烦,一个弄不好还会拉肚子。但男人未曾给他犹豫
、拒绝的空档,抠弄得指头拓开了他的穴,为后续预作暖身。
「啊……啊啊……」
手指从一根加到两根,逐渐松软的部位,带有自我意识般贪婪地吸进男人的指头,衔着它们挛动收缩
。
前列腺受到刺激,已经消退的欲望再次卷土重来。
「……不要……不行……太快了……我……啊嗯……啊嗯……」豪不容赦的指头穿插、戳刺着他的深
处,景泱摇晃着脑袋,双眉揪锁,在男人几近刑求般的折腾下,不在求饶。
终于,在体内逞凶的手指拔出,可是景泱还是不及换口气,高毅就突然调换了两人的位置。他软瘫的
身子根本坐不起,几乎要滑下石凳子,而那硬挺巨大的东西就像是粗桩捣泥,缓慢而稳定地,一寸寸地盈
满他。
「啊啊……」
脑浆一定是跟着融化了没错,他现在什幺都没办法思考,除了好烫、好热、好硬……
喜欢、喜欢!我喜欢你,高毅!
就算是世界只到今天,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被高毅的热度给烫成三度灼伤,景泱也要拥抱着他不放
!
「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
俯瞰着他的,是一双烙到灵魂都作痛的眼。为什幺会这幺悲伤?为什幺自己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下
来?
「别再闭上你的眼。」
脸孔在眼前模糊掉了,看不清楚的这张脸,是谁?伸出去的手,自己想捉住的,又是什幺?
哈啊、哈啊,无数的浪潮撞击着他。啊嗯、啊嗯,要被冲散了,全部都要化为泡沫消失了、被吞噬了
。
重迭在一起的身躯,结合在一块儿的部分,彼此之间的界线暧昧不清。究竟是一分为二或是二合为一
,是他的泪或他的汗都无关紧要,他们从头到脚都是一体的、不可分割的。捣碎之后又重新融合,再也不
离分。
「……我爱你、我爱你……啊啊……」
男人奋力在他痉挛,哆嗦的体内抽动着,当他哭喊着对他的爱意之际,男人也攀向最后的高峰──
「阿彩……」
暗哑的,一个陌生的名字窜出男人口中的瞬间,景泱从绝顶天际重重地摔了下来,可是身体与灵魂并
不完全同调,在他感受到男人于体内喷洒出热流的一刻,自己也弄湿了男人的下腹。
唯独一颗错愕怔忡的心,被远远地拋甩在脑后。
阿彩?!是谁?
迅速冷却下来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男人的体温还覆在他的身上,男人的一部分也还在他的里面,
景泱难以置信他会用这样天杀的混张方式背叛自己!握起拳头,他搥打男人的肩膀,怒道:「谁?你刚刚
……叫了谁的名字?高毅!」
挨了两拳,高毅从容地扣住白景泱的手腕,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我叫了『阿彩』,那又如何?」
「什幺?!」他居然有脸这幺说?
「你有什幺好吃惊的?对我而言,我不是在跟白景泱做爱,我拥抱的是那个被你夺走生命的恋人,曹
金彩!」黑眸不再遮掩冷硬、仇恨的光芒,蔑视的视线扫过惨白的脸庞,道:「她也是你眼睛里的,那对
被你们兄弟给骗走眼角膜的主人!」
荒谬、可笑、不可能!
他想跑,他不想面对,他不要知道这是怎幺的一场闹剧!
无奈身体被压在男人底下,论力气、论体格根本都营不了人的景泱,像只被钉死在实验台上的青蛙,
根本无处可逃。
「你杀了我的未婚妻,我绝不会饶过你的,白景泱!」
高毅以目光凌迟、刨出、剁碎他的心,他的魂与他的爱,血淋淋地毁坏一切。
「……是你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 ※ ※
景泱失去联络的第二天,深夜。
「大少爷,发卡银行那边有新消息了,他们收到一笔景泱少爷的消费签单记录,是在垦丁的浮潜器材
店,时间是在今天下午一点左右。我们要等明天早上的飞机,或现在开车下去呢?」干雅空放下电话后,
立刻拿着资料到书房找景国。
因为景泱的失踪而打乱所有工作行程,不得不在深夜加班过目公司文件的景国,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时候开车下去南部也天亮了,但是等明天早上的飞机,似乎又……
「去联络X航空,请他们紧急调派一台直升机给我们。到离垦丁最近的机场就可以,剩下的路就开车吧
!」
「我这就去办。」
一个小时后,景国语干家兄妹直奔松山机场。坐上直升机,经过约莫四十多分钟的飞行,在午夜一点
左右,他们已经到达垦丁。景国决定先从五星级饭店下手,因为以景泱喜欢舒适、爱享受的个性,他不太
可能跑去一般民宿或小旅馆投宿。他们分头到各家饭店打听消息,搜索了个把钟头,总算让他们逮到景泱
的行踪。
「是的,白景泱先生在前天到我们饭店投宿。」值夜班的柜台经理出面接待说。「他住在316号房,不
过今天下午他出去浮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过。我们有和浮潜教练联络,他很确定白先生已经离开后壁湖
,当时他租用的器材都归还了。」
景国脸上一沉。可恶!难道他们又慢了一步?
「可以给我们那名教练的住址电话吗?」干雅空替他问道。
经理不敢怠慢「白锦集团」的总执行长,非常迅速地抄了地址、电话交给他们,还特地为他们安排了
景泱隔邻的三间房。
不管再怎幺着急,半夜三更去挖人起来问话,容易招致「特权」的批评,因此景国只得接受经理的好
意,到饭店的房间休息,顺便等等看景泱会不会回来。
※ ※ ※
隔日,失望的景国没有等到景泱,他们于是到那名浮潜教练家登门拜访。恳切地说明来意后,对方也
能谅解他们一大清早来按门铃的无礼,好脾气地回答他们说:「是啊,我有看到他送器材回来,然后和个
朋友一起离开。」
景国的心陡降到谷底,他瞥了雅霓一眼,雅霓也同样脸色大变。她拿出一张高毅的照片给教练指认。
「你看到的那名『朋友』,是不是这个男人?」
「呃……他的朋友一直在车上等,我也没看得很仔细,应该是吧。」
「车子?他们开车离开的吗?」
「欸,没错。因为白先生来后壁湖的时候,是撘饭店安排的交通车。我想那辆车应该是白先生朋友的
,是一辆白色丰田菱帅车款。我只记得这幺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谢谢,您给了我们很大的协助。」雅霓鞠躬道。
一离开教练家门前,雅霓马上向景国谢罪,对于自己亲自督阵还让高毅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出来和
景泱碰面一事深深自责。
「我们毕竟没有权力限制他人的自由,高毅有那个脑袋想出瞒天过海的计策,我们也只好认栽了。重
要的是,接下来该怎幺做?现在景泱在他手上,我想他应该不会放过这最后报复的机会了。」
景国叹口气,直摇头说:「我实在没料到会这样。太早跟高毅摊牌的下场,就是如今他知道了一切真
相,一定会告诉景泱的。景泱承受得了这些打击吗?我很担心。」
「刚刚那位教练说他们开车离开,我很确定高毅的车还放在自家停车场里,那他一定是在哪租车……
我们马上去找吧!」雅霓急于将功赎罪,焦急地说。
沈吟片刻,景国道:「可以试试,不过我怕这幺做太浪费时间了,我们并没有那幺多时间。雅空,你
那边有曹家人的联络方式吗?我想问问看,他们或许会知道,高毅把景泱带到哪里去了?一个对高毅而言
,具有相当意义的地方。」
「回台北后,马上可以查到。」
「那就这幺办吧!」
尽人事、听天命、替景泱祈祷──这是此刻他们能为景泱做的三件事。
※ ※ ※
曹家人里头,住在台北的只有已经结婚的妹妹曹金铃。景国等人的拜访,让她大吃一惊,听完他们所
说的话之后,更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慌乱。
「我、我不知道耶!高大哥怎幺会做出这幺傻的事?天啊,他会把你弟弟绑到什幺地方,这个我也想
不出来。」一手扶在额头上,像是快昏厥过去的金铃说道。
「请妳努力地想一下,对高毅而言,他们最具纪念意义的地方是哪里?或是……妳姐姐安葬在哪里?
说不定他们会到那儿去!」
金铃忽然想起什幺,连忙冲回屋子里,拿出话红圈的地图回来。「我姐姐安厝在这间山寺的灵骨塔里
,前镇子我才和高大哥去祭拜过。我没把握他们是不是会到那儿去,你们不妨去看看吧!」
「谢谢妳的帮忙。」收起地图,景国急欲出发。
「等一下!你们要是见到高大哥,请原谅他对你弟弟所做的,他只是个痴情又死心眼的男人。他是个
好人,如果不是姊姊的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他不可能会伤害谁的!拜托你们,跟他好好地谈,千万别动粗
什幺的。请看在我姊姊的分上,宽怒他吧!」
景国叹息,给了她承诺,只要弟弟平安无事,他们绝不追究。
看着他们离去,金铃像天上的姊姊拜托着,请她保佑,无论如何不要让高毅犯下什幺伤天害理、无可
挽回的过错。
6.
双眼被黑布绑起,手也一样被绑在身后,陷入没有行动自由的无边黑暗中。景泱知道自己所坐的车正
行使在道路上,但并不知道她们是往哪个方向、开了多久、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高毅要去的地方。这些他都
不在乎,也无所谓,哪怕这是自己人生倒数的最后几小时,景泱也感受不到恐惧,只是觉得哀伤。
在海边听高毅道出六年前所发生的意外事故真相,及其后所衍生的悲剧时,景泱整个人变得虚脱无力
。重得无法负荷的罪恶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要他一下子去扛起一条宝贵、无可替换的人命……他不知
自己能承担得起吗?
就因为自己的莽撞不懂事,轻忽玩命飚车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什幺样的危险,只顾着追求刺激、发泄暴
走精力,而导致无辜的曹金彩香消玉殒!
一波波的冷颤袭上他,沐浴在高毅憎恨的目光下,景泱情不自禁地以发冷的手抱紧自己赤裸的身体。
这个无比羞耻、见不得人、又罪孽深重的自己,若是地上有个洞,他会马上跳进去把自己埋掉。
景泱没有怀疑高毅所说的,他所描述的确实象是景国大哥会做出来的事。不,恐怕景国大哥也是奉老
爷子之命而这幺做的。挟着自己的庞大财势力量,动不动就左右他人的命运,是养父的得意伎俩……
该死的!白景泱,都到这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替你自己找借口!
景泱悔恨地摇着头。是他自己先闯下不值得原谅的大祸,老爷子不过是以他认为最能妥当保护自己旗
下财产、不让任何人威胁到「白锦集团」的手腕,将这件事给抹煞掉而已。
这件事里头唯一的罪人,是我!
可是他要怎幺做才算是承担?这六年来,他在一无所知的状况下活了过来,要是在六年前就知道这件
事,又或者当阎罗王派牛头马面前来的拘提罪人时,他可以代替那位曹金彩小姐而死,那幺他会毫不迟疑
地着幺做!
现在才知道的他,还能为她做什幺?
景泱红着眼眶看着站立在面前的伟岸男人,哽咽地说:「我很抱歉,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