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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十字架——by-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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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你和你那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一定会得到你们应得的惩罚!”
伊凡·爱·奥古史坦!我将牢牢地记住你的可恨——此生、永远!


马车奔驰在湿滑的碎石子道路上。
刚刚融雪的季节,有时比隆冬更教人难以忍受,因为没有人会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外出,只要窝在家中,便有暖

炉、热茶与舒适厚毛毯可以保护人们远离冻、冷的威胁。可是一旦积雪逐渐融化,迎接不得不外出的人们的湿

冷,就会像一条狡猾的蛇般,无孔不入地钻进所有衣服与皮肤间的缝隙内,蜿蜒攀爬。
伊凡在这极北雪国度过了大半的人生,可是他至今还无法习惯这种湿冷的气候。拚命搓着僵硬的十指直到发红

,这才有办法继续活动。他取出先前在邮务所领到的包裹,看到寄件人的署名后,唇角难得地露出放松的微笑


乔书亚·罗曼彻斯·奥古史坦。他们虽然没有直接的血缘联系,但他是伊凡珍爱的宝贝弟弟,也是家族目前唯

一的继承人。对奥古史坦这古老而没落的家族来说,乔是他们重振家族威名的希望之星。
揭开外覆的牛皮纸,里面是两个细心捆扎好的小包,以及一封信。
毫不犹豫的,伊凡先开启有着蜡印的信封,阅读着熏过淡雅檀香的笺纸。龙飞凤舞的招呼语过后,以符合乔口

气的直爽文法接续写道——下个月中旬军校放长假,我将会回家一趟,伊凡哥。 好久不见你和娜娜,好想念你

们,不知道家中的情况如何?偶尔也要写封信给我嘛!娜娜每次写信来,全是讲些宫廷花边,让我一点儿都不

知道最近家里是否平安。

伊凡不用花多少力气,也能想象出在写这封信时,彼端那一边咬着笔杆思索着,一边喃喃抱怨的棕发少年那张

布着雀斑的开朗笑颜。离上次乔回家已有半年了,可是伊凡总觉得他好像仍在身边,这一定是因为乔一直在他

心头的关系吧?
笑了笑,继续往下读着  

前几天我第一次领了少得可怜的军饷,因为太少了,使我躲在棉被里哭泣良久(才怪)。
为了纪念这笔耗费我一年吃苦磨练的岁月才换得的金钱,我用它买了两份礼物,一份是给伊凡哥的,一份则给

娜娜。我为伊凡哥挑选的礼物,相信你一定会嫌浪费,但我知道你其实很需要它,所以不许将它收起来或是送

给别人使用,我下次回家时,一定要看到你使用它,这是约定。至于娜娜……妳别笑我土,军校附近能找到卖

手镯的地方不多,等我领有更高的薪饷时,再到斯科城替妳买有珠花、宝石的美丽镯子了。

伊凡看完信,好奇地拆开乔所买给他的“礼物”,当他看见那层层包装纸中的一双皮手套时,不禁笑出声来。
这个傻瓜。
叹气地把手套拿出来试戴,柔软的小牛皮皮质迅速地贴合手指,阻隔冷空气的入侵,温暖了僵冷的手。
以前伊凡也有过一双皮手套,那是养父买给他的重要宝物。不过长大后手指渐渐套不进去,他便把手套转送给

乔,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戴什么手套了。
当时乔还很好奇地问他,为何不再买双新的手套来用?伊凡哪能明白地说出捉襟见肘的家计,不允许自己买另

一副新的手套呢?于是,他撒谎说自己讨厌硬邦邦的牛皮套在手上的触感,也不需要那种多余的东西。
真没想到,自己的嘴硬,早被弟弟看穿了。
“我都忘记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了,乔,你居然还记得。”他对着手套
微笑地说。“谢谢你,我会珍惜地使用它。”
迫不及待地,他想把乔的另一份心意送给在家中等待的妹妹。相信娜娜得知再过不久就能见到兄长的消息,那

张苍白的小脸一定会兴奋地染上些许红彩吧?
打开马车门,他探头向车夫吩咐道:“开快点,约翰,早一刻也好,快点回到府邸。”
“是,爷儿。”
半空扬起的马鞭咻咻地催促着两匹马儿,马车夫使出浑身解数地喝叱,让他们提早了半个时辰回到奥古史坦伯

爵府邸。

坐落于斯科城近郊的奥古史坦庄园,首次来访的人们总会情不自禁地对她的宏伟发出赞叹。绵延半里长的雕花

铁栅后方,先映入眼中的是那幢标准三翼式的宅第。初代伯爵由欧洲聘请名师设计,搜罗各地一流建材,不计

代价所打造出来的这间屋宇,曾有过一段辉煌璀璨的岁月。
当时热爱宴会的伯爵,几乎夜夜笙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访客将门坎都踩平了。为了巴结朝廷红人的伯爵

,多少人想进入这道铁门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远远地眺望着这座庄园兴叹。

那些嫉妒眼红的人甚至为这座庄园取了个名,称它为“丑陋金庄”,讽刺着除非你是金囊满饱,否则休想跨越

雷池半步。
曾几何时,奢侈成性的伯爵子孙失去了朝廷的优势,生意失败、战乱不断、连年卖地,逐渐凋零的家族不再能

撑起这庄园庞大的支出,一名名的园丁、仆役接踵求去,转瞬间,它美丽的外墙蒙尘、铁栅毁损、倾圮,一度

被誉为全卫罗斯帝国中数一数二的典雅花园,也沦落为杂草野花蔓生的丛林一片。
从“丑陋金庄”到“美丽穷墟”,今非昔比的强烈对照下,许多人都不胜欷歔,深感惋惜。
其间,也有人企图以大笔金钱买下这座庄园。
那段痛苦失所的日子,伊凡还记忆犹新。在三餐不得温饱的情况下,卖出这座庄园所换得的金子,足以让他们

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好一段日子,自己也可以不必天天被债主追着跑,这未尝不是个诱人的念头。
然而他再三考虑,想了又想,哪怕乔与娜娜都说卖了它吧,他还是点不了头,签不下那纸交易书。
伊凡仰望着家门,如果他当时卖了奥古史坦庄园,他这辈子将无法原谅自己。
在别人眼中,这也许只是一栋华丽且风华褪去的屋子。
可是在他眼中,这是他的圣域,是他遵守与养父的约定,代替他守住奥古史坦家族,保护弟妹的唯一圣域。没

有了这座庄园,奥古史坦将不再是奥古史坦,他也无颜去见养父。
宁可折损自己的尊严,伊凡不惜代价只求保住家园完整。

“主人,您回来了。”
家中仅有的女管家来到大门口迎接,她接过伊凡手中的外袍,一边撢去上头沾的霜雪,一边说:“您要先到绿

厅去暖暖身吗?我已经在那儿烧好柴,暖炉正旺。”
“不,我要先去见娜娜。她今天状况如何?”
“可是有人在绿厅等着您。”
伊凡停下脚步,蹙起两道柳眉,回过头。“是谁?”
女管家微微一笑。“亲切的渥夫爵爷又带来了一头幼鹿给我们呢!他好像是去打猎途中,绕道来这儿探访的。

因为您不在,所以我征询过小姐的意见,小姐说可以请爵爷在绿厅等候您回来。我招待爵爷一些饼干、咖啡,

他还称赞我的手艺好!呵呵,渥夫爵爷真是个好人。”
渥夫·拉沃尔·布里司基。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可以让伊凡脸上的表情褪去,化为一片空白。他垂下双眸思

考片刻后道:“我知道了,妳下去吧。”
“您要过去绿厅吗?要我送什么热饮给您呢?”
伊凡缓缓地摇头。“什么都不需要,暂时不要来打扰我们。”
“是。”
女管家毕恭毕敬地低下头,目送着主子的背影,等确定他已经消失在走廊的一端后,才从口袋中掏出一小块金

币,咬了咬,试过硬度后,满意地收起。
那位渥夫爵爷出手真是大方啊!
其实他论人品出众,谈家世显赫,无一不完美,就是“癖好”怪异了些。
细数宫中名媛贵妇,环肥燕瘦,谁不巴望着能获得他的青睐?偏偏他谁不爱挑,竟挑上一名东方男子做自己的

“情妇”。就算东方人很罕见,是少有的奇珍异兽,也不必连男人都不放过吧?总之,这些有钱的爵爷脑子里

在想什么,实在不是她这种凡人能懂的。
只要这位爵爷出手继续大方下去,她也会继续按照他的吩咐,乖乖地替他监视着伊凡·爱·奥古史坦的一举一

动。
人嘛,何必和钱过不去呢?


推开这间位于西翼,日照最强、也是整间屋子里最温暖的房间的大门,以绿绒色调为装潢主轴的厅房映入眼中


不必花多少时间,伊凡便看见那名怡然自得地躺在长椅上,解开繁复的蕾丝花边领巾,敞着衬衫,闭眼假寐的

美男子。
有一间法兰东王国里知名沙龙的女主人,曾公开这么描述卫国渥夫大公——
一头举世无双的傲慢狮子。他年轻力壮、他血气方刚、他活力四射又慵懒逸乐,深知所有享受天生特权的法子

,是世上最美丽英伟,同时也最恶贯满盈的生物。
“凡是雌性闻着他的气味,都会被他所蛊惑。
他必是上帝创造出来考验我们女子的,就像巧克力之于美食家,是那样难以抗拒的诱惑。
凡是雄性闻着他的气味,都会受到威胁。
他必是上帝创造出来考验男子们的,就像镜子之于丑人,是那样痛苦难熬的讽刺。
可是无论男女,有机会都想靠近他——明知他将是个大麻烦。”
那一整段的评论刊载在知名沙龙文学杂志上,当伊凡阅读过后,唯一深表赞同、毫无异议的,只有最后那三个

字。
蜂蜜色的卷曲刘海散落在他形状姣好的额头上,浓密的长睫底下,一双草绿的瞳眸正合着,降低不少威胁感。

可是,那不过是欺人的假象。
伊凡非常了解,倘使让睡狮醒来,他可以是残酷无情,也可以是温文有礼的,端看男子的心情好坏而定。
无论哪一边的渥夫,在伊凡看来,一样难以招架、同样棘手难缠,全都不是他想应付的对象。

在门口停留片刻,伊凡决定转身不去打扰他的时候  
“你要去哪里?”
懒懒的、低沈如提琴的眩惑美声,中断了伊凡的脚步。
“你晓得我在这儿等你多久了吗?……过来。”
醒来的男子清澈锐利的目光直锁着他,以一肘撑起头,另一手傲慢地朝伊凡命令地伸出。
犹豫片刻,伊凡知道自己没有拒绝他的权利,只好反手把门关上,边往渥夫所躺的长椅走过去,边说:“你…

…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男子一笑,讽刺意味十足。
伊凡有太多经验让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和渥夫进行你来我往的唇舌交战,往往会导致惨痛的教训。他学乖了

,因此不去理会。
“不反驳我吗?”

奈何……
伊凡望着那挑起一道眉,半是戏谑、半是挑衅的男子。每当渥夫下定主意要耍着他玩时,是不会轻易就放过他

的。
“近来,你很喜欢搞这种把戏喔?伊凡。”
如他所料的,绿眼被一小抹乌云所笼罩。要辨认情绪转换迅速的男子此刻心情的好坏,并非毫无诀窍的。幽森

如海草的绿是阴霾的怒;耀亮如七月的草原是喜悦的乐;万一让那双绿眸出现接近蓝晕的光芒,伊凡便知道,

自己就必须小心谨慎地远离他了。
“故意对我不理不睬的,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也没多大的反应,和过去起码会反抗一下的你比起来,实在是无趣

多了。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这背后有何原因吗?”男子执起伊凡的手,抚摸着上头的皮手套。“这是打

哪儿来的?”
“乔寄给我的礼物。”
男子嗤笑了一下。“所以你才戴着。我送的都到哪儿去了?你把它们都丢掉了不成?”
伊凡再次选择沉默以对。
“这个‘不作反应’的战术,在过往你所耍过的花招之中,是最不高明的一个,伊凡。聪明如你,难道想见识

一下惹我发怒的下场吗?”
含笑地说着,但绿眼中不带半丝笑意。
自行把手套脱下,伊凡平静地回视着他说:“我不会再戴手套,这样总行了吧?”
“嗯?我认可你的尝试,可惜你弄错了方向。”把玩着伊凡的指尖,男子将之一根根地放到自己嘴边,张开白

牙咬囓着。“你真正该做的,是把那副手套扔进火炉里去,这样才对。”
黑瞳一瞠。“办、不、到。”
“你要忤逆我的决定吗?伊凡。”他的口气,愉快得像是在询问“你在诱惑我犯罪吗?”。
两道目光在紧绷的空气中对峙着。
胜、败,在一进一退的取决中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向来都是手上掌握着多数好牌的人占上风。伊凡早在出生的

那一刻,就注定要带着一手烂牌与命运对抗了。
他咬一咬牙。
无言地挣开渥夫所把持的手腕,走到炉火旁边,捧着那双皮手套凝视了片刻后,他狠下心地抛进去——看到火

焰吞噬掉易燃皮革的瞬间,他登时就后悔,不顾一切地要伸手把它给抢回来。

“笨蛋!你在做什么!”一双大掌扣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拖离火炉。
“放开!”伊凡在他怀中挣扎着。
“都已经着火了,就算你抢出来,也不过是堆烧焦的余烬,死心吧!”
渥夫岂有放开他的道理?他收紧双臂,牢牢地箍住他说。“要手套,多少双我都可以买给你,要和这双一模一

样的也没问题!”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手套也融化为一坨难以辨认的物体。
“不必了。”眼看不死心也不行,伊凡闭上双眼静静地说。“我不要你买的手套,所有你买下的东西我都不会

使用的。”
从身后探手攫住他的下颚,强迫伊凡回头面对自己,渥夫以一抹冷笑应道:“非常有趣的论点,可是你又忘记

一件重要的事了。我买东西给我买下的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要怎么样去妆点这个人、要怎么样去打扮这

个人,好让他能更引起我的胃口,不是我应得的权利吗?换言之,你身上所穿的一切,全都要依照我的喜好,

连一双手套该是什么样子的,都要由我帮你选择。约定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是渥夫惯用的手法,屡屡在伊凡忘记身上所绑的绳索存在之际,他就会抽一抽手中的线头,提醒伊凡——你

的主人是我!
他们的契约在一开始时就只有一条规则,那就是——伊凡绝对不能对他说“不”。
如果渥夫想要的是他的性命,他就给。
如果今天渥夫要他跳入结冰的河水中,他就跳。
如果明天渥夫一时兴起要他仿效神子钉上十字架,他就钉。
问题是,说的容易做的难。
伊凡怀疑这男人为何总是能找到足以令他开口说“不”的差事给他做。立下契约的当时,他真的认为无论是上

山下海,自己都有办法吞下所有条件的。他不害怕死亡,也无所谓丢脸,即使是要赤裸地在街上奔跑,他也能

为奥古史坦家族这么做。可是一次一次的,渥夫就是不如他所愿,再三挑战他的极限。

“来,告诉我,伊凡,你是属于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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