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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婚礼-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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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地笑着,业尔端起杯子说:“那我改日拜托好了。未来的军官大人,咱们这群佣兵不会给您找麻烦,

希望往后您在战场上有需要人效劳的话,别忘记拉拔弟兄们,先谢了。”

  也学他端起杯子,互碰一下,乔真心地说:“现在我的力量还不足以保护伊凡哥,也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别让任何人伤害他。”

  业尔喝着热茶,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想着:

  你错了,乔老弟。伊凡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他有能力保护他自己。关键在于……他还想保护着你们,所以

才会受制于别人,遭人所伤,,不过要他不去管你们,也是白浪费口水而已。

  这趟旅程看样子是前途多难喽!

  用杯中的水淋熄篝火,业尔吩咐道:“去把大伙儿叫醒,我们准备出发吧!”

  “好。”乔才起身,便听到许多马蹄声响起。“又来了。”

  业尔站到他身边,陪他看着扎营的山崖底下,通往斯科城的大道上,陆续经过的多辆马车。

  “大家都是要去参与婚宴的吗?”

  乔颔首。“附近的贵族郎受邀参加,渥夫大公为了彰显他的慷慨,还预计在斯科城内举行长达七日七夜的

流水酒席,后任何人都可参与,不限身分,连农奴们也可列席,没有人想错过这免费狂欢的盛会。”

  这景象宛如逼迫着他们得加快脚步,要在婚礼的钟声响起前,早日进城。否则,一切都会来不及阻止了。

  黑白色的大理石铺成的精致棋盘上,雕成皇冠、女王、城堡与骑士的棋子替代着真人在战场上互相厮杀较

劲着。

  不时还可听到从窗外远处传来的喧哗吵闹声。

  “怎么会这样吵呢?”洛琳女王陛下执起一颗白棋,在放下前,蹙着眉心不悦地抱怨着。

  “您没到大街上看,还不晓得。这几天斯科城内不知挤入了几千人,全是为了向大公阁下道贺恭喜,参与

成婚大典的百姓。若非我来得早,怕是连一间能投宿的旅店都没有了呢广谢维克没提及,有更多人因为付不起

旅店的钱而露宿街头,适逢几日大寒飘雪,有不少人就因此冻死了。

  “道什么贺?”女王不悦的唇角更是下垂,“喀”地,把棋子重重地放在中央。“那孩子分明是想跟我作对

!”

  “陛下不为大公的婚事祝贺吗?”

  “朕连出席都不想。”

  谢维克悄悄地扬起一眉,默不作声地移了另一颗棋。

  女王收起扇子,敲打着棋盘说:“坏孩子,你敢将朕的军?”

  微笑了下,谢维克扣住陛下的扇子,移到唇边一吻。“原谅我,陛下,但棋盘上无君臣之分,仅有胜负而

已。”

  “你这小贼,也跟我要花招,抛起媚眼了。我可刁;像你喜欢的那些好绅士,不会上你的当的。罢了,就

让你将这一军吧,但你要陪我再下一盘。这次,朕要杀得你落花流水。”

  “还请陛下手下留情。”

  一边将棋子归位,谢维克一边察言观色地探问道:“陛下不中意大公阁下要迎娶的人,只消下个令,要大

公阁下不许娶,不就行了吗?”

  “你认识那孩子几年了?渥夫是会听命的人吗?都怪朕宠溺他过了头,如今他是翅膀硬’了,连母亲都不认

。”女王摇摇头,说:“我是对他死了心。”

  “您已经放弃阻止这场婚礼吗?”

  锐利的眼盯上了谢维克,女王浅浅地笑着说:“放弃?朕的辞典上没这两字。”

  “那么?”

  女王那勾勒出高雅气息的眉,狡猾地高扬。“赌注就在一颗棋子上,一颗名叫伊凡的棋。”

  谢维克听到后,实劲地压抑住跳起来的欲望,故作镇定地说:“伊凡?您不是把他放逐……”

  “傻瓜,我可是王,我要谁生、谁死、谁回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洛琳女王掐起一颗骑士棋,目露凶

光地说:“要是这颗棋不中用,我就废了它,像这样!”

  啪嚓,坠地的棋断裂成两半。

  捏把冷汗的谢维克,在陪女王下完第二盘棋后,假称头痛,提早告辞。

  务必要尽快找到伊凡的下落,他要警告他——渥夫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渥夫,而女王陛下正觊觎着他的性命!

这场婚礼,简直就像是为了要让伊凡送命而举行的葬礼啊!

第四章

    金色烛台上,垂泪的蜡滴下。

  一只黑色飞蛾,扑火而来,眷恋着火的温暖,终究死在火焚之下。

  渥夫盯着坠落在桌台上的焦黑灰烬,低语着。“……一生一次也好,明知是愚蠢的行为,也想死在终极的

吸引力之下吗?”

  “阁下,您说了什么?”

  “没什么。”

  抬起手,轻揉着少年滑细的发丝,郁郁绿眸的焦点却固定在远方。于是趴伏在他腿间的少年挺起身子,挨

近他的脸庞,以粉色的小舌在他满是粗糙胡渣的下颚处来回舔舐着。

  “爷……您别睡着了……”少年撒娇着。

  宽大的手掌懒洋洋地搁在少年的裸背上。“我没睡。”

  “少骗人,您明明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是我太无趣,挑不起你的兴致吗?”茶色软发搭上同色的大眼睛,

镶在幼嫩的心形脸庞上,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无可挑剔的美少年。深谙撒娇的手腕、不过度甜腻、不过

度缠人,再加上适度的无理取闹,很容易让人心痒难耐。

  渥夫知道再过个几年,等少年甩脱掉稚气,长成英气凛凛的青年时,靠少年这种灵活的社交手腕,将会为

他在上流社会打开一扇门窗,左右逢源,交游四方。

  “没这回事。”将手从背上滑到少年的腰间,渥夫圈住正值年轻气盛,活力十足的他,微笑着说:“这么

可爱的果实在面前,我怎会没兴致呢?”

  “啊啊……”

  率直地做出反应的少年,立刻扭动着腰肢,将自己奉上。

  “好……好好……那儿……啊嗯……”

  迷乱在男人高超指尖爱抚下的少年,激烈地反应着,并发出破碎的喘息与呻吟。红晕蔓延在雪白的胴体上

、双颊边,眼瞳涣散而陶醉。他扣住男人的肩膀,把头靠在男人的颈侧,述说着他对男人的渴望。

  “何时去学了这些淫荡的话?真是个坏孩子。”闻言,渥夫宠溺地一笑。

  很喜欢他嗄哑笑声的少年,大胆地咬住他的耳垂说:“谁叫我有个一流的入门师傅呢?都是你教会我这些把

戏的,不是吗?”

  “那我真是罪孽深重。”

  “没错,所以我要惩罚你,把你吃掉,你乖乖就范吧!”少年愉悦地宣布完之后,高高地抬起腰,抵住男人

的尖端,一寸寸地往下压。

  单纯的性,依旧能带来单纯的快感。

  当初并非渥夫主动引诱少年的。在某个宴会场上,反而是少年刻意地对渥夫频频发送媚波。

  风流浪子再度复活的消息,出现在渥夫重返社交圈后不久,大家都知道传言中的情圣再度过着夜夜笙歌的

事,也知道目前身边不再有固定情人的渥夫,对谁要跳上他的床都无所谓。

  极其自然地,渥夫成为一种挑战,一种荣耀。一旦登上大公阁下最新的床伴名单,便可在日后向人炫耀,

换得大家羡慕的目光,当作自我魅力的明证。私下,王公贵妇们你争我夺着渥夫的“宠幸”,因此而擦枪走火

闹出的小风波,也不仅是一、两次的偶然了。

  这些渥夫都晓得,他电不介意这些人前仆后继地做扑火飞蛾的理由是——

  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沉重的负荷。人人都只求贪欢一场,而他只是需要一具能拥抱的身躯,能给予他温暖,

好填补心中的空洞,好遗忘所有的所有。

  不必去思考,多好。

  没有烦人的嫉妒与苦恼,多好。

  再无须去追逐什么、乞求什么、折腾与被折腾着,多好。

  灵魂像出了窍般,始终漂浮在脚踏不实地的幻境中,随波逐流着。绿瞳凝视着晃动的身子在墙上投下的不

安稳阴影。

  “嗯嗯……啊啊……大公……快点……我要……”

  舒服吗?

  是的,舒服得让人想忘却一切地睡上一场。

  “以前听人家说大公是个可怕的人,但是那一谣言根本都是假的。大公阁下明明这样温柔,为什么那些人

要说你的坏话呢?”

  “因为以前我的确是个坏蛋,是个很恶劣的家伙。”

  “是吗?看不出来耶!有多坏?”

  “阁下会把人家绑起来虐待,还是用火烫、用鞭子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把人吊起来,监禁,然后再强暴

使坏?”

  “很遗憾,这些都没有。”

  “那为什么说你坏呢?”

  “……睡吧,我想睡了。”

  “告诉我嘛!我实在不相信这么温柔的阁下会坏到哪里去。”

  “温柔,是因为我不爱。凡是我爱的,都会很可怜。因为我很笨,对自己中意的,便会想独吞、霸占,甚

至不惜弄坏它、戳出于疮百孔,也不让别人碰触。你没有我爱上,是你的福气。”

  “怎么了?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

  “……对不起,阁下。”

  “睡吧。”

  直觉让他醒来。

  屋内的炉火不知何时熄灭了,敞开的窗户前方站立着一道高大伟岸的人墙,由窗外吹进的寒风驱走原有的

暖意。

  渥夫起身的同时,身畔熟睡的人儿不安分地蠕动翻身,他小心翼翼地将枕头塞在对方的怀中,替代自己,

不出半点声响地离开床铺。

  抄起一件外袍披上,向访客抛个眼,渥夫率先往隔邻的应接厅走去。

  深夜的大屋内,公爵府邸内上上下下部已熟睡。

  没有唤醒仆人,自己动手燃起暖炉的火后,渥夫走向沙龙的酒柜,朝访客说:“几时到达的?”

  “日落前吧!现在他们都在奥古史坦的老宅。”

  访客脱下厚重的皮袄,甩甩头,打个哆嗦。“再不烤烤火,我都快冻成冰柱了。你这混帐还是一样好命,

我在外头奔波,你却躺在床上抱着小伙子享乐。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咧!”

  “噢,你是怨天还是怨我?我可操纵不了鬼天气。”端起两只酒杯,渥夫挑眉,看对方不请自坐地占据自己

的大皮椅也不生气,迳自坐进另一张椅子。“喝吧,这会让你温暖一点。”

  “就是这个!老天,西伯纳什么都好,就是要喝杯好酒很难。谢啦!”迫不及待地咕噜咕噜灌下后,男人发

出过瘾的呼声。“再来一杯!”

  “你是在命令我吗?”渥夫好笑地看着递到面前的空杯,问。

  “啧!好嘛,我自己去倒。”依依不舍地离开炉火边,男人拎着整瓶酒回到原位上,咧嘴冲着他说:“怎么

样,都安排好了吗?”

  一耸肩,渥夫喝口酒。“如你所见,顺利进行中。”

  “我是看到了。天杀的!哪来这么多人啊?进城时挤得水泄不通。你是打算举行史上最盛大的婚宴不成?”咋

舌,男人讽笑着。

  “今年收成不佳,有七天免钱饭可吃,附近的农奴怎会放过?”简洁扼要地回道。

  “你是铁了心肠非这么做不可喽?”

  “到现在你还有这疑问吗?”

  火光映红了男人粗犷的脸,只见他蹙起两道浓眉,灰眸严肃地瞪着渥夫。“万一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你

该怎么办?你当真非这么做不可?”

  茵亮的绿眸不为所动地固定在酒杯上,性感的薄唇诡谲一拧,似笑非笑地说:“你想退出吗?业尔。”

  搔搔一头深铁锈色的乱发,半晌,灰眸的男人叹息地说:“我哪敢?都上了贼船,哭哭啼啼电得出嫁吧?我

不会退出的,你别一副要杀我的样子,我胆子小,会怕!”

  “那就好。”

  一门饮尽浓烈的伏特加酒,渥夫抹去嘴角的水渍。“背叛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业尔翻了个白眼。“你无可救药了!”

  这场深夜的会晤,在两个男人交换情报与一样东西之后,未曾惊动到其他人,神鬼不觉地结束。

  看见自己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人走进起居室的那一刻,娜塔莎激动地掩住双唇,泪水旋即夺眶。

  “娜娜……”伊凡呼唤着。

  她拼命地仲长手臂,以满面的泪水央求着,而伊凡也快步缩短彼此的距离,上前握住她纤细的小手,抱住

那娇小的身躯。接触到伊凡的胸膛,娜娜压抑不住的哭声如倾盆而下。

  “呜……呜呜呜……凡哥……伊凡哥……”

  “乖,不要哭了,看到我不高兴吗?哭成这副德行,和以前没两样,可会被乔嘲笑你是爱哭鬼喔!”以指头

揩着她泛滥的泪水,可是不管怎么擦,就是会不断弄湿脸颊,伊凡伤脑筋地笑道。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哇地,原本的啜泣,又变成了狂哭。

  看这样子,一时是没办法叫她平静下来了。无奈地向身后的众人递个眼神,大家也都很识趣地主动由起居

室消失,仅留下伊凡,让他继续安慰着娜塔莎。

  站在起居室门边,纳希深感不可思议地说:“想不到伊凡会笑耶!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吧?”

  “伊凡哥当然会笑,他又不是木头。不过从以前开始,他只在家里才会有笑容,到了外头很自然地就是会

摆出……”乔摆摆手,没再多说。

  纳希悄悄地回头,看着伊凡正以温和的表情哄着妹妹的模样,自言自语地说:“一直没去想过,为什么伊

凡总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

  “是怎样?”业尔好奇地掀起唇角。

  “这就是所谓的保护色吧!”纳希眨眨眼。“唯有面对着自己最信赖、最爱的人们时,才会没有心防。我们

所看到的伊凡,是怀着警戒的、封闭的伊凡,要想成为他的朋友,第一步果然是得做个能令他安心微笑的人吧!

  业尔没有异议,不过……一臂环住了纳希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说:“喂,我想你该不会也被那小子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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